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衡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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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3年8月22日，农历七月初二，星期日。
联邦中部，车城东区，真武山掌门院落。
张天赐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身为老师的张怀恩一直都守在张天赐的床榻边。
看着床榻上那气若游丝的张天赐，张怀恩的心中那是百感交集。
虽然他们真武山是联邦的武道圣地，但是在这个末法时代，尤其是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武道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都只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而已。
当然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总会有一些天之骄子，能够逆天而上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是，张天赐也是。
当然张天赐要比他更加优秀。
毕竟他在张天赐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才不过堪堪突破化劲而已。
虽然他在半百之前踏入了罡劲，但是此时的他气血已经开始衰败，所以踏入罡劲的他便是后继无力，再也无法达到圆满之境了。
至于凝聚出武道真意，那更是遥不可及了。
不过他并不甘心。
所以他决定行万里路。
他要在红尘中历练。
只可惜红尘历练并没有让他达到罡劲圆满。
但是有失必有得。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老天爷给他送来了张天赐。
是的！
张天赐是一个孤儿。
但是张怀恩对张天赐那是视如己出。
不仅让其随自己姓，更是给他起名天赐。
这既是感恩，亦是希望。
所以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好在张天赐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了罡劲圆满。
今天更是抓住了那传说中的先天紫气。
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张天赐竟然倒下了。
这对于张怀恩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为此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张怀恩也是忍不住轻声呢喃道：
“天赐！”
这一刻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者终于是表现出了他脆弱的一面。
但是还不等他从伤感中平复心情，原本寂静的环境中便是响起了“咚”的一声巨响。
这一声巨响自然是让他的情绪都不连贯了。
于是他赶忙看向了声音的源头，也就是那躺在床榻上的张天赐。
下一刻！
咚！
又是一声巨响！
不过这一次张怀恩倒是听清楚了。
是心跳声！
是张天赐的心跳声！
只是跟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张天赐的心跳如擂鼓！
只是一下，就能震得张怀恩气血翻涌！
为此张怀恩忍不住有些激动。
显然这是要苏醒的节奏！
于是他再一次呼唤道：
“天赐！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道远胜之前的心跳声！
对此张怀恩则是激动坏了。
显然张天赐的意识也是清醒了。
那么他苏醒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所以他不再言语，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与此同时，张天赐的心跳声则是变得越来越激烈。
渐渐的，别说是张怀恩了，就算是位于真武山上的其他人也都是受到了影响。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看向了张怀恩他们所在的方向。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如同是在朝圣。
虽然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此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足以说明他们的这位小师叔变得更加强大了。
为此他们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
或许他们这位小师叔将踏入那个早已成为传说的境界。
因此他们的眼中满是期待。
但是下一刻，原本激烈如擂鼓的心跳声却是突然慢了下来。
这一刻众人都是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此张怀恩自然也是清楚的。
因为此时此刻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张天赐身上的气血正在急速的衰落。
好在张怀恩见多识广，所以他二话不说便是往张天赐的口中送入了一枚气血丸。
这是专门为武者炼制的，既可以帮助武者修炼，也可以为武者的战斗提高续航。
是补充武者气血的良药。
但是只是一枚，貌似不够。
这一枚气血丸在被张天赐吞下之后便是如同石城大海一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见状张怀恩便是不再犹豫，只见他不断的给张天赐喂服气血丸。
一直到张天赐吞噬了七七四十九枚气血丸之后，他的气血才开始回升！
随即他的心跳声再一次变得激烈了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张天赐的心跳声才趋于平缓。
而且这一次他的气血没有衰落。
显然这一次是没有问题了。
于是在张怀恩担忧的目光之中，张天赐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但是就是这一瞬间，张怀恩便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因为在张天赐睁眼的瞬间，张怀恩在与其对视的一瞬间便是如遭雷击。
这一刻张天赐眼中的武道真意锋芒毕露，就算是张怀恩，只是看一眼都受不了。
为此他赶忙避开了张天赐的双眼。
不过这个时候，张天赐也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他便是忍不住开口道：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闻言张怀恩并没有立马跟张天赐解释，而是赶忙开口道：
“天赐！
快收了你的神通！”
对此张天赐自然是充满了不解，随即他便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下一刻他便是感受到了异样。
这是武道真意即将外放的迹象！
不过张天赐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激动，反而是眉宇间多了一丝忧愁。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随即他便是开始尝试控制。
为此他闭上了双眼进入内视。
这是武者在贯通人体脊椎大龙之后拥有的能力。
也是成为内劲武者也就是暗劲武者的象征。
拥有内视之后，武者可以更加容易操纵气血来贯通全身的筋络，排除体内的杂志，直至达到化劲。
当然以张天赐目前的境界，内视的效果自然不止如此了。
此时的他早就可以内视自己的脑海了。
所以当他睁开眼的瞬间，他的视野便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于是他便是看到了那正在散发着紫气的武道真意。
武道真意是在精神意志抱丹之后，精神意志经过进一步的锤炼，并且融入了武者对于自身所学武学的感悟之后凝聚而成的。
所以每个武者的武道真意都是不同的。
而张天赐的武道真意则是因为真武山的先天真武包罗万象的原因，所以拥有千变万化的能力。
当然虽然张天赐什么都会，但是他最中意的还是先天真武中的刀法。
所以张天赐的武道真意的本源雏形便是一把类似唐刀一样的长刀的模样。
当然精神意志能够达到这一步的，在整个联邦目前也就张天赐一人。
就算纵观整个真武山的历史，能够达到这一步的也是风毛菱角。
更不用说之后的境界了。
毕竟就算是天才如张天赐，也是迟迟无法突破。
这也是他想要寻找紫气东来的原因。
好在他找到了。
所以这一刻当他看到那散发着紫气的武道真意之后，内心忍不住一阵激动。
因为这或许是他能够将内劲化气的关键！
于是他尝试控制散发着紫气的武道真意。
好在并没有什么意外。
在他的控制下，他的武道真意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只是让他有些失落的是，紫气的加入貌似并没有带来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将他的武道真意变得更加凝练了。
但是这不是张天赐想要的。
因为武道修炼讲究的是内外平衡。
这里的内，讲的便是内练，也就是拳法。
所谓的拳法自然也不是单指练拳。
而是强化全身血肉的方法。
至于外练，便是指刀枪剑戟这些外在兵器的练法。
兵器是人的延申，所以当武者跟所练兵器达到意念合一的时候，便可凝聚武道真意。
所以练兵，练的是精神意志之兵。
而所谓的内外平衡，便是指肉身跟精神意志的平衡。
如果肉身强于精神意志，那么就会出现大脑难以操纵肉身的现象。
如果精神意志强于肉身，那么就会出现肉身无法承载强大的精神意志而导致肉身崩溃的现象。
所以内外平衡是很重要的。
当然最糟糕的情况是，一旦内外平衡被破坏，那么内劲化气将会变得难如登天。
所以张天赐隐隐有些担忧了起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张怀恩却是不明所以的开口询问道：
“好了吗？”
闻言张天赐自然是赶忙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随后睁开眼道：
“好了！”
随即张怀恩跟张天赐这对师徒便是四目相对。
这一刻张天赐的眼神变得很平静。
见状张怀恩这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道：
“好家伙！
你小子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见张怀恩竟然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张天赐自然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这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在他面前像个活宝。
尤其是在他的实力超越了对方之后，对方更是彻底放开了。
当然这都是小事。
与此同时，张怀恩在调侃完之后便是立马期待的看向张天赐道：
“怎么样？
成功了吗？”
闻言张天赐则是略显忧愁的摇了摇头。
见状张怀恩自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不应该啊！
你刚才可是......”
于是张怀恩便是将张天赐刚才的情况说了出来。
闻言张天赐自然也是忍不住眉头紧锁。
这确实有点不正常！
他的气血确实要比之前更强了，但是他很清楚，并没有达到质变。
就跟他的武道真意是一样的。
随即他便是将自己抓捕紫气时的情况以及自己现在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而在听完张天赐的描述之后，张怀恩便是立马着急的说道：
“错了啊！
全都错了啊！
紫气只有进入了下丹田才能让你的内劲化气。
现在紫气进入了你的上丹田，虽然让你的武道真意变得更强大了，但是这样一来，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
到时候你再想内劲化气那就是难如登天了！”
对此张天赐自然也是明白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办法，所以他对张怀恩劝慰道：
“师父，别担心！
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然而面对张天赐的劝慰，张怀恩却是并不买账。
只见他一脸懊恼的说道：
“哎！
都是为师无能！
都是为师的错！”
说着张怀恩便是气恼的坐倒在椅子上。
见状张天赐也是有些无奈。
他很清楚自己师父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要知道他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天才，所以他也是心高气傲之辈。
但是当他知道自身突破无妄之后，他是非常绝望的。
好在那个时候他师父捡到了他！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他师父便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他师父的全部。
所以他师父是真的看不得他前途尽毁。
不过还不等张天赐再一次开口，张怀恩便是猛地起身道：
“不行！
不能就这么放弃！”
说着他便是看向了张天赐，随即目光灼灼的说道：
“天赐！
你说的对！
一定会有办法的！
为师一定会为你找到办法的！”
说着他便是准备起身离开了。
见状张天赐不用猜也是知道他师父要去干嘛了。
肯定是要去藏经阁翻阅先贤典籍了。
对此张天赐倒也没有阻拦。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师父活得有盼头。
只是这院门刚打开，张怀恩便是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身穿阳橙道袍，长得也算眉清目秀，那清澈的眼神一看就是正义感爆棚的少年。
在真武山，能够身穿阳橙道袍的，便是说明这人已经贯通了人体脊椎这条大龙，踏入了内劲武者的行列。
当然这跟张怀恩还有张天赐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但是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天赋都像张怀恩他们师徒这么变态的。
所以在这个年纪就能够跻身内劲武者的行列已经是天才之辈了。
尤其是在这个末法时代！
不过这也更加体现了张怀恩师徒的变态。
因此张怀恩师徒俩在整个真武山那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所以当这少年看到自己撞到的竟然是他的掌门师祖张怀恩的时候，立马红透了整张脸！
这既是激动，亦是紧张。
毕竟以他这个实力，平常想要见掌门师祖张怀恩还是很难的。
于是他赶忙见礼道：
“内院丙等弟子林一见过掌门师祖！
见过小师叔！”
闻言张怀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正事没干。
于是他只好压下心中的焦虑，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进来吧！”
只是这口气在林一听来实在是有些糟糕。
为此他只能是看向一旁的张天赐。
那眼神仿佛是在问：
师祖这是生气了？
见状张天赐便是对林一露出了一丝笑意，示意他不用在意。
虽然张怀恩在他面前有些不着调，但是对其他人那一向都是公平公正的，更加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徒子徒孙身上。
而在得到张天赐的鼓舞之后，林一自然也是放心了不少。
于是他赶忙来到了张怀恩面前。
见状张怀恩也是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次找你过来是给你一个任务。”
闻言林一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毕竟这是他们真武山的传统。
或者可以说是主营业务之一。
毕竟他们也是人，所以总归是得花钱的。
要花钱，就得挣钱。
而他们这些练武的，挣钱最快的方式便是接受来自联邦各地的高层以及富商们的委托。
就像张天赐，他可是承包了所有最难最危险的任务。
这也是真武山上下所有人都很尊敬张天赐的原因。
只不过林一还不清楚自己要接的任务是什么。
因为以前他接的任务都是功德殿发布的。
但是这一次却是直接由掌门师祖发布。
要知道这种任务一般就只有张天赐才能接。
所以林一有些忐忑。
对此张怀恩自然也是有所察觉的，所以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用紧张。
这一次的任务就是给一个富家千金当贴身保镖。
主要就是保证她在学校的安全。
之所以由我来发布任务，是因为这位富商是我的好友。
所以我得上点心！”
一听这话，林一原本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给富家千金当保镖，这种任务那绝对是美差！
所以林一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随即他便是欣然应允道：
“掌门师祖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闻言张怀恩便是点了点头道：
“这次任务的期限不确定，主要还是得看那边的需求。
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
这是任务目标的资料，你看一下！”
说着张怀恩便是利用全息投影，将任务目标的资料给投影了出来。
随即一位气质清冷，但看上去又很柔弱，并且拥有绝美容颜的少女便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见状林一自然是忍不住看呆了。
要知道真武山上大多都是糙汉子。
虽然也有一些女子，但是练武的女子就算长得好看，那脾气也温柔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大家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真的很难产生别的情愫。
所以外面的女子对于林一他们的诱惑力可是很大的。
更何况眼前这少女还是格外的美丽。
因此林一一时之间便是失了神。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张天赐看到这个少女的瞬间，他脑海中那吸收了紫气的武道真意便是在瞬间暴动了起来！
轰隆隆......
霎那间，张天赐便是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给击中了一样。
随即他的脑海中便是浮现出了一幅幅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