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放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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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偏门出来,门外停着一辆外观简陋但挺宽阔的家庭用马车,管家拉开车门,放下凳子,鞠躬,一伸胳膊:“请您上车!”
江暮妍回头依依不舍看着这气势恢宏的方家,知道自己这一走,从此就是一别两宽的爱人,我的孩儿一出生就没了父亲,眼泪不由自主的滚滚而下,一言不发。
上了车,已有一位老婆婆坐在那里。看到姑娘上来,起身鞠了一躬,江暮妍也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亲切的婆婆。
婆婆笑着道:“姑娘莫怪,老奴是管家的远房亲戚,是专门派来接姑娘的。咱们这一去路途遥远,穷乡僻壤的,没得城里方便,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老奴说。”
里面备了被子和靠垫,江暮妍深深的点点头,看着一脸亲切的婆婆说道:“全靠婆婆了!”婆婆点点头,便也不再说话,只命车夫启程。
一路颠簸,直到天黑才找到一家客栈暂且住下。“姑娘,你是有身子的人,不便太劳累,今天先歇息下来,我们明天一早赶路。”
这是一条破旧的小街,街上有一家简陋的客栈。
它由几间破旧的木屋组成,屋顶的茅草已经稀疏,显得破败不堪。客栈的大门摇摇欲坠,上面的油漆剥落,露出了下面的木头。
走进客栈,可以看到一张破旧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满脸疲惫的老板。
客栈的内部十分简陋,几张破旧的桌椅摆在地上,上面布满了灰尘。
墙壁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窗户上的纸张已经泛黄,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地上铺着粗糙的石板,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客房里只有几张简陋的木床,上面铺着破旧的被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这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必要的生活用品。
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中,旅客们只能勉强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然而,对于那些疲惫的旅行者来说,这里也许是他们在漫长旅途中唯一的慰藉。
婆婆拿进来一个包袱:“姑娘,这是一身粗布麻衣,姑娘天姿国色,光彩照人,出来容易惹人注目,我们还是低调一些,安全回去,你说呢?”
江暮妍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婆婆所言,她深知这样做无论是对自身还是腹中胎儿都是有益之举。
她轻柔地摩挲着已经怀孕四个多月的腹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为了孩子,我必须要顽强地生存下去,竭尽所能守护他/她的安全。”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那支镶嵌着夜明珠的发簪、耳坠、项链以及戒指。
目光凝视着这些曾经由轩亲手为她佩戴的定情信物,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然而,她紧咬嘴唇,毅然决然地撕下裙摆的一角将它们紧紧包裹起来!
此时此刻,江暮妍深刻明白自己就是孩子的全部依靠,而孩子则是支撑她度过余生的源源动力。
婆婆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并送来食物——一碟清蒸鱼片和一碟水煮青菜,顶部点缀少许酱油,还有一碗略显粗糙的米饭。
这便是她今晚的晚餐。江暮妍的孕期已然超过三个月,食欲逐渐恢复,再加上午餐未进食,这顿晚餐让她吃得格外心满意足。
经过数日连续奔波,身体难免感到疲惫不堪,困倦难耐。于是,江暮妍躺上床铺,没过多久就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黎明时分,天空微微泛白,晨曦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
婆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柔声呼唤着仍沉浸在梦乡中的江暮妍:“姑娘啊,路途还很遥远呢,我们得赶紧洗漱一下准备上路啦。车里备有被褥,如果你还觉得困倦,可以在车上稍作歇息哦!”
江暮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换上一身粗糙的麻布衣裳。
婆婆则细心地替她梳理好一个普通妇人的发髻。婆婆端详着眼前的姑娘,脸上露出慈祥而亲切的笑容:“哎呀,再朴素的衣裳也掩盖不住姑娘如花朵般娇艳的容貌呀!”
江暮妍被婆婆这么一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婆婆您真是爱开玩笑呢。”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房门。
车夫早已守候在马车旁边,见她们出来,连忙迎上前去,接过行李放置在车上,并安放好凳椅,
等待她们坐稳后,又顺手接过店小二递来的包袱,背在肩上,随即驾车匆忙启程。车轮滚动,扬起一阵尘土,渐行渐远……
这一走便是整整三十一天过去了,终于在这天抵达了山脚下。
远远地就看到有位与婆婆年龄相仿的老爷子站在那儿张望等待着什么人似的,看上去大约五十来岁光景。
待到马车缓缓停下时,只见那位老爷子赶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姑娘和婆婆下了车,并顺手接过车夫交予他手中的行李包裹。
待车夫向婆婆和姑娘道别完之后便驾车沿着来时的路折返而去。
婆婆转头对老爷子说道:"这位啊,就是我那当家的啦!当家的呀,快来见见江姑娘。好啦,咱们也赶紧回家去吧。"
说罢,婆婆伸手指向半山腰处的一座房屋,告诉江暮妍那里便是他们的家。
江暮妍顺着婆婆所指方向望去,仔细打量起周围环境,发现那座屋子两侧紧挨着大山,正前方则对着波澜壮阔、无边无际的大海。
婆婆和叔公背起行李,搀起姜暮烟往半山腰的家走去。这里异常安静,偶有鸟的翅膀划过长空,还有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
江暮妍小时候听父亲描述过大海的波澜壮阔,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
父亲,我真的好想您啊!江暮妍颤抖着嘴唇,眼泪无声的滑过脸庞。
父亲去世时,江暮妍十岁,母亲受不了打击随父亲而去,无处可去的她便落入红尘。
这几年里,我从未因为他们的苛待而心生怨恨,也未因为他们的冷落而疏离。
我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真切的呵护过,他们怕我受伤,怕我委屈,我对自己的父母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