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寒衣节前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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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棠的一番话落后，太后静默着没有再言语，脑海中思索着她方才所说，久久不能平静。
她一直知道作为姜家人的自己要什么，也从她这个儿子出生懂事开始就一直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
好在这一点皇上是像她这个母亲的，不管是任何方面都没怎么让她操过心，除了...当初的婚事。
太后想着，或许皇上当初那么抵触姜家的这门亲事，不光光有着不想让外戚过去强大的原因。
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听话的皇上也有反叛的心理，想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皇后，来缓解内心的孤独。
高处不胜寒啊......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太不合格了...！
太后没说话，白若棠也就安静的陪坐着没出声，最后太后低叹了一声，拉过白若棠放置在膝盖上的手轻拍了拍道：“罢了，哀家...算了，不说了，往后...哀家不管了。”
说完，太后在宁安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双宝斋。
“臣妾恭送太后。”
......
跨出双宝斋的门槛，太后才注意到站在廊檐拐角处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的封承允。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起来吧。”
话音落下，太后上前握住了封承允的手开口说道：“皇帝，你...怪过哀家吧。”
这话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不难听出里面的肯定之意。
封承允当初在太后逼着他娶姜氏为后的时候确实对她心里有过怨怼。
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太后没有阻挠他废了姜氏，也没有反对他立白若棠为后，所以心里的那些怨怼也早已化为了乌有，说到底，母子之间哪儿有什么真正的怨怪呢！
“母后，事情都过去了，儿子...现在很高兴。”
听懂了封承允话里的意思，太后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出了未央宫。
......
封承允将太后送出未央宫的宫门后就回到了双宝斋，而彼时的白若棠正坐在摇床前，满眼慈母之情的看着两个吃饱喝足后睡着了的小宝贝。
在封承允无声的示意下，殿内众人亦都无声的福了一礼后，放轻了手脚退了出去。
封承允走到白若棠身后，俯下身子，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着摇床上熟睡的两个小家伙。
“皇上，您怎的走路都没声儿的，害臣妾吓了一跳。”
封承允在白若棠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双手揽住她腰间说道：“你这模样哪里像是受了惊吓了？别以为朕不知，你怕是早知道朕在你身后了吧。”
白若棠莞尔一笑，没有否认。
确实，若说封承允进殿她不知道，但在他朝自己走来，闻到那熟悉的奇楠香味时，她就知道他来了。
......
“棠棠，朕...今儿个很高兴。”
“不管皇上为了什么高兴，皇上高兴，臣妾就高兴。”
封承允没继续说什么，只就这样静静的搂着白若棠，和她一起看着属于他们彼此的一双宝贝。
这一刻的封承允觉得他此生真的是圆满了。
原以为穷其一生，他都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没有一个人能陪伴他左右，懂他的辛劳，怜他的孤寂。
可他何其有幸，遇见了这个不图其他，只愿给他一个家的小姑娘。
殿内一片寂静祥和，处处充斥着甜蜜温馨的气息。
守在殿门口的卓海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一幕，眼角眉梢也都晕染上了一抹真诚的笑意。
心底更是由衷的祝福殿内的两位主子能永远这么恩爱和睦，白头共进。
......
时间总是在悄然间不经意的流逝，眨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十七，寒衣节祭祖的当日。
晨起时分，白若棠沐浴过后，穿上了内务府新制送来的凤袍，头上戴着九凤衔珠冠，中间那颗硕大的东珠昭示着她如今尊贵无比的中宫之主的身份。
白若棠向来不爱浓妆，但今日她一改往日的风格，让青黛给自己勾画了眼线，并且用上了正红色的口脂。
看着菱花镜里那绝美的面容，青黛和青果都忍不住的夸赞道：“娘娘今儿个真是太美了。”
白若棠灿然一笑，她一直知道自己长的不错，若不是这张脸，当初白庭永又如何会动心思要送她进宫帮白幂云固宠。
只是不知白庭永对现如今对当初的决定后不后悔。
眼下的白若棠不知，她那位好大伯白庭永非但没有后悔，还兴起了一些旁的心思。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辰时初，在聆示堂一众妃嫔都到齐时，苏木来了殿内禀报，白若棠这才起身在青黛的搀扶下出了主殿。
“臣妾\/嫔妾，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白若棠走进聆示堂，在众人的问安声中，一步步稳当的朝上首的凤椅处走去。
直到她端坐在凤椅上，才素手轻抬的开口道：“都免礼起来坐吧。”
“谢皇后娘娘。”
等众人都落了座，白若棠扫视一圈殿内众人的同时，目光不经意间在顺妃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几日不见，顺妃这脸色怎的这般差？该不会是知道她的两个小宝贝没事日夜寝食难安，就想着那些阴毒算计之事了吧！
看着顺妃虽用妆容遮掩，但仍能看出憔悴之色的脸上，白若棠如是想着。
“顺妃，本宫瞧你脸色不佳，可是身子又有哪里不适？需不需要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白若棠会说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关心顺妃的身子，闭宫这些时日，她也查阅了不少关于蛊毒的书籍，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也让白若棠知道了一些蛊苗族用蛊的习惯。
就比如他们体内都会有用自己鲜血喂养成熟的母蛊。
她体内有噬毒蛊，白若棠想，不管是母蛊还是噬毒蛊不都是蛊，既然都是蛊，那脉象总有相似之处。
所以白若棠才会这样说，寻思着看看有没有机会让章从之来给顺妃把个脉。
虽然她也知道以顺妃的城府怕是这事儿不太会成，不过试一试也无妨，万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