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曲辕犁：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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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姚和嬴政打算一起去看看粮食种得怎么样了，已经是第三天了，半路遇上了公孙赫，死皮赖脸非要去。
因为没有通知，大司农去了王田不在农署，沈姚三人一起坐马车赶去王田，虽没到三伏天，但所有人干活都已经热得光膀子了。
沈姚站在田边，农署来的随从跑到一个锄地的老伯身边说：“大司农，先别忙了，王上来了！”
大司农继续认真锄地，农署的随从只好按住大司农手里的锄头，在他耳边大声喊：王上来了，要见您！
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直接领着大司农朝田边走。
大司农看见是王上来了，赶忙用肩上的汗巾擦擦脸，给嬴政行礼，高声道：“臣参见王上。”
沈姚被他吓了一激灵，这声音中气十足啊！
嬴政用手势示意他不必多礼，并对沈姚说：“大司农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
原来是这样，耳朵听不清的人自己说话的声音会特别大。
“本王来是问问前几日送来的种子种得如何了？”
随从在大司农耳边大声重复了一遍。
大司农听完向嬴政解释，“王上恕罪，所有的王田这时候已经没有空地了，臣等刚开垦了荒地，无需几日就可播种了。”
沈姚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实如此，只是这荒地坚硬，土质不好，看旁边的耕犁挺费劲。
耕犁？
曲辕犁！
沈姚怪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工具忘了。
沈姚不能让曲辕犁凭空出现，只好跑到马车上，跟系统将它买下来。
众人看着沈姚手中的曲辕犁很是新奇，看得出来它应该和耕犁属于同一种农具，“王上，这是曲辕犁，是中国古代农耕技术成熟的标志，我们那个时候用的也是这个，基本没变化了。”
嬴政还没搭话，大司农看出这是个好东西，已经等不及了，拍了一下随从，吼道：“这位大人说什么呢？你说呀！”
随从疼得面目扭曲，大喊道：“大人没跟我们说话！在和王上说！”
沈姚见状，拿着曲辕犁给大司农介绍，尽量将声音提高，“这是曲辕犁，它的优点是操作时犁身可以摆动，省力灵活，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其次是增加了犁评和犁建，比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将曲辕犁的犁评、犁箭和犁建三者结合使用，便可适应深耕或浅耕的不同要求，便于精耕细作。犁壁不仅能碎土，而且可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力。”
沈姚一边指着曲辕犁不同的部位，一边介绍，大司农皱着眉，有些不满意，他转过头对随从吼着：“这位大人刚才说的……你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随从满脸绝望，这谁背的下来，嗓子还要不要了。
沈姚终于知道刚才这个随从为什么一定要跟来了，于是一边比划一边对大司农大喊一句：“我到田里给您试试。”
“好，麻烦了。”
田里其他人也过来凑热闹，曲辕犁被安在耕牛身后，最前面的人驱使牛向前走，沈姚在后面操作，大司农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不一会就犁好了一垄地。
“哎呀，这犁真是好东西！结构巧妙，有了它，可省事多了。”
“是啊。”
沈姚走到嬴政旁边，将曲辕犁的图纸交给他，“王上，这个可以交由工师批量生产。”
“好。”嬴政将图纸交给影，让他尽快交到工室。
大司农上前一步，指着曲辕犁，小声说：“王上，那这个……就先给臣吧。”
“行。”
大司农喜不自胜，“那王上可以随臣去看看其它荒地，有些已经开垦好了，可以播种了。”
“你看，他这个时候反而不聋了……”公孙赫在沈姚身边小声嘟囔。
嬴政三人跟着大司农来到领一片荒地，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越往里走味道越冲，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用衣袖捂住口鼻。
大司农似乎习以为常，“王上，您别嫌弃，这些可是宝贝，荒地地力衰竭的“解药”就是粪便。粪本是废弃物，但充当肥料可以维持并增进地力，使地力常新壮。”
今日天气闷热，堆积起来的粪肥经高温发酵，威力翻倍。嬴政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也已经颈间青筋暴起，公孙赫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这些，沈姚虽知道这种方法，却没见过。
两个人后退几步，胃里翻江倒海，瞬间强烈的呕吐感席卷而来，沈姚和公孙赫互相搀扶，拼命忍住。碰巧一阵风吹来，二人控住不住，各自在一边干呕起来。
大司农一脸嫌弃，矫情，王上都没事……
嬴政看沈姚那么难受，想过去扶他。
沈姚瞧见后，抬手拒绝，“王……上，呕……我没事……呕……我自己过去……”
等两个人吐得差不多了，嬴政带着沈姚他们远离这块地，有了新鲜空气，沈姚觉得活过来了。
沈姚问大司农为什么不用草木肥？
“草木焚烧后确实可以做肥料，但效果不如粪肥，这荒地贫瘠，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没关系，土豆和红薯易存活，直接种就行。”
大司农有些犹豫地看着嬴政。
“就按他说的做。”
沈姚见大司农还有些不放心，“您就这么先种，过两日我送些其它的肥料来。”
大司农应下了。
“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回宫吧！”
沈姚点点头，自己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眼见两人就要走，公孙赫从树桩上爬起来，气若游丝地说：“你们……不管我了？”
嬴政扶着沈姚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是随从去扶公孙赫。
等三人走到大门口远离了那片区域，正巧看见吕不韦领着几名大臣迎面走来，等吕不韦走近刚想问候王上。
站在嬴政左右的沈姚和公孙赫脸色大变，跑到一旁再次吐了起来。
吕不韦气得脸色铁青，自己今早刚刚沐浴焚香，他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沈姚与公孙赫开口解释。
“吕……丞……呕……相，本官……呕……”
“对……呕……不起，我……呕……”
沈姚和公孙赫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两人直接跑路。
吕不韦火冒三丈，上前一步刚想向嬴政告状，“王上，他们……”
嬴政捂住口鼻后退一步，强忍不适，也直接开溜，“丞相有事早朝再说吧……”
其他官员见形势不妙，也找借口离开……
只留下吕不韦气得嘴角抽搐，独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