第69章 张霆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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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霆闻言，微微一笑：“那肖医生，我们何时开始？”
肖云笑道：“随时可以开始，现在请张先生带您的父亲上来。”
张霆连忙说：“好的，请肖医生稍候，我这就去接家父上来。这是肖先生的诊费。”说着，他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肖云。肖云没推辞，顺势放入衣袋，然后对顾意说：“顾护士，我们可以准备了。”
顾意面露惊讶，竟敢在医院公开收取诊费，这胆量实在不小。
肖云仿佛看出她的想法，笑道：“呵，救人一命收取费用本就是常理，或许你没见过如此坦荡的医生吧。”
顾意脸颊微红，小声道：“不是的。”
肖云笑道：“我出技术，得报酬，有何不可？”
顾意低声道歉：“对不起，肖医生。”
肖云笑着挥手：“没事，我们进去吧。”说完，向谢飞羽示意，转身进入手术室。顾意也迅速跟进。
不久，几个穿黑衣的男子护送着张建军进入了手术室，张霆紧随其后。张建军被推进去后，现场只剩下谢飞羽和张霆两人相对。
张霆此刻展现出的气度令人赞叹，丝毫未显露出内心的焦虑。当初决定让张建军接受手术，他已经承担了巨大的风险。毕竟手术能否成功仍是未知数，成功则万事大吉，张霆也能争取更多时间来准备，对他而言，时间是他最匮乏的，哪怕只有一年的光阴也是宝贵的。万一失败，他很可能将被排除在燕京四大世家之外。
然而此刻，这些事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谢飞羽坐在手术室外的办公室，不得不承认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财力雄厚，这间豪华的手术室犹如总统套房。张霆则坐在谢飞羽的对面。
谢飞羽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浅尝一口，微笑道：“张兄，你很紧张吗？”
张霆闻言也点起一支烟，笑道：“如果我说不紧张，那是在撒谎。”
谢飞羽笑了笑，没有接话。
张霆接着说：“从第一次见到谢兄弟，我就觉得你绝非池中之物。现在，我更加确信了。”
谢飞羽没有回应，只是轻声道：“只要是兄弟承诺过的，就一定能实现。我可以保证，令尊一定会安然无恙。”
张霆愣了一下，瞬间，他从谢飞羽的自信中仿佛真的看到了希望，点头道：“嗯，我相信你，谢兄弟。”
谢飞羽继续抽烟，沉默不语，张霆继续说：“谢兄弟，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如履薄冰。”
谢飞羽闻言笑道：“张兄说笑了，我过的是与死神共舞的日子，而你作为燕京张家的领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怎么会和我一样呢。”
张霆深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唉，谢兄弟可能不了解，有时候，看得见的刀尖不一定是最致命的。作为燕京张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大厦将倾。”
谢飞羽闻言皱眉道：“哦？情况这么严峻？”
张霆苦笑道：“是啊，家父身体一直不好，想把家族的重任交给我。但张家现在内外交困，我需要时间巩固地位。可惜父亲身体欠佳，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无论如何，我都希望父亲活着，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整个张家能在华夏的巅峰之地屹立不倒。”
谢飞羽听见此言，平静地回应：“张兄有何打算呢？”
张霆听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认真地说：“我想与谢兄携手共进！”
谢飞羽略感惊讶，笑道：“携手？我与张兄似乎并无商业交集。”
张霆接话道：“谢兄，我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如今华夏的形势扑朔迷离，四大世家亦各怀危机。但为何李家能稳居第一世家之位？只因他们得到了明帮的庇护！”
谢飞羽闻言怔住，原来明帮的影响力如此深远。
见谢飞羽沉默，张霆继续道：“王家在燕京积极结盟各地帮派，刘家则拉拢国际力量。家父性格耿直，曾为战而战，故行事刚直，使我难以扭转局面。但近来，父亲有所醒悟，不再固执，毕竟适者生存，不变则衰。”
谢飞羽默默倾听张霆的讲述。
张霆似是积郁已久，微笑说：“我一直认为，黑白相生，有白方有黑，谢兄正是我理想的合作伙伴。”
谢飞羽愣了愣，随后笑道：“这恐怕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对政界一窍不通，也没有实力助你。”
张霆闻言说：“谢兄可知涉足黑道的最终归宿？”
谢飞羽想了想，答道：“或许是要洗白吧。”
张霆摇头道：“洗白后的黑道人又如何呢？”
谢飞羽一怔，无言以对，因为他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以往他只是一小队之首，安于现状，但现在他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未来之路必须考虑清楚。
张霆见状，笑说：“无人能真正洗白，那只是黑道人的自我慰藉。黑就是黑，即使你披上了白袍，政府一句话仍可令你身首异处，因为你曾是黑，无论贡献多大，也无法抹去过去的罪行。因此，要生存，唯有更黑，黑到人们无法逃离黑暗，否则，仅是光明也会让人崩溃。”
极致的黑暗？这个观点独特且有道理。
谢飞羽注视着眼前这位张家未来的领袖，眼中闪烁着狂热。
张霆继续道：“要想成就大事，必须黑白并用。多年寻找，我终于确信，谢兄，你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谢飞羽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张兄过誉了，我不过是东海市的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在华夏，比我厉害的角色数不胜数，又如何能与张兄共事呢？”
张霆闻言，也笑道：“我视谢兄弟为知己，所以直言不讳。我已看过谢兄弟的资料，你身为声名赫赫的暗杀者，能有机会与你交谈，我已是意外之喜。更何况，这次你还帮了我大忙。”
谢飞羽对张霆能查到他的信息并不惊讶，毕竟知晓这秘密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看样子张霆还没发现他是华夏特别卫队的一员，这应是高级机密，不会轻易泄露。每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会严守保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飞羽笑道：“英雄不提当年勇，那些都已成过往。”
张霆笑道：“那么谢兄弟有何打算？”
谢飞羽愣了一下，笑道：“呵呵，我打算做些生意，毕竟刀口舔血的生活已不再适合我，我只想平静度日。”
张霆闻言大笑：“哈哈，谢兄弟，有些事并非你能选择，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命运会选中他们，逃避无用。”
谢飞羽笑着回应：“我从不信命运。”
张霆接着问：“那谢兄弟想做哪种生意呢？”
谢飞羽假装思考片刻，说：“我想开设一家医院，相信只要云哥治好令尊的病，病人定会络绎不绝。”
张霆听后一愣，略加思索，立刻说：“若谢兄弟有意开医院，一定要让我成为你的合作伙伴，有钱大家赚嘛。”
谢飞羽闻言微笑道：“呵呵，张兄如此看重我，我自然不会拒绝。如今我人手不足，资金匮乏，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真是令人头疼。”
张霆岂会不明白谢飞羽的暗示，但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只要能把谢飞羽拉拢过来，任何形式的合作他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