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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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棠和封承允手牵着手，沿着未央宫的回廊走完一圈，食也消的差不多了，回到寝殿，两人沐浴过后就躺到了床榻上。
这时的封承允已经全然忘了之前他原是打算陪白若棠用个晚膳就回承乾宫的。
白若棠躺靠在封承允的胸膛处，两只小手把玩着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会儿轻捏两下，一会儿用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封承允看着小姑娘玩他的手玩的不亦乐乎，心下越发好笑，转而又想起方才她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眼底流淌出一抹温软的笑意。
“就这般喜欢朕的手？”
白若棠转过头看着封承允，下巴搁在他胸膛处轻点了点头。
“嗯，喜欢，喜欢皇上的手好看，也喜欢和皇上牵手的感觉。”
“牵手的感觉？什么感觉？”
“就...怎么说呢，像皇上偶尔包容嫔妾不守规矩的小放肆，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还有皇上牵着嫔妾的时候也会让嫔妾觉得身边有皇上护着嫔妾，能让嫔妾很安心。”
白若棠说着说着眼眶迅速泛红，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渐渐蓄起了泪水，且眼尾那点殷红泪痣也越发猩红起来。
封承允一时没搞懂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一脸开心的诉说着心中欢喜，怎的转眼间就突然哭上了。
封承允抬起手，轻抚上白若棠的眼角，软声问道：“这是怎的了？”
白若棠低下头，侧脸贴在封承允胸前，用闷闷的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说道：“小时候出府游玩，父母兄长都会一左一右的牵着嫔妾的手，他们说外面坏人多，这样牵着才能更好的保护嫔妾。
皇上恕罪，嫔妾不是故意想惹您不高兴的，嫔妾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
白若棠说完，似是故意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想惹了封承允不快。
但那喉间隐隐的哽咽声和胸膛处明显的湿意都让封承允清楚知道，小姑娘哭的越发厉害了。
他抬起手轻抚着白若棠垂在身后那乌黑顺滑的秀发，心里觉得有些闷闷的。
封承允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后宫的女人入宫时大多都是在她这个年纪，也没谁因为想家惦念父母在他面前哭成这样的。
或者说她们在他面前哭多数是有着目的的，要么是想从他这边求得多一点的疼宠，要么是想让他许她们家里一些什么。
所以封承允其实是很厌烦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
但小姑娘这般诚挚的思亲的眼泪，他却是不讨厌的。
封承允心底暗叹一声，也是，刚十五岁及笄的小姑娘，突然被迫入宫，离开疼爱自己的父母兄长，又如何能不惦念呢！
感觉到白若棠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握的越发的紧，好似想从他这儿汲取更多的安全感，封承允松开被她紧扣住的手，一个用力，就将白若棠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封承允用双手托起白若棠那小小的脸蛋，看着她面上的泪珠一滴滴滑落，他抬头微微靠近，用那色淡如水却又极其性感柔软的薄唇轻轻吻去了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不哭了，嗯？往后你想牵手的时候朕就把手给你牵可好？”
白若棠忽而之间的想家是真的，想父母兄长也是真的，但这眼泪也不完全只因为这些，其中还有想博取封承允对自己的一抹怜惜。
现下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她还想更贪心的试试能不能再趁热打铁多得到一些。
她想要一个封承允自愿护着她的承诺，即便他不能做到，但只要他记得这个承诺，那么在某一日，在他没护住她的那一刻，他多少都会对她起些愧疚的心思。
这心思不需要很多，哪怕只是一点也是好的。
什么东西都是日积月累堆砌起来的，他对她的兴趣她要，他对她的怜惜她要，他对她的愧疚她也要......
她要慢慢的用这些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情感彻底走入封承允的心里。
“那...那皇上也会像父母兄长那般护着嫔妾吗？”
封承允看着小姑娘那湿漉漉的大眼睛和耸吸着泛红的小鼻尖，那小模样可怜巴巴的像只求人疼爱的小奶猫。
特别是那双水润透亮的桃花眼底的一抹无声希冀，总让人觉得不答应她像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罪孽。
封承允自问自己并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想着小姑娘这要求也不是很过分。
她孤身一人被迫离开至亲入宫，如今他也算是唯一她最亲近的人，她想要他护着她一些也无可厚非。
这也是小姑娘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不是吗？
“会，只要你乖，朕会护着你的。”
白若棠自动忽略了封承允的那句‘只要你乖’，她本来也不指望封承允真的会毫无保留的站在自己这边，她要的只是那句他会护着她的承诺。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白若棠抬手胡乱抹了抹自己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刹那间展开了一抹笑颜。
她学着封承允方才的动作，一双小手捧住了他的脸颊两侧，她缓缓凑上前去，轻轻的一吻落在了封承允那性感薄唇之上，一触即离。
“棠棠好喜欢，好喜欢皇上。”
小姑娘的灿烂笑颜和主动亲吻都让封承允心底愉悦。
“小滑头，若朕方才不同意护着你呢？你便不喜欢朕了？”
“喜欢自还是喜欢的，不过要比现在的喜欢少那么一点点，就真的只是一点点喔~”
白若棠说着，还用食指和拇指贴在一起比划了一下，清楚让封承允知道那一点点是真的只有一点点。
封承允一手轻拍了一下白若棠挺翘的臀部，接着捏住她的鼻尖轻晃了晃。
“你倒是真敢说，也不怕朕听了会不喜。”
“嫔妾喜欢皇上，不想欺骗皇上，哪怕说谎话会让皇上高兴，可嫔妾还是不想说。”
这句话封承允爱听，可他也不会现下就完全相信白若棠，日久见人心，他觉得至少如今小姑娘对他说的应该都是真话，至于以后她会不会变就再说吧。
只要她一直能对他保持着这份单纯、赤忱和不欺骗，那他也不介意多护着她一些。
总归她也是他的女人，往后还要为他生儿育女，本就是他该护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