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前的信与贺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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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慧跟父母聊完，贺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知慧，你父母知道你相亲的事吗？”
许知慧点头：“知道的。而且我父母也见过贺之敬。”
“哎哟，已经见过啦，”贺夫人很惊讶，“什……什么时候的事？”
许知慧撅起小嘴，“来的时候。中午在半路上休息了一会儿，我父母正好给我聊了一通视频电话，贺之敬忽然走过来，然后就闯入镜头里了，在旁边一直搞怪，我索性让他直接跟我父母聊，还聊了许久呢。”
贺夫人忍着笑，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这小子绝对不屑于去偷听别人讲电话，更不可能主动无礼跟别人搭话。她知道这臭小子就是故意入镜的，想露个面，相亲对象的身份就暴露给许知慧父母了。臭小子这回上道了。
“闯入镜头，还……还聊上了？这臭小子这事做得太欠揍了，真是没礼貌……”贺夫人装着生气的样子，继而紧张问，“那，你父母对他是什么看法？”
许知慧看她的表情，心下好笑，伯母，您的表情挺到位的，这会您肯定在暗暗高兴对吧。
她直说：“我父母对他印象很好，聊得很欢乐呢。”
“还聊得很欢乐？”贺夫人都很难想象自己儿子笑得欢乐的样子，“那，你父母没有反对咯？”
“没反对，还挺……挺满意的。”
“呵呵，你父母很开明，难怪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你，我都想快点见到他们。”贺夫人不掩饰了，笑起来。
“我父母确实是很开明，很优秀。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我的童年很快乐，我的成长很顺利，我的人生没有受到过波折。能成为他们的女儿，我很幸福，也很自豪。我现在很自私，我希望下辈子还能做他们的女儿。”
许知慧感概，视线忽然就有点儿模糊了。
“好孩子，”贺夫人宠爱地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一样会毫无保留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你是我的儿媳妇，我也一样会宠爱你，把你当作心尖上的肉。”
“谢谢您，伯母，”许知慧有点泪目，看着贺夫人，“我希望您能快点康复起来。”
贺夫人微笑，“不用担心，我很快好起来的。到时候，就像这湖里的白天鹅一样，精神抖擞了。”
许知慧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碧绿的湖水上，五六只白天鹅在湖面上畅游，弯着长长的脖子，摆着标志性的、完美到让人赞叹的造型。另外还有两对鸳鸯在戏水，贺夫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些鸳鸯，雄鸟头顶长着翠绿色的羽毛，鲜明好看，雌鸟像依人一样陪在它身边，形影不离。
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看一会儿。
贺夫人忽然说：“知慧，我想给你讲讲我家里的事，关于我丈夫的事情。”
“伯母，您可以不讲的。”
“我想讲给你听，我心里闷得慌。”
“嗯。”许知慧点头，“您说。”
贺夫人平静地说：“我这次突然病倒是受了刺激，做了一次换心手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啊！这么严重，许知慧惊到了。
“这将近26年来，我一直心存侥幸，只要没有我丈夫贺章确切的消息，还有希望能见到他。我一直安慰自己，觉得他可能是失忆了，或者不得已留在某一个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是，这一点点的希望直到几天前破灭了，他早已在当年就被害了，而我现在才确切知道。”
许知慧抚着她的手，忙说：“伯母，您不要再提起了。”
“不知什么人寄了一盘录相带过来，上面有当年贺章被害的情景。这件事只有我和两个儿子，还是莹莹知道。别的人都没告诉，他的父母，两个姐姐，家族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没法跟他们说。就觉得心里很闷，闭上眼睛就浮现这个情景，所以只好跟你吐一吐。知慧，不好意思，我把你拉进去了。”
“伯母，您别这么说，我愿意听您说。”许知慧震惊之余开始担心她，握着她的手，“伯母，您可要保重。”
贺家，她在想，在她相亲的一刻，已经牵扯进去了。
贺夫人笑笑，回握她的手，“你不用担心，我有很多事还没做呢，我要等着两个儿子结婚生孩子。”
许知慧松了一口气。
“我的两个儿子，大哥贺之尊性格更像父亲，有他父亲的沉着冷静，懂得隐忍，也有父亲的狠劲和狼性，是个做大事的人，从小我就没怎么担心过他。弟弟贺之敬总是冷酷板着脸，跟从小父亲不在有很大关系，形成一种封闭自以为是的性格，他内心挺柔软的，你接触多了就知道。”
贺夫人说着，看向许知慧。
“哦。”许知慧点点头。
“我丈夫贺章可能有一些离经叛道，但人很正直善良，爱打抱不平，年轻的时候，也打过几次架。有一次把一有钱人的儿子打进了医院，赔了一些钱，就因为那个人调戏一姑娘，还动手动脚。而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就这样两个看起来性格相差很远的人，走在了一起。”
贺夫人讲起丈夫，嘴角挂着笑容，“他有两个姐姐，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俩一个是老幺，一个是老大，我大他一岁呢。他一见我就倾心了，我也一样，我那时候20岁，他19，就这么相遇相爱，三年后结婚。”
许知慧微笑，“真好。”
贺夫人跟许知慧讲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贺之敬在亭子的另一边干等，见母亲和许知慧已经聊了很久，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许知慧走过来，对他说：“贺之敬，伯母让你过去，有些话要跟你说。”
贺之敬想从她的脸色找出一些端倪来，许知慧美眸一瞪，“看我干嘛。”
“这么凶干嘛。”
贺之敬拿小怨种的眼神看她，悻悻而去。
兰莹笑着拉许知慧的手坐下，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旁边的贺之尊觉得弟弟这回没跑了，这两个人肯定能成，笑容挂在脸上。
贺之敬走到孙晓菲身边坐下，“母亲，你跟许知慧都聊了些什么？”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孙晓菲用眼神犁他，“你咋回事？你看看你，跟知慧相亲都说了些什么。说什么有很多女人缠着你，像狗皮膏药甩不开，还暗地里讽刺知慧通过母亲接近你，你这是要作死吗？”
“她跟你打小报告啦？”贺之敬撇着嘴巴，暗暗腹诽，这个小女人什么话都说了。
“啥叫打小报告，知慧只是实话实说。”孙晓菲恨儿不成钢的样子，“许知慧多好的姑娘啊，儿子你用点心吧，别错过了她。你就老实跟妈交待，有没有喜欢上人家？”
“我不确定。”
孙晓菲叹口气，她知道儿子能说不确定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以往他只会冷冰冰说不喜欢，作为旁观者能看得出他是喜欢人家的，只有等他自己开窍了。
“算了。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讲另一件事。”
“什么事？”
见母亲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贺之敬的心一提。
“半年前，我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一封信，这封信是9年前国外寄过来的，是英文。寄信日期是你20岁生日那天，但是没有寄信地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这封信。”
“9年前的信，”贺之敬惊诧，“信上说了什么？”
“信上说，你父亲当年留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等你兄弟俩都结婚之后，会有人上门来把东西交还给我。”
“父亲留下的东西？”贺之敬听了心跳加速，“母亲，你知道是什么吗？”
孙晓菲摇头，“不知道。”
“寄信人是谁？”
“没有名字，只有几句话。”孙晓菲叹了一口气，“这封信我已经反复看了十几次，除了那几行字之外，没发现什么玄机。这些字是电脑打印出来，纸也是很普通的纸。”
贺之敬陷入思考之中，连母亲也不知道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要等到两兄弟都结婚才交给母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条件。所以，父亲的东西至少放了26年。
孙晓菲说：“我现在才跟你说这件事，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你看，如果你能把握得住知慧，那么结婚的事就有着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贺之敬沉默了一会，才问：“母亲，您这么快想我结婚，难道是为了要看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吗？”
孙晓菲被他气着了，“当然不是。你这臭小子，你当妈是什么人，你的幸福妈不会拿来当儿戏。这半年来，我是很着急为你安排相亲，但也要你愿意呀，也要为你的幸福着想啊。”
“你要是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结婚，妈也不会逼你。你不情不愿地结婚，我相信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也就没有意义了。你父亲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明白吗？”
贺之敬赶忙低头认错：“母亲，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想，您别生气。”
“我是觉得知慧真是好女孩，你呀，自己掂量吧。”孙晓菲也不是真的责怪他，叹口气，“老实说，我有一种直觉，我感觉你和知慧之间的情缘是你父亲安排的。”
“什么？”
贺之敬挺震惊的，父亲在自己未满4岁时就失踪了，怎么可能安排下这场情缘。
“也是半年前，自从我发现那封9年前的信之后，我就里里外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书房，连死角都没放过。然后在一本书里发现一张书签，这本书是他以前经常看的。书签上用钢笔写了三个字，你猜猜是什么字？”
贺之敬蹙起眉头思考了许久，将母亲刚才的话捋了一遍，忽然豁然开朗，脱口而出：“荔园路？”
孙晓菲笑了，“嗯，没错，臭小子挺聪明的。”
“那当然，有母亲您的基因在呢。”贺之敬笑笑，“难怪这几个月您老是跑去荔园路一带，我还以为您只是随便逛逛而已。结果，真的被您看中了一位姑娘。”
“我谨慎一点，还观察了一个月呢。其实我也调查过知慧的背景，家庭背景很干净，很良好。人家知慧可是京大三朵金花之一呢，多么优秀啊，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调查背景的事，她没有向许知慧透露，她不敢保证许知慧听了会不会很反感。
孙晓菲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向她道歉。
其实，在贺夫人提出相亲时，许知慧当时就猜到她会调查背景的，像贺家这种豪门家族，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相亲。
“哦，知道了。”
贺之敬点头，十分赞同。接触过之后，就算母亲不说，他也打心底觉得许知慧很优秀，甚至很完美。
孙晓菲说：“这件事我只是凭直觉猜测，也许只是巧合。好了，我跟你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贺之敬推着母亲的轮椅，过去跟大哥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