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老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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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总听了张美兰说按照招待市长的标准来安排酒宴，没再说什么直接奔房间去了。

牟总先来到了伊先生订的包房：

“让二位辛苦了，刚才和伊先生碰了一下，今天这个客我来请，咱们一会换到VIp666那个包房。菜点完了不要紧，我来安排。你们先去伊先生那，我去包房看看安排怎么样了，人到齐了没有。”牟总不容疑问的说道。

“既然您和伊先生说好了，那就听您的。那我们先过去了。”亚妮说着，和张志伟走出了房间。

“伊总，刚才牟总来，说一切由牟总安排。他让我们先过来，一会和您一起过去。”亚妮走进茶室说道。

“是，既然牟总有这个心意，咱们也心领了。刚才怎么样，牟总是个精明的人，他放弃建厂，不放弃利益。有想法又不伤和气。商场如战场，这都是将来你们需要学习的。”伊先生说道。

“刚才您那架势把牟总彻底震住了。谈得怎么样，牟总都答应了吧！”张志伟问道。

“答应了。孰轻孰重，牟总心里自然清楚。张部长，这个你可以和总部联系的时候，说一下这边进展很顺利。下一步我们不落实收购雪糕厂和全部厂房的计划。”伊先生向着张志伟说道。

“伊总，咱们真有在海宁西部建设雪糕厂的计划吗？这个一直没有听您说过。咱们不是刚刚在申城北部收购的大量土地，还和奶农签约。短时间内，在海宁西部建厂，是不是进展太快了。这样会不会引起内蒙同行业企业的敏感，也跟风加大对海宁的投入。”张志伟 问道。

“张部长，其实你这个想法是对的。目前我们还没有在海宁西部建厂的计划。象我们这些商业巨头来说，不象一般的小商小贩，倒腾倒腾，见利就掏上一把，亏了也无所谓，不行就重头再来。对于我们来说，商场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这次来我们的目的就是，让牟总放弃对大兴乡雪糕厂的收购计划。同时，我们在大兴乡建厂后，会给咱们的对手一些压力，让他们把一些重心放到海宁西部去。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大本营放心的扎在申城市。”伊先生说。

“伊总真是商场上的精英。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因为我们这次在申城的手笔很大，下手很快。我们的竞争企业暂时没有进行土地收购和与奶农签约的计划。我们的竞争对手现在开始租用厂地，建冷库仓储，估计是想将内蒙的奶源输送到申城。另外，我们还知道申城一家奶业公司，也开始对外扩张，在申城北部农村，租用场地，寻找奶源，与奶农签订合同。这可能是我们将来在申城的主要竞争对手。”张志伟说道。

“说句心里话，我们在内蒙的竞争，可以排除对手的称谓。在内蒙，我们企业现在奶业老大，将来也永远是老大。我们的对手对于这一点，非常清楚，所以喊出了‘向伊伊奶业学习，伊伊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的口号。”伊先生说道。

“不是对手，难道是朋友。刚才伊总还说，商场如战场。这会怎么成为朋友了。”亚妮问道。

“这个你还年轻，现在还有点时间，正在兴头上，我就讲。要说我们内蒙的这家企业，说是对手，实际上是家人。他们企业的法人，当初就是我们伊伊集团的合伙人。后来，他离开了企业，单独去创市场。成立了自己的奶业公司。我们美丽的大草原是天然牧场，风吹草低现牛羊，从饲料到奶牛品种，世界上也排上名。加上这些年，不断对奶牛品种进行改良，世界上不敢称数一数二，在国内绝对的老大。正因为这一点，他们的法人，这里我们叫他老牛吧，离开了伊伊集团，从来就没有离开内蒙大草原。”伊先生如数家珍的说道。

“这个老牛，要说也真是一个人物。他离开伊伊集团后，大家会以为他会用多年的积蓄，收购一些小型的奶制品企业，卧薪尝胆、养精蓄锐，再图辉煌。结果，老牛不按路子出牌，离开伊伊集团后，迅速创建了自己的老牛品牌，成立了公司。之后，仅用了一百万资金，投放到广告市场，广告打得铺天盖地，名声大噪。在大家还没有摸清头脑的时候，老牛迅速与奶农签订了合约，保证的奶源供应。又掉头与国外的奶制品生产企业签订了奶粉购货合同。几番操作下来，代理商纷纷找上门来，冲着老牛在奶制品市场多年的名声，签订了大笔大笔的合同。”伊先生这样的介绍，让亚妮和张志伟非常的惊讶。

“这还不算完。本来伊伊奶业做好了与老牛竞争，抢市场的准备工作，防止老牛反攻倒算。结果又一个没想法，老牛迅速喊出了‘向伊伊奶业学习’的口号，并且紧随伊伊其后，伊伊集团走到哪，老牛就跟到哪。而且拿捏得恰到好处，绝对不超过伊伊集团的市场份额，也绝不抢占伊伊集团的市场。”伊先生说道。

“伊伊集团发展这么壮大，老牛不抢伊伊集团的市场。他们怎么占有市场份额啊？”亚妮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商业战场的奥妙所在。按道理说，老牛创办了企业，而且产品源地、市场供应商品，多是雷同。但是，这几年，随着咱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奶制品的认知度不断提升，奶制品从过去的奢侈品，成为生活营养的必须品。这样一来，市场消费总额在不断的扩大，消费日益增加。从单纯的牛奶，到酸奶、乳制品，品种不断增加。这样庞大的市场，单靠伊伊集团是吃不消的。吃不消怎么办，就会有更多的企业出现。”伊先生说道。

“所以，仅在海宁省，这几年来就产生了多家奶制品企业。大大小小，这些企业根本没有自己的牧场，自己的奶牛，自己的奶源。完全是靠进口奶粉进行二次加工。然后以次压价，冲击奶制品市场。不过，地方的奶制品生产企业，也有发展不错的。比如申城的棋山乳业，靠的是地方的优势。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硬是从强手中，分得了一块大蛋糕。前两年，棋山乳业特意从澳州引进了几头奶牛，用专机运送回来，通过媒体大势宣传，误导消费。这样的泡沫短时间就被揭穿，几头澳州奶牛就如同当年某企业鳖精一样，打建厂以来，一共购买了两个老鳖，一个做了鳖精，一个摆在厂子的销售部，当幌子。”伊先生最后的话，让大家笑了起来。

“其实，在国内奶制品市场，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老牛。而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地方企业。比如棋山乳业，在澳州奶牛神话破灭后，他们也开始转向奶农收购鲜奶。这些地方的鲜奶最大的问题就是蛋白质的含量问题。这是国内奶源最大的问题，通常市场销售的牛奶蛋白质的含量，应当达到3.1%以上，而国内大部分地区低于这个标准，只有2.7%，这样要达到国际通用的标准，就需要对鲜牛二次加工，成本大大增加。所以，一些黑心的企业和黑心奶农，就采取了添加‘某聚某胺’，使得蛋白质虚高，来欺骗消费者。‘某聚某胺，俗称蛋白精，它是一种有机化合物，被用作化工原料。”伊先生继续介绍说。

“开始主个某聚某氨的化合物，只是用来虚高奶制品里的蛋白质。但是，后来被 应用到奶粉当中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就是加得越多，奶粉越顺滑，’丝丝顺滑，宝宝爱家‘类似的广告层出不穷。直到最后出现了婴儿食用奶粉，出现大头娃娃事件，这场闹剧才收场，奶制品中添加某聚某氨成为乳制品严格监控和严厉打击的对象。”伊先生说着说着有些气愤。

“伊总，刚才您说，老牛奶制品企业，不仅不是对手，而且对共同开拓市场。”亚妮继续不解的问道。

“本来伊伊集团在全国市场上树大招风，特别是一些地方企业，采用各种办法，来打压伊伊集团的市场份额。这些年随着乳制品需求量的不断扩大，国内奶源紧张。一些地方企业利用自己的优势，和我们抢奶源。他们通常采取通过收买地方恶势力人员，压质压价，强迫奶农交易。由于受到一些保护，一些奶农敢怒不敢言。这些企业一方面欺负奶农，另一方面转而压低市场价格。这是我们企业万万不敢，也不能做到的。现在有了老牛企业和我们并肩作战，联合抑制地方企业的侵蚀，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我们两家企业，看似对手，看似有旧的隔阂，实际上在产品开发、市场发展方面，即对立，又联合，这就是市场竞争的妙处。只要不是恶意的竞争，我们是来者欢迎。由于有了老牛的加入，地方的一些保护伞，原来面对的是一家企业，现在要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这种嚣张的势力，也受到遏制。我这里敢说，再过上十年八年的，申城的棋山乳业，将面临者前所未有的困境。”伊先生说着看了看表，穿好上衣，带着亚妮和张志伟，一同向外走去。

2

伊先生一行来到了包房内，牟总等人早已等候，桌上八个围碟已经摆好。

室内除了佟主任，还有一男两女。

大家落座后，牟总一一介绍自己这边的客人。

“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开平市政府办公室佟主任。刚刚从党校回来，不日组织上必有重用。”牟总先从佟主任开始介绍。

“大家好，欢迎伊总一行，来我们开平市光临指导。本来做的事情多一些，伊总来了，再忙我也得作陪。一来，感谢伊总多年来对我们开平市奶业发展的大力支持，对开平市经济发展做的贡献。二来，伊总是我的研究生班同学，同学见同学，永远有感觉。这第三吗，我向伊总汇报一下，我已经接到了工作作用安排的通知，具体去哪里，还待组织最后的考核和确定。副市级人选，马上要进行组织公示。”佟主任虚心的自我介绍着。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按照学兄的能力和水平，早就得到了组织上的关注，这次任用，一定会让学兄大展鸿图，大有作为。将来，我们集团在海宁北部地区的发展，还望学兄鼎力相助。我们也尽可能的为开平市的经济发展尽微薄之力。”伊先生说。

“对了， 这两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开平市未来政府办的郭主任，郭长青。这位女士是政府招待办的于主任，于清。这位中咱们开原市有名的餐饮企业家，赵立华。赵女士家是本地的，出去经商多年，现在申城市开了多家连锁企业，这次也是专程来开平市，想为家乡做些贡献。”佟主任把一男二女，三位客人介绍了。

郭长青丝丝文，戴着宽边眼镜，一看就是搞文字材料的行家里手。

于清，三十七八岁，穿着朴素，腰姿显现。文文静静中，又不失招待办女职员那种果敢、机敏，不用说，也是当地的一大美人。

赵立华约五十岁，穿戴华丽，气质端庄，落落大方。七分袖露出玉臂，手上、胳膊上、项上，珠光宝气。镶钻的手表，格外显眼。说起话来，柔声细语。丰满和胸部和臀部，对男人来说，又充满了吸引力。

“有了新朋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伊集团北方区域的总监。刚才佟主任也介绍了，我们是研究生班同学。这些年，学兄在我的工作上给予了大力支持。牟总是我开平市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朋友。这两位我来介绍一下。

张志伟，公司总部开发部副部长，年轻有为。这次来是特意帮助完成在申城市开发一个冷饮项目的投资规划，特意从内蒙部来的。

这位是亚妮，年纪轻轻，阅历丰富。我们特意从南方请回来。现在，我们北方公司正在培养年轻后备力量。”因为张志伟在，伊先生当着大家的面，没有说出今后对亚妮的工作安排。

“好了，人齐了，咱们上菜，一会边吃边聊。今天说好了，我买单。标准按照招待地级市市长的规格。这个级别比较高，也不高。我希望今后，在我们这些人里，特别是佟主任，郭主任，于主任，能够出现市长、省长，甚至更高级别的领导，带领我们把经济搞好，搞活。。。

最后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开平市老城本地人。家里原来就开雪糕厂，手工作坊。本来父亲在开平市雪糕厂上班。那个时候还是七十年代，就生产那种三分、五分一根的雪糕。有了父亲这层关系，母亲没工作，就到雪糕厂批一些雪糕。那个时候雪糕叫冰棍，卤水拔的，做不好就一汪苦水，人家买了吃出来了，退回来了，仔细的包好，拿回家里给我们吃。小时候穷啊，除了雪糕，没别的吃的。改革开放后，我父亲自己干了雪糕厂，后来规模扩大了，忙不过来。我本来大学毕业后在外地，父亲就把我叫了回来，帮着一起干。后来企业做大了，父亲就把企业交给我。这些年来，我一不忘帮助我领导、亲友。二不忘我是开平人，要为家乡的发展尽自己的一份贡献。”牟总最后开始介绍自己。

“牟总虽然是民营企业家，讲政治，讲正气、讲情感。牟总一席话，让我们在政府工作的同志，没把当地经济搞上去，愧对家乡父老。”佟主任赞扬着牟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