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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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的奶娘死了？”年世兰疑惑地看着周宁海：“死了就死了吧！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娘娘，不是这样的，四阿哥的奶娘她……不是好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年世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神一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要上演苦肉计，把自己摘出去啊！可怜四阿哥的奶娘了，把他从小养到大，在圆明园相依为命的，今天竟死在这白眼狼的手里！真是丧心病狂！四阿哥如今干什么去了？”

“回娘娘，奴才听说去了皇上那里了。”

“这傻子，这时候去打扰皇上，以为皇上会疼惜他吗？”年世兰对皇帝再了解不过，嚣张如她，也不敢在皇帝不舒服的时候去打扰皇帝，年世兰突然很佩服四阿哥的勇气：“六阿哥落水的事还得查呢！那个什么小玉子可带来了？”

“带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四阿哥的掌事太监王钦。如今锦嫔娘娘正在前面审问他们呢！”

“她会审问什么，恐怕只会把两个人当球扔吧！”年世兰对着镜子左右看看，见已装扮妥当，扶着颂芝的手站起来。她似乎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六阿哥和温宜那边怎么样了？”

周宁海忙说道：“六阿哥服了药，已经睡得平稳了，只是怕发烧，莞妃娘娘和敬妃娘娘正在守着。温宜公主似乎是吓着了，睡不安稳，太医给开了安神的药，刚有些睡稳当了，襄嫔娘娘也在守着她。”

“太医可也在那里守着？”

“有，有三位太医在那里呢！”

听到温宜服了安神药，年世兰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她转身对灵芝说道：“灵芝，你带人去库里将本宫那个掐丝盒子拿出来，里面的东西全给襄嫔送去。”

颂芝说道：“娘娘，那掐丝盒子里的东西都是年大将军送您的贵重东西，里面的首饰您都没怎么动过，怎么要送给襄嫔娘娘？”

“本宫以前想着拿温宜邀宠，从襄嫔那里将温宜夺了过来，又嫌她哭闹，晚上不得安睡，给她喂了安神药。后来听锦嫔说，安神药里没有好东西，万幸温宜没受什么影响。如今本宫有了胧月，才体会到襄嫔当时的感受，若是今日落水的是胧月，只怕本宫的心比襄嫔还要痛上百倍。本宫想着，襄嫔也是不容易，在本宫和皇后之间求生存，都是为了温宜。拿些东西给她们，全当是给她们补偿了。”

只是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年世兰没说的是，如果不是得知皇帝利用她，她恐怕还对皇帝一往情深。就算有了胧月，她也未必有慈母胸怀，到时候胧月和温宜一样，不过是她邀宠的手段罢了。如果不是得知了欢宜香的真相，她只怕还在为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四处求医。

如今抽身出来，她才发现皇帝是个怎样凉薄的人。她也好，莞妃也好，哪怕是死去多年的纯元皇后，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意儿而已。

她现在也不再磕哥哥和皇帝了，皇帝算是个什么东西，根本配不上她哥哥！

“对了，灵芝，再多拿一些金银以及首饰出来，送到欣嫔那里去，给淑和添妆。她在外面虽有舅舅照应，但那舅舅毕竟隔了一层，女孩子还是有多多的金银傍身，才能不被人瞧不起。”

灵芝答应一声，带人退了下去，年世兰这才扶着颂芝的手来到前厅。

小玉子被绑着跪在地上，嘴里还塞着那块布，王钦正在对安陵容讲述事情的经过：“……厦公公带人把小玉子带走后，有人送了一碗粥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小玉子前脚刚被人抓走，后脚就有人送吃的过来？这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未免太巧合了吧？”安陵容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不巧合，不巧合，四阿哥每天读书都到很晚，每到这时小厨房就送些吃食过来。只是四阿哥因为小玉子被抓走，心烦意乱的，没有胃口，就让奶娘吃了……”

“四阿哥为什么心烦意乱？本宫听你之前说，四阿哥并不器重小玉子，甚至都没见过他几回面，怎么小玉子被抓走，他这么担心呢？莫非他要掩盖什么？”

王钦没想到安陵容会问得这么细，他的额头上浸出冷汗，安陵容还故作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出汗了？莫非是翊坤宫太热？”

“不是……是，是，热点好，热点好，奴才们没事，可别冻着娘娘们。”王钦的心思转得很快，嘴也会说，很快就找好了借口：“四阿哥待奴才们很好，不管是奴才还是下面洒扫的小太监，四阿哥都记得住，他对奴才们很好，很好。”

看着安陵容笑而不语的表情，王钦心里跟打起了鼓，这个锦嫔娘娘似乎不太好糊弄啊！

“那么，你认为是谁给四阿哥下毒的呢？”

“这……这……奴才不知道啊！四阿哥……四阿哥性子好，也爱护其他小主子，奴才想不出谁跟他有仇。若说起来，自从四阿哥跟了皇后娘娘，把他当成眼中刺的人就太多了……”

“按你的意思是，本宫是第一个吧？”

年世兰颇为威严的声音响起，吓得王钦差点跪不稳。他面对安陵容还能支吾两下，面对年世兰可就真是直面恐惧了。

年世兰坐在主位，睥睨着下面的王钦：“你倒是说说，谁把他当成眼中钉呢？”

王钦趴在地上，脑子飞快地旋转着，他看到旁边的小玉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连忙说道：“是小玉子，因为青樱格格，他是第一个视四阿哥为眼中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