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搞怪的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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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满眼笑意的看着林阳一，随他掐。
莫依然被吓的魂不附体，地上的烤鱼也忘了捡，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阳、阳一，师父有些头晕，你过来扶师父去洞里休息一下……”
“怎么会突然头晕？”林阳一将手里的烤鱼往男人手里一塞，信以为真的站起来，也没有闲心思再找男人算账，三两步走过去，扶起莫就往海岩洞内走。
元茗齐清楚莫依然的小动作，所以没有跟着去，萧承翰却有些坐不住，站起来说：“莫峰主看起来不是简单的头晕，老夫也去看看……”
说完，便快速迈开腿往海岩洞内冲，活像一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动作不知道有多灵活迅速。
海岩洞内。
此时的林阳一就像一只懵逼的小鸡崽，眼前是两位护崽的长辈，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进来之后，师父突然没事了，没过多久，老师跟着进来了，师父对老师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师父突然好起来，老师也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这有点奇怪啊……
林阳一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奇怪的气氛在三人之间流动，片刻后，莫依然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你师叔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是真的？”
林阳一没想到莫依然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说道：“是的，师父。”
萧承翰也迫不及待的追问：“他有没有强迫你，掐脖子或言语威胁？”
林阳一诧异于萧承翰的骇人猜想，笑着解释道：“没有的事，师叔一直都对我很好，一路上什么事都顺着我的心意来。”
莫依然接着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念在师叔侄的关系上，出于愧疚之情才跟他在一起？”
“我、我是真的喜欢师叔……”第一次在长辈们面前表明心意，林阳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出于愧疚，师叔更没有强迫我。”
莫依然依旧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你师叔真的没有威胁你？他现在不在这，如果真有什么隐情，你一定要如实跟师父和萧长老说，不用怕。”
“真的没有。”林阳一语气郑重道：“师父、老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林阳一的语气不像作假，但萧承翰还是有些不放心，“沈峰主说，你原本很不乐意当渊小阳的二婶。”
闻言，林阳一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想当渊小阳的大哥，作为二叔的师叔不同意，捏着我的脖子让我当二婶，在此之前，我们早已互通心意，正式在一起了。”
莫依然：“……”
萧承翰：“……”
空气陷入莫名的寂静之中，听到这个解释，萧承翰与莫依然对视一眼后良久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恶！”莫依然表情愤愤的骂道：“又被那个混蛋给耍了！”
萧承翰依旧无言：“……”
掌门说的没错，沈峰主果然是个会演的，十分善于玩弄人心，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约两盏茶后。
三人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林阳一回到沈渊城身边坐着，继续啃他的烤鱼。
元茗齐手中的烤鱼也已经到了渊小阳的手里，后者也在吧唧吧唧的进食。
隔着渊小阳的小身子，元茗齐倾身在莫依然耳边问道：“实际情况如何？”
“他刚才是在故意糊弄我们！”莫依恨不得用眼神在沈渊城身上捅一个大窟窿，咬着牙低声说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叫掌门师兄和裴师兄，把他骗到流真大殿，关上大门狠狠扁一顿！”
治一治他那顽劣的性子！
“行。”元茗齐很快应道：“现在秦掌门和萧长老都在，还有符卡门的小辈们，我们先给他留点面子。”
莫依然的目光依次在渊小阳、林阳一、鸢九三人身上掠过，随后点头道：“嗯，免得吓哭小孩子们……”
忘情进食中的林阳一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师父归到小孩子的行列之中……
身旁的沈渊城也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悄然生成，等到合适的时机，便会付诸行动。
……
天边的夕阳逐渐褪去光泽。
灰暗的天幕仅剩一丝余光。
夜晚。
飓风、骤雨、雷电如约而至，远处的海面上爆发出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大片的浓雾，升腾起灼热的气浪，海水逐渐变得浑浊与沸腾，直至深夜方才将歇。
第二日清晨。
一行人早早蛰伏在沙滩边缘，等待鲛人的再次现身，功夫不负有心人，约半个时辰后，海面上开始传出动静。
鲛人的身影逐渐进入众人的视野，四名元婴鲛人率先走出水面，身后是身高八尺，体格强壮，容貌狰狞的鲛人队伍。
眼见鲛人已经现身，元茗齐当即取出易容丹准备分发给所有人，第一个便是距他最近的渊小阳。
不料，渊小阳却摇了摇小脑袋，“我不用，我可以直接变成它们的样子。”
说着，小身子原地一转，一道虚光在众人眼前闪过，金闪闪的小人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材粗犷、长相可怖的鲛人。
“二婶。”鲛人状态的渊小阳凑到林阳一跟前，身材比他还要粗壮，却还是那道软萌的声音：“我也可以帮你变，不用吃药药……”
“行啊，那你帮我变吧。”林阳一笑着说道。
闻言，渊小阳当即举起蹼爪，在林阳一眉心一点，仅在眨眼之间，人群中又多出一名鲛人。
见状，元茗齐把丹药收了起来，一脸笑意的跟渊小阳打商量：“小阳能不能把我们也变成鲛人？”
既然有人会大变活人，正好他能省点丹药……
渊小阳：“你不是有丹药么？”
元茗齐非常不要脸的说：“我也不想吃药药。”
鸢九紧随其后：“我也不想吃丹药，而且我这么小，吃完丹药还要加一个障眼法，好麻烦……”
眼看远处的鲛人还有一大半还没上岸，莫依然也跟着凑热闹：“人家也不想吃药药……”
紧接着是闵华、薛智超、玉于安以及王淑阅，一人来一句“人家不想吃药药”，把渊小阳一个小孩都给整无语半天。
秦崇明和萧承翰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这群无耻卖萌的人，沈渊城则在专心的盯着林阳一看。
林阳一全身上下大变样，只有一双清眸始终不变，每一个小动作看起来都十分熟悉。
最终，在一群人的无耻卖萌下，渊小阳小手一挥，掌心闪过一片流光，金光散落至众人身上，所有人瞬间化身为男性鲛人的模样。
每个人的身上，都保留着些许本身的特征，秦崇明和萧承翰手肘处的鱼鳍带呈现灰白色。
即便化身为男性鲛人模样，王淑阅与莫依然的面容看起来仍旧带着些许柔和。
闵华嘴角翘起的弧度依旧带着一股欠欠的味道，鸢九和渊小阳的瞳孔还是原本的颜色，只是暗淡许多，没有原本那么惹眼。
元茗齐、林阳一、薛智超、玉于安四人的气质看起来像极了大多数鲛人，沈渊城还是个头最大的那一个，像一名孔武有力的鲛人将领。
伪装完成之后，一行人开始潜入水中，悄无声息的混入鲛人的队伍，一起浮出水面，登上浅滩。
鲛人的队伍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腰杆笔挺，步调整齐，铿锵有力，列着阵队往中心岛进发。
然而，位于队伍最末的十余名鲛人却显得有些搞怪不搭调，其中几名最为好动的鲛人甚至特意扭起了屁股，看起来既兴奋又活泼，前行过程中偶尔还会跳起来蹦跶几下，生生破坏掉这支军队严肃庄严的气氛。
林阳一等人虽然小动作不断，但也没有弄出什么大动静，前方的鲛人始终没有发现队伍中混进了别的物种。
很快，为首的四名元婴鲛人便到达中心岛，其中一名鲛人走到岛心海前，开始着手打开结界，紧接着，鲛人开始陆陆续续进入水中。
队伍出现短暂的停顿，林阳一一行人便意识到前方的鲛人已经到达岛心海，一个个都安分了许多，实际上调皮的也就那几个，其余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静。
鲛人队伍的纪律性很强，就连入水也没有乱过阵脚，一排排的往下跳。
众人紧跟鲛人的步伐，缓步前进移动，不多时，便来到岛心海前，在元婴鲛人监视般的目光中，相继进入水中。
渊小阳说的果然不错，水底下的确存在一个宽敞的空间，像一个神秘古老的祭祀场，足以容纳上万鲛人，甚至绰绰有余。
鲛人集中在祭祀场中心，四名元婴鲛人位于最前方，分别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站立。
四人中间，平整的地面雕刻着奇怪的纹理，形成复杂的圆形图案，像一幅雕刻在地面的壁画。
鲛人群最末端，众人正在使用脑内传音窃窃私语，最先响起的是莫依然的声音：“他们是在举行什么仪吗？”
元茗齐随之说道：“应该不是，什么祭祀仪式会一连举行三天？”
而且，这还只是他们发现的次数，说不定在他们来到这片群岛之前，鲛人已经多次登岛。
秦崇明：“可惜距离有些远，如果能看清楚地面上的石刻图案，说不定能看出一二。”
“那个图案昨天我见过。”渊小阳嬉笑道：“看起来像一个传送阵眼，还不小呢，又或者还有其他用途，具体作用只有等他们下一步动作才清楚。”
话音刚落，元婴鲛人便有了新动作，看它们的一举一动，的确像是在启动阵法，由于阵眼相较于普通阵眼而言大上五六倍，四名元婴鲛人几乎同时出手。
片刻后，图案上的暗色纹路开始隐隐泛起亮光，显得无比瑰秘复杂，不多时，一个幽黑的洞口出现在地面上。
那果然是一个阵眼，还是一个提前刻画好阵纹的阵眼，使用时只需着手催动便可。
传送阵一启动，鲛人开始陆续进入阵眼，一批接着一批，转眼间便失去踪影。
莫依然突然皱起了眉头，内心莫名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它们如此大规模往什么地方输送鲛人？目的又是什么？我们等下要不要跟过去？”
传送阵的另一头通往什么地方他们不得而知，看这群鲛人的架势，开展鲛人族盛宴的机率看起来很低，倒像是种族间开战，说不定一跟过去，就会落入混乱的战场。
萧承翰的目光在四名元婴鲛人身上停留一瞬，片刻后说道：“还是不要贸然前往为好，依照之前的惯例，那四名元婴鲛人不会一同进入传送阵，等其他鲛人传送走后，我们可以试着直接将它们生擒。”
元茗齐很快表示赞同：“可以一试，我们在人数上很占优势，将它们抓住，总能问出来些东西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依然也飞快应道，甚至开始分布起了任务：“沈师弟，你拳头硬，到时候东西南三个方位的元婴鲛人交给你，剩下北方位最远的一名鲛人就放心的交给我们，我们一起上！”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的侧目，视线刷刷的看向莫依然，眼中充满疑惑，似乎在说：说反了吧？
不料下一刻，脑海中再次响起莫依然的声音：“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难道刚才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
于是，莫依然将刚才那番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末了还补充了几句：“北方位的鲛人距离我们最远，最容易逃跑，就得要这么多人前去围堵，生擒难度一点也不比其他三名元婴鲛人加起来小……”
随后，又煞有其事的说：“沈师弟你自己长点心，师姐将最简单的任务交给你，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千万不能让任何一个鲛人逃掉！”
传音消失，莫依然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脚，始作俑者是队伍后最为高大健壮的一名鲛人。
踹完之后，他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神色与前方其他鲛人一般严肃冷峻。
众人：“……”
渊小阳满眼呆滞：二叔真的连自己师姐都踹耶……好绝情！好残暴！好狠毒！
双方都挺狠的，林阳一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只能默默抬头望着头顶的海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