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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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自有办法。”
秦湘只好头同意，没再说什么。
随后楚琉月起身朝着张大庄的方向走去，“张大人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张大庄抬头看了她几秒最后站起身来，两人走远了些。
“霍小夫人要与我说什么？”
他看着楚琉月，刚才的动静他也瞧见了，不过他觉得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往身边带这么多累赘吧。
何况他们如今还被京城的人盯上了。
“张大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个李朝阳我想带着一起去边疆，他如今认我为姐也算是霍家一员，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
张大庄眼底闪过一丝同情，眯着眼瞧她，“霍小夫人一路凶险，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到得了边疆？”
楚琉月脸上一愣，随后欣赏的看了他几眼，不愧是衙役头子，就是转的快。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我的本事张大人不是瞧得一清二楚吗？”
张大庄想到这几次都是因为她才化险为夷的，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
“霍小夫人双手难敌四拳。”
楚琉月摸着下巴认同的点点头，虽然很难听但是是事实。
“张大人我心意已决。”
张大庄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霍小夫人你可知京城……”
她笑着打断，“我知，所以张大人，我也不白让你为难，作为条件，我可以救你一命。”
张大庄疑惑的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何要她救？
楚琉月意味深长道：“张大人你太善良了。”
张大庄死死的蹙着眉，他善良？这群人每天背底里都在咒他，他还善良？
“张大人，你信我吗？”
张大庄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眼眸，里面好像有股吸引力。
他最后还是点头了，回去以后就让李四在流放名单上加了李朝阳的名字。
楚琉月想到张大庄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这年头，心软吃大亏呐。
她朝李朝阳看了一眼，他此刻紧紧的抓着李大赵的手，生怕一松手爷爷就跑了。
李大赵满是皱纹的手摸着他的小手，“阳阳别怕。”
“爷爷，阳阳，担心你！”李朝阳抱着他的手。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自从他有记忆起就只有爷爷对他好。
其他的人见到他不是躲就是骂的。
楚琉月看着这一幕，有些觉得自己不是人，好像拆散了爷孙俩一样。
“阳阳别担心，爷爷也会一直陪着你的，爷爷不会离开。”
李朝阳睁大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不解的看着她，“爷爷不是，已经，已经将我卖给你了吗？”这些年跟着爷爷四处流荡，他自然也知道有的为了生计会将孩子卖人。
在他看来爷爷方才就是将他卖给了这位姐姐。
虽然这位姐姐看着人很好，可是他还是舍不得爷爷。
楚琉月震惊的张了张嘴，还好她过来了，不然这人贩子的罪名洗不清了。
李大赵也惊讶的看着小孙子，又怕他这话得罪了贵人。“嘿，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爷爷那里把你卖人了，快同霍夫人道歉！”
“霍夫人对不起，我错了。”
楚琉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五岁大的年纪又能懂什么呢。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亮蛋，“你理解错了，爷爷只是怕你以后没人照顾，并不是不要你了。”
李朝阳扣着小手皱着眉，为什么以后会没人照顾。
他抬着头看着爷爷脸上疲惫的神情，还是没有再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缩进了李大赵的怀里。
李大赵愁容满面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这么依赖他，要是那天他忽然就去了，这可怎么办。
唉。
要不狠下心告诉他，自己确实将他卖给了霍小夫人。
不不不，这样不行，这要是以后两人因此生了嫌隙就罪过了。
罢了，剩下的日子来开导他，他会明白的。
李大赵带着李朝阳跟着他们连续赶了几天路，几天下来他这身子越发疲惫，如今连说话都困难了些。
“爷爷你怎么了？”李朝阳察觉到他不对劲，担心的看着他。
李大赵手抖动的频率比以前更多了，“没事，爷爷，只是老了。”
楚琉月见状连忙拿出水囊递给他，“李大爷，喝点水。”
李大赵接过喝了几口，没想到刚喝下几口，他觉得身子好些了，“好，好多了，谢谢霍夫人。”
楚琉月摇着头，看着小家伙伤心难过的样子心下不忍。
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他，总得经历。
一天夜里，李朝阳来到楚琉月身边，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姐姐，爷爷他是不是要消失了。”
他感觉到爷爷越来越懒了，都不怎么与他说话，每一次一坐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记得以前刘爷爷也是这样的，越来越懒，后面忽然有一天不见了。
爷爷说刘爷爷老了，可这几天爷爷也一直说自己老了，他是不是也要消失了。
楚琉月一愣，看着几步远靠在墙上睡着的李大赵，又看了看双眼通红的李朝阳。
她动了动唇，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这人总该死的。
她怕说出的话又伤了孩子的童心。
最后还是秦湘出面解救。
“来，阳阳，来秦姨这边来。”
李朝阳走过去，秦湘将他抱在怀里，耐心的解释，“阳阳不怕，爷爷啊他只是想换个地方继续看着阳阳而已。”
“秦姨，那是什么地方，阳阳可以去吗？”李朝阳天真的看着她，他不想和爷爷分开。
“不可以哦，阳阳还小，你看天上的星星，到时候爷爷就会在那里看着你，陪着你。”
秦湘抱着他指着天上的星星，李朝阳抬头看着，眼眶湿漉漉的。
旁边的楚琉月摸了摸鼻尖，要是换作是她，她只会说你爷爷老了，死了是正常的。
还好她刚才没口直心快。
她起身朝李大赵走去，“李爷爷，李爷爷！”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有什么好叫的。”路过的张淑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这楚琉月怎么想的，是不是有病，自家人不管，偏偏要管两个外人。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活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