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王泉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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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姜卫同和姜卫平都来帮姜爷爷砍柴。
他们的柴房立马堆的满满当当，姜以橙没再上山，天天帮奶奶准备各种年货，王泉和安安还有姜子潇倒是天天跟着上山或是在村里转悠。
今年的年夜饭因为有王泉，准备的比往年要丰盛许多。不过他偶尔望向村口的期待目光多了起来，但是面对姜以橙一家人时还是一副嬉皮笑脸。
从山上下来，姜奶奶便开始准备年夜饭，姜以橙在厨房帮忙。
王泉和安安听姜爷爷说老辈以前的故事，津津有味。
“次啦！”
“是这家吗？”
“嗯！是，我上次来过。”
院门外两道男女浅浅的说话声，让王泉下意识跳起来打开院门。
“妈，爸！”
门口一道熟悉的小车前，两个他熟悉的人正指着院子。
“小泉！没错了。”
“妈，你怎么来了？他，怎么也有时间过来？”
王泉还有些别扭，刚刚脱口而出的称呼这时候好像也叫不出来。
“他是谁？不会叫人了？我们为了你大老远赶过来，你不开心吗？”
“爸！妈，快进来，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们正在听故事呢！”
王泉的爸爸王展鹏看着这么活泼的儿子，看向迎出来的老人。
“宋妈妈，这是王泉爸爸吧？欢迎欢迎！”
“大叔，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
“嗐！你们能来，王泉这孩子高兴，今天不知道朝村口望了多少次了！”
姜爷爷的话让王泉觉得没脸，傲娇的转开眼。
宋袅听着心酸，看他还挺要面子，便只温柔的笑着拉着他的手。
“我平时忙，难得有时间就过来陪陪他。”
王泉的爸爸是个儒雅的男人，与宋袅这种风风火火大气的人好像是两个极端。
“孩子长大会理解的，快进屋坐吧！院子里也看不见，农村也就这条件，你们多担待。”
“没有，很温馨，等我们退了，我也想要在这样的地方养老。”
姜以橙早在王泉喊出人时，就对奶奶说了要多准备点。
好在过年什么东西都备的多，又有姜以橙这个移动宝地，他们一直吃的就比别家好。
宋袅虽然在别的方面厉害，但是在厨艺方面和姜以橙一样是个厨房小白。
她去厨房跟姜奶奶打了招呼，本来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却被姜奶奶拒绝。
“都是现成的，你就去屋子里和他们说话吧！王泉这孩子心思藏的紧，这两天我看他总心神不灵，问他也不说，是不是想你们了？”
“嗯！他爸爸昨天才忙完回家，我们今天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和他团聚。”
“你们也是不容易，王泉这孩子也懂事，我娘家二嫂可喜欢他了。”
听见自己孩子招人喜欢，宋袅脸上浮现笑容。
“他从小就嘴甜，我去和他聊聊。”
“哎！去吧！”
姜以橙坐在灶前，丢了一把柴火。
“奶奶，我和安安虽然没有父母，但是我们比王泉幸福。”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以后少跟他吵。”
“奶奶，我们那不是吵架，是联络感情。王泉外表看着笑嘻嘻，其实心里也是缺爱的。”
“真不懂你们小孩子的世界。”
姜奶奶继续炸小酥肉，瞬间厨房一阵肉香弥漫。
今年的年夜饭是往年最好的，碟子都摆了两层。
糖醋鱼，红烧炸鱼，麻辣兔头，香辣兔丁，小鸡炖蘑菇，小酥肉，粉蒸排骨，粉蒸肉，酸辣藕丁，酸辣土豆丝，还有一大锅羊肉粉丝汤和小青菜。
“色香味俱全，大娘，辛苦了！”
宋袅看着一大桌子菜，觉得姜奶奶是真厉害。
“辛苦啥，就是这家常菜。大家快坐，橙橙，把那酒和饮料摆上。”
“大叔，我家小子在你家享福了，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都难得吃一口热乎饭。”
“哎呀！你们这么辛苦，今天敞开吃，管够！”
随着姜爷爷动筷，大家才动起筷子。王泉爸爸是第一次吃姜奶奶做的饭，尝了一口羊肉汤，不禁眼前一亮。
“这羊汤味道真不错，鲜香不说，还没有羊膻味。”
“那是当然，奶奶做的菜都好吃，我都喜欢。”
王泉啃着兔头，也喝了口羊汤，自豪的说。
王泉爸爸意外的看了儿子一眼，他话里的亲昵让他心一紧，低下头掩饰眼里的复杂。
年夜饭后就是守岁，王泉爸爸和姜爷爷聊着民生问题。
宋袅也是个妙人，跟姜奶奶也聊的上来，还能逗的她哈哈大笑。
姜以橙三个孩子玩成语接龙，安安虽然比他们小好几岁，词汇量也很丰富。
第二天天没亮，王泉的父母就悄悄离开。王泉听到动静，偷偷的透过门缝看。
昨天晚上的时候宋袅就问他要不要跟他们回去，王泉拒绝了。
“家里初一要拜长辈，我和你爸得回去，不然说不过去。”
看着他们离开，王泉又回到床上，帮安安掖被子后，去了父母昨天睡过的房间。床上还有余温，王泉觉得很安心，不一会儿就再次睡过去。
晚上看见王泉从父母睡过的房间出来，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询问。
这一天他的兴致都不高，直到第二天去舅爷爷家。
借了村里的牛车，姜爷爷带着一大家子去喻苗村村口时被姜奶奶的大嫂拦下。
“小妹，你回来了，家里都准备好了。你们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不用了，我就去二哥家。快走！”
姜奶奶脸色淡淡，叫姜爷爷快赶车。
“唉唉，小妹，这么多年你都不去我家，你还认不认你大哥了？”
“不认！你还等什么，快走。”
姜奶奶有些不耐烦，直接把苗氏推到一边，示意姜爷爷快走。
苗氏还有些不甘心，看着他们远去的牛车，在后面骂骂咧咧。
一到二舅爷爷家，姜奶奶就直接抱怨。
“二哥，我刚才在路上碰到苗氏拦路了，她有没有来找你们麻烦？”
“什么？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她绝对没安好心！”
二舅奶奶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气氛。
“娘，您先跟小姑说话，厨房有我呢！”
黄小英今天没回娘家，特意留在家招待姜以橙一家和三个大姑姐。
因为喻老太太现在虽然病情好转了，但是也离不了人，要是大过年走丢就不好了。
“二嫂，说说，怎么一回事？她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还不是你二哥嘴不严，他们听说我们在市里买了房，就觉得我们发大财了，想要跟着我们出去。你说说，就他们那狗皮膏药的性子，我也不可能沾上这麻烦呀！”
刘氏现在想想还觉得生气，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二舅爷爷也是苦笑解释。
“村里的喻三哥帮我种那些地，他问我的时候我就含糊说了两句，没想到被村里的大嘴巴听了去，结果就被传的越来越玄乎，这不就被他们给盯上了。”
“二嫂，这次也是二哥大意了。我看你们也别解释了，越描越黑，干脆就让他们传，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二哥，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反正你们一年才回来一次，若是村里待的不喜欢，以后就少回来或者少待几天。”
“小妹，话不能这样说，咱的根在这里，咱爹也埋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再说你二嫂的娘家和儿媳妇的娘家都在这里，哪能说不回就不回？”
二舅爷爷训斥姜奶奶，她也觉得有些没道理，便没再吭声。
别的不说，就是老娘也时常想回家。即使她生病了，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装着这里。
“好了好了，小妹你也别操心了，我们心里有数的。有我在呢，那一家子也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你去后面看娘吧！她也才刚起来，橙橙招呼王泉，王泉你有什么想吃的，舅奶奶给你做。”
“舅奶奶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王泉一句话让舅奶奶脸笑出一朵花。
“好！等着，舅奶奶给你做拿手菜酸汤鱼和汽锅鸡。”
“哎！那我来帮忙。”
听名字就觉得好吃，王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用不用，你跟表弟玩去吧！”
舅奶奶特别喜欢王泉的眼力劲和那张哄人的嘴，希望自己的孙子也能学着点。
没过多久二舅爷爷家的两个女儿拖家带口的先后回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王泉也终于遇到了同龄的男孩子，两个表姑的儿子都比姜以橙大，和王泉相差不大，他们也有共同话题。
二舅爷爷家这两年挣了钱，过年的生活也比往年好了许多，再也不用靠姜奶奶提来的东西撑门面了。
舅奶奶也是个舍得的人，再说今天也是为女儿挣脸面，中午的饭菜不是一般的丰盛。
大人小孩各开一桌，舅奶奶端着酸汤鱼上来，笑着对王泉说。
“王泉，尝尝我这酸汤鱼，不比你奶奶做的差。”
“二嫂，当然不会差了，我这还是跟你学的呢！”
王泉很会捧场，特意尝了一筷子，竖起大拇指。
“舅奶奶，您和奶奶做的各有千秋，但是都有爱的味道。”
“哈哈哈哈……王泉，你这小子谁也不得罪，也是玩的贼溜。”
表舅喻志超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也笑喷了。
姜以橙的几个表哥也觉得王泉滑溜，纷纷向酸汤鱼伸筷子。
饭后两个女儿问起市里的生活，二舅奶奶也不瞒着女儿，把他们在市里买房安家的事说了。
“娘，市里的钱这么好挣？你们才去多久啊，就买房子了。”
二妮冲动，忍不住拔高了音量。这话让和岳父说话的两个女婿忍不住也看过来，尤其是二女婿吴达。
“二妮，你咋呼什么？”
“吴达，娘他们都在市里买房了，要不然我们也去市里闯闯，咱家可两个儿子呢！”
“真的？爹，你们在市里买房啦？”
“嗯，也不是多好的房子，买的别人的二手房。”
“那也可以呀！起码你们随时可以把孩子户口迁出去，这样你们也算是城里人了。”
吴达有些羡慕，不过眼里倒没有嫉妒。当初说亲时，老两口可是特意打听了人品才同意的。
“爹，你看我们两口子可以去市里发展吗？眼看这孩子越来越大了，读书还这么花钱，我都有点不想让他们读了。”
“不行，简直是妇人之见。吴达，你可别听二妮的，孩子上学才有前途，可不能让他一辈子窝在这里和你们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
“哎！爹，我知道的，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供的，我爹娘也赞同的。”
吴达赶紧变态，二妮有些嗫嚅，孩子们就就在院子里，不知道听到没有？
“爹，我就是嘴上说说，哪里不想孩子好，他们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爹，二妹可是把孩子看的真真的，就是嘴上没把门，你放心吧！就是你叫她不供她也会供的，二妹是不是？”
大妮赶紧解围，向二妮使了个脸色。二妮会意，连忙保证只要孩子想读她就一直供，二舅爷爷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虽然二舅爷爷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家里的孩子都怕他变脸。
“你们去市里我没意见，只是你们有没有什么手艺？我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跟人学过豆腐，这才慢慢在城里落脚。就这，你们不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艰辛！”
“你爹说的对，我们刚去都是你小姑给我们花销。刚开始最难的时候，我和你爹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你小姑一家还天天帮忙才挺过来。就是你们小弟过去，也是忙的没时间睡觉，白天黑夜的磨豆子，这才稳定下来。现在你们弟妹既要带孩子，还要做事，一家人齐心协力这才有了今天。我给你们讲这些并不是阻止你们去市里，只是让你们有个准备，到底去市里干什么？”
大妮两口子和二妮两口子都沉默下来，大妮现在日子过的舒坦，其实没怎么想去市里。二妮事事都要强，她也希望去市里闯一闯。
“娘，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我会的都是你教我的，我也就一张嘴皮子厉害。”
二妮这话让所有人都笑起来，看来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
“二表姑，既然你嘴皮子厉害，不如去卖衣服吧！如果前期手头紧，也不用专门开店，随便一块地方就能摆。不过前提是你买的衣服能吸引人。”
靠着奶奶的姜以橙突然吱声，二舅奶奶眼睛一亮。她知道姜以橙是个聪明的，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卖衣服？可是现在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谁会花那个闲钱买衣服？”
“二表姑，这你就错了。现在经济放开，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生活品质自然也会提高。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喜欢逛街，逛街买什么呢？除了吃就是穿了，既然吃你不在行，那你就在穿上面下功夫。”
“穿？去哪找？”
“听说广市是服装的天堂，你要是有机会可以专门去那里考察一下？或者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我一个朋友，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带你们去。”
二妮还有些纠结，吴达直接点头，因为他看见岳父大人隐晦的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