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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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烨的肌体在收缩，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正常。
果核翠绿的嫩芽，在他体内的黑洞上摇曳，像是一座镇海的丰碑，有它在，狂涛的江海，便翻不起风浪。
黑洞翻涌，果核倾泻自身丝丝缕缕的能量，对黑洞进行镇压。
没了白色圆环，它变得肆无忌惮，仿佛要冲出王烨体表，在天地立足。
但随着果核的强横出手，它又变得安静下来，不再掀起狂涛，与正主分裂。
“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天意难违啊。”
一道清幽的声音在王烨墟谷上空，悠悠响起。
是那果核，它居然能以人言与人交谈。
王烨心惊肉跳，这果核竟能开口，而且它说这话，显然是对自己说的。
“前辈，你是……”
王烨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鼓起了勇气，对它发问。
“我忘了我是谁，只记得与你有些约定未完成，当年，与其说是你误服了我，不如说是我选择了你。”
王烨听闻这话，瞳孔不由自主放大。
“那条路断了，太多人死在那里，而我终究也跨不过去……”
果核轻叹，像是一名拥有绝世风姿的人物，因迷失了部分记忆，传出幽幽叹息。
“前辈，你在说什么，晚辈听不懂，可否详说？”王烨问道。
果核这番话，属实让他大感意外，当初王烨以为是夺了那神秘人的机缘，没想到竟是这果核主动选择了自己。
但它说的那条路断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里的景象太可怕，我也只记下零星片段，那些人都与炸裂的星辰，湮灭在宇宙深处，太多的人，熟悉的，陌生的，在那里凋零，陨落。”
“经那一役，我修为几乎尽失，沦为种子，落在这一界，在残存的记忆深处，我找到关于你的一缕气息，很熟悉与亲近。”
“因此，当年你随村民来此登岛，是我以仅剩不多的力量，让你寻到我，并将我服下。”
果核开口，将整件事和王烨说了一遍，也算是间接的给王烨解惑。
“所以当初我痛苦一个月，险些死去，也是你的杰作吗？”王烨小声嘀咕。
“当初我太虚弱，不得已动用了你部分精血，来修复己身。是我唐突了，未经你允许，私自动用你的精血。”
果核回应，它当初确实到了垂危关头，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前辈说笑了，您看得起我这点血，是我荣幸，若没您出手，当初那神秘人就能置我于死地。”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足挂齿。”
提起那人，果核有些恼火。
那神秘人先是觊觎它的药性，后又将自身一缕魂魄寄身在它果肉之上，若非虚弱，它反手就捏爆那一缕残魂了。
后来，王烨服下生魂液，果核借此机会，鲸吞牛饮，完成了一波灵魂跃迁，生魂得到了升华，实力也有所提升。
解决掉那个烦人的蝼蚁，对它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王烨不再纠缠此事。
想起方才果核所说的第一句话，想问问它，它所说的这一步，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所修习的体系，是源自古修行传承下来的境界，这条路太难走，因为没有完善的功法流传下来，像极了出现断层的沟壑，让人难以逾越。”
果核为王烨解惑，并说出了其中弊端。
“我们村长爷爷不是很强大吗？”王烨回应，对果核发出疑问。
“你们村长，也仅仅是渊府境而已。而且我方才气息外放，感受到他的气息波动，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
闻言，王烨心里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村长状态不好。
“那若是坚持走这条路，难道就注定难有所作为吗？”
“不，你无意间似乎打破了这个僵局，因为你此前与人争斗，造成圆环崩坏。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你已沦为废人。但实际上，你却没太严重的问题发生，这有可能是一条新路，也许是度过那道沟壑的桥梁也说不定。”
王烨回想，他也注意到了，白色圆环应该是在与蒲仙铃对轰时，被它震碎的。
若是真有意外，他怎会静躺三日，便跟没事人似的。
可刚刚体内掀起的狂涛，若无果核出手，自己真的难以掌握，为何果核断定为这是条新路？
王烨不解开口问道:“若无前辈方才出手解救，晚辈可能已一命呜呼了，前辈为何断言，这是条新路，难道曾经有人走过类似的路？”
果核沉默良久，像在回忆，“在那远古岁月里，还真的有几位前贤，破圆环而自立，开辟出一条新路来，并且他们也曾辉煌了一段岁月。”
“那我如今这状况，是否可走古贤之路？”
“可以，也不尽可以，古贤的路，是在摸索中寻求出适合自己的路，古贤所走的路，可以借鉴，但绝不能照搬，套用自身。”
闻言，王烨颔首，心底也有了一些想法。
那您说的跟我有些约定未完成，可否告知是何约定？”
王烨心头疑惑，一个不知道存活多少岁月的人物，它就在自己体内，而且还说跟自己有约定未完成，怎能让自己不震惊。
“我记不起来了，隐隐感觉到，那约定似乎牵涉到天地秩序，如今的我，难以将其揭开，强行知晓，对你我都是一场祸端，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通过我生机里的记忆碎片获悉，知晓与你曾经有过约定。”
“前辈你会不会弄错啊，我今年才十岁，从小没出过石涟村以外的地方，你说的这些，对我而言简直跟天荒夜谈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王烨暗自咋舌，这果核所说太玄，让他狐疑。
“我虽记忆不全，但你身上的气息欺骗不了我，你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这个气息我到死也忘不了。”
说到这里，果核有些激动，它那嫩绿的嫩芽摇曳，王烨体内的黑洞，便有些躁动不安。
察觉到灵墟突起的变化，王烨神色紧张，声音有些发颤，道:“前辈，我为我失言道歉，请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