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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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震微笑着向包拯和高俅告退而出，一路上忍着怒气才没有把手中的金刚佛珠给捏成碎粉了，然后就在前院看到。。。。。。
一个府衙的厨子提着把硕大的菜刀，在追着洛晴空四人的同时，嘴里还大骂道：“大人赏你们顿饭，你们吃的差不多就行了！还想累死俺李大嘴怎滴？”
那洛晴空脖颈上坐着阮小七，手里捧着个大碗，竟然还能边跑边往嘴里捞着烩面：“你这厨子好生不讲理的！你这羊肉烩面如此好吃，根本停不下来！”
李厨子闻言停下脚步，其实也是跑不动了，只能弯腰扶腿，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恶狠狠吼道：“下次你再来，俺李大嘴定要撑死你！”
小五跟小六早就吃饱了，不过此刻跟在洛晴空身旁，嘻嘻笑着同声说道：“洛大哥，我们刚才偷偷顺了好多熟羊肉，今晚蘸着蒜汁吃！”
康震强忍住捂脸的冲动，拦在洛晴空四人面前：“行了，事情已经了结，随我回寺院吧！”
大相国寺偏居开锋府南隅，占地近百亩，光是山门就有三亩地之大，再就是受信徒香火的前院，提供住宿和斋饭的中院和僧人们日常诵经修炼的后院，以至于民间都有“大相国寺，大相佛国。”的传言，虽然自从开国太祖之后，历代官家对佛教都是不冷不热，但又从未收回寺院的田地。
寺院中的香火也是如此，常年不愠不火，不过靠着田产和香客们的供奉，近万的僧人不仅能自给自足，而且还攒下了不少银钱，甚至还存有大量的粮食布匹，珍稀古玩。
正如包拯所言，大相国寺有僧兵八百编额，实质只有三百多名记录在案，并配备一应的军械盔甲，但是需受皇城禁军随时征召之责。只因大相国寺地位特殊，平日里需大量人手维护，所以才另有武僧三千，负责寺院的秩序和财物安全。
康震冷着脸带着洛晴空四人回到那个小院子的门口，一路行来遇到僧人行礼，他都是理都不理，只是甩着袖袍大步前行。一些小沙弥们面露不解之色，却被旁边的大师父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住持要发火了，离远些，莫招惹。”
“洛晴空，你且随我去个地方，阮家三兄妹就在院中候着。”康震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五看向洛晴空，洛晴空笑着点点头：“没事，康大哥不会害我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就好。”
看着小五领着小六小七进了院中，洛晴空跟着康震一直走到寺院最偏僻的一处建筑前，这处大殿异常独特，看上去材质黝黑，没有拱顶也没有房檐，甚至连窗子都没有，四四方方犹如一个大铁盒子。
康震伸手推开大门，那两扇门厚重无比，竟然确实是精铁的铸成，走进其中后，殿内却没有任何佛像供奉，除了四根铁柱外再无其他。
洛晴空看向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地板上无数个脚印之上。
“那是方丈留下的，这处地方便是他的练功房。”康震关上大门后，在旁边的墙壁上摁了几下，这铁盒子上方竟然透出光亮。
“电灯？？？”洛晴空震惊道。
“我是第一批来到这个世界的泰拉人，已经差不多百年了，所以你应该叫我太爷爷？还是老祖宗？”康震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站定之后关节之间咔嚓作响，瞬息之间就将自己的身型拔高到七尺左右，浑身的肌肉也骤然爆生而出，整个人就像洛晴空变身般涨大开来，如同怒目金刚般傲然而立。
“我会把自己的实力限制在归真境，等揍完你，我才会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康震扭动着脖颈，看着洛晴空挑衅的说道。
洛晴空懒得废话，一个踏步就冲到康震面前，右拳挟着狂暴的气势轰向康震的面门。
康震抡起双臂，却不是攻向洛晴空，而是双掌互击，爆发出一声犹如雷鸣般的巨响，连带周围的空气都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洛晴空的拳锋随之一滞，甚至连五官感知都混乱起来，紧接着就被康震抓着脖子一把掼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自己面部与金属地面撞击的痛楚，又被提起在半空，康震松开手， 回臂出拳，正中洛晴空的胸口。
洛晴空只如个破布偶般被康震一拳砸飞，重重的撞在十丈外的铁壁之上。
“归真境我最多只能压制自己模拟出九分威力，再高的话就要到借法境了，我见过归真境杀御使境如宰鸡屠狗般的高手，也见过御使境能跟融汇境一较高下的奇才，但是你不行，得胜楼中只是因为你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接下来的半月时日，我每天都要狠狠揍你一次。”康震狞笑道：“真以为，我雷公的外号是虚有其名？”
洛晴空被康震一拳锤的胸口塌陷，躺在地上半天才回过气，挣扎着半跪而起，张口就吐了几口鲜血。
“我的师父，就是大相国寺方丈，我这一身武艺皆是由他所传授，不过这雷公的称号，却是我自己挣来的。”
“你的身体素质和战力确实超出常人，不过也是被星际战士计划改造的原因而已，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自如，更不要说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了。”康震一步步走向洛晴空，将身上已经撑得破裂的僧袍直接撕下丢在一旁：“今天先让你了解一下归真境顶级是什么水准，省的以后你狂妄自大，连个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洛晴空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下嘴上的血渍：“我喜欢打架，不是因为我好斗，只是因为男人就要用拳头来认识这个世界，刚刚你那一拳，够硬。”
话音刚落，直接就进入了二阶变身状态，身上衣物全都瞬间裂碎，踏步再次冲向康震，脚掌在金属地面之间都摩擦出了火星。
康震后退一步的同时出手如电，微微侧头避开洛晴空的拳头，迎面再次抓住他的脖颈，一脚蹴在他的脚踝，让洛晴空失去平衡的瞬间将他砸向地面。
洛晴空单手撑在地上，双腿发力连环踢出，二阶变身后他还是第一次能够保持灵台清明的状态，正常时对外界所有的感触，在变身后不管是视觉嗅觉还是听觉，全都产生了天翻地覆的扭转，眼前的康震在他眼中已经是个色彩斑斓的人形能量体，而且散发出对自己非常强烈的威胁感！
洛晴空瞬间踢出的几脚让康震不得不松开手掌疾速后退，因为将自己的境界压制在归真境，纵使康震真气浑厚，依旧缓了口气才回过劲。
可是洛晴空的后续攻击已经接踵而来，康震格挡住他的一拳后，真气巧妙运转，抬手又一次抓住洛晴空的脖颈，但是却没有直接用力量将他向地面压去，而是在洛晴空奋起全力反抗的那一瞬间，身子微微偏转，轻易就将他二阶变身后无比庞大沉重的身躯整个抡在地面，然后真气注入双臂，一口气打出三十多拳，直接将洛晴空砸的躺在地上根本无法起身。
洛晴空一阵头昏脑胀，咆哮着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爆炸欲裂的强横力量处处受制，自己打出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被康震轻松化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疯狂的暴打。
“你的攻击方式太幼稚了！”
“这一拳你但凡有个后手，也不至如此！”
“毫无章法！归真境，我真是高看你了！”
“你太弱了，我便是抱朴境，也能打死你！”康震一个勾手卸掉洛晴空的右臂肩关节，然后踏步顶肩，将洛晴空再次撞在殿墙之上，爆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后才缓缓滑落而下。
大相国寺的晨鼓暮钟乃是汴京七景之一，此刻正值香客离去之时，平日里的大钟都会在夕阳落山，晚霞升起时敲响，今天钟楼里的两个僧人却面面相觑。
“师兄，咱们还没开始敲钟，可是为啥刚才寺中会有钟声响起？”
“嘘，那个钟声在大相国寺，可是不祥的，都叫做丧钟。”
年长的僧人扭头看向传来巨响的那座独特的佛殿，忍不住心中念了句佛号。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不怕你，那个陆谦没你厉害，我却有点怕他，他对我和小七他们有杀意，很强烈。”洛晴空站起身来，脱臼的肩膀蠕动了两下就已经回位，浑身裂开的肌肉筋膜如同烧红的钢铁一般蒸腾出热气。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的生活，我要存活下来，我需要学习。”洛晴空的嘴巴已经裂开到了耳垂，露出满嘴獠牙嘶声说道。
“就叫吞天犼吧。”康震站在原地，摸着下巴说道：“又能吃又抗揍，这个绰号正适合你，你想学我就教你，这就是第一课，往后行走江湖必须有个响亮的名号，吞天犼洛晴空！”
“这个名字。。。。。。”洛晴空低头想了想，然后仰脸狰狞的笑了起来：“这个名号我喜欢！”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康震正中面门的一拳爆锤。
慧明跟慧静盘坐在大殿外，手捻佛珠念诵着经文。阮家兄妹站在一旁，只听的殿内不时传出咣当巨响，也不敢进去，急得三人抓耳挠腮。
“五哥，有点不对劲啊，那两个个小和尚念的好像是地藏经。”小六凑在小五耳边悄悄说道。
“地藏经？那是甚么？”小五皱着眉头道。
“是超度死人时念的，咱们王庄每次办白事，我都会去偷偷顺点吃的，总听到那些和尚念，我听的分明，刚刚那句就是尔时十方无量世界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够了！”小五一把捂住小六的嘴巴：“别让小七听见了，这里可是佛门圣地，那个住持看起来跟洛大哥并无仇怨，不可能打死他的，再说了，谁打死谁还不一定。”
“真力乃是万亿生物本源，能运用者已可称为灵秀，而灵气则是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更为玄妙的存在。”康震毫不费力的拗断洛晴空的手肘，骨头的断茬直接破开皮肉：“你瞧，虽然你已经达到洛院士设想中人类进化所能达到的肉体极限了，但我现在只是使用了自身的真力，还没有用到灵气，依旧能压着你打。”随着咔嚓一声响，康震竟是硬生生把洛晴空被掰断的左小臂齐肘扯了下来，然后一脚将他踢飞。
“接回去，然后，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康震将洛晴空的手臂丢在他的面前：“全力而为，不用顾忌什么，安佳慧就在寺庙中，可保你的性命，来吧！”
洛晴空双眼此刻全部转变成深红色，不等自己的手臂落地就接在手中，摁在自己左臂的断口处，散发着红芒的肌肉如同章鱼般探出无数触角，将断开的肢体连结在一起，蠕动间只用了几息就恢复如初。
“雷公康震？”洛晴空扭动着臂膀看向康震问道。
“终于把你给逼出来了？”康震笑道：“让我猜猜，你很厉害，你是白起？还是黄巢？你身上那种异界的味道太明显了，这个孩子是怎么被你控制住的？”
洛晴空奇怪的看向康震：“你为什么就要觉得我是那些被恐虐控制的灵魂？我就是我，我曾经去过泰拉一次，遇到过一个跟你很像的人，让我想想他的名字，嗯，叫张震撼。”
洛晴空话音刚落，康震一声怒吼，把限制自己境界的灵气枷锁直接崩碎，一瞬间就飙升到融汇境。
“张震撼是我的表弟，你杀了他？”康震握紧双拳问道。
“杀了他？不，正相反，我救了他，不过你们那个位面的灵能过于稀薄，他的肉身已经残缺到无法修补，被那个洛渊塞进了第一代，不，是第一台无畏中，你可以理解为他被改造成了。。。半人类半机械，当然，他的灵魂意识完好无损。”
“这个位面的灵能非常浓厚，堪比我的家乡，所以我能在这里多呆一会，并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洛晴空微笑道。
康震知道表弟没死，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个人类，从另外一个位面而来，在我的家乡，所有人都称我为帝皇，但是在这里，你可以叫我，惊。”
康震沉默了片刻道：“我已经不知道该询问你什么了，你愿意告诉我的，尽管讲给我听吧！”
惊盘腿坐下：“时间很充足，有吃的么？我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身体极度需要能量补充，我不太懂你这里的规矩，但是最好是。。。高热量的，大量的。”
康震眼皮突突乱跳，心想这小子被人夺舍了也还是个饿死鬼！其实康震自己也吃肉，但全寺上下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他走到大殿一角，拉开一道暗门，从中提出两个大麻袋：“肉干，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管饱！”
惊将麻袋打开，里边全是大块风干后坚硬如石的牛肉，他抓起一块塞进嘴里，毫不费力的咀嚼两下就咽了下去。
“好吃！”惊双眼红光一闪，双手不停的抓着肉干向嘴中送去，中间还问道：“有喝的么？”
康震黑着脸又从自己的库存里翻出一大牛皮袋的烈酒：“你最好能保证吃饱喝足后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惊拔掉牛皮袋的塞子，痛饮了几大口道：“不错！真不错！要知道我去过很多个世界，但是只有在这里，我才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人类的快乐。”
“不过你要再提升一个档次，虽然我投射过来的魂丝只是我完整灵魂中一丝非常弱小，弱小到，嗯。。。我无法形容出能让你理解的程度，但是你最好能用你的全力，但是不要到极限，我能察觉出你还不能完全驾驭那种状态。”
惊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继续说道：“我的这个孩子很不错，他是唯一一个能给我提供超时空道标的后代，至于其他的。。。唉。我可能只会来这里一次，请你好好引导他，我会给予你相应的报酬。”
“你的孩子？洛晴空明明是洛院士的。。。等等，你到底是谁！”康震再次问出之前的问题。
惊吃掉最后一块肉干，喝完最后一口酒：“你原本的世界中，才刚刚研究明白月亮上那个东西的大概来源，也知道了它的名字叫做恐虐，但是恐虐只是我的死敌手下四个小弟中的一个，但是我不能告诉我那个死敌的名字。”
“而我有一百万个儿孙，洛晴空也只是其中一个，当然，属于比较优秀的。”惊站起身来，本是狰狞炸裂的身躯开始恢复正常，浑身散发的红芒也渐渐消散，到最后瞳孔也变成了正常的黑白色，再无一丝二阶变身给人的压迫感。
“我会通过跟你的这次战斗，把一些记忆刻在他的基因中，不过这需要他自己去慢慢理解，从而有一天能真正发挥出这具身体的力量，同时这也是我给你的报酬，有时候，并不是粗大壮就厉害。”
“听你说的忍不住让我心生好奇，那我就掂量掂量你的本事吧。”刚刚一直在汇聚灵气的康震嘿嘿一笑，从融汇境进入升界境需要一个过程，期间要凝聚压缩大量的灵气，此时此刻近似于封闭的大殿内，有限的灵气全被他吸取一空：“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诵起，康震本就庞大的身躯忽然隐隐生出佛光，下一瞬间便一步踏到惊的面前，巨拳裹挟着雷鸣之声对他兜头捶下。
惊此刻的体型只到康震胸腹间，但却不闪不避，抬起手臂硬接了这一拳。
“轰隆”一声透过厚厚的铁壁，不仅再次响彻了整个大相国寺，甚至连已经走到山下的香客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惊异回首，想着这晨钟暮鼓，为何今日寺庙里如此杂乱？
康震连退数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之人，方才那一拳他已经用了七分力，只因这个叫惊的，还有洛晴空本人都让他一直心存疑虑，若是一拳砸死，倒也落个清净，至于阮家兄妹，到时候再想办法解释，谁知。。。。。。
惊依旧站在原地，只不过看着骨折的手臂叹了口气：“我对你们这个世界没有丝毫恶意，这个孩子也是，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过感觉你刚才没出全力啊。”边说边将手臂掰直，刚刚从康震那一拳中吸取的灵气，竟然全部融入体内，瞬间手臂复原。
“我的家乡灵气比这里还要浓郁一些，但是没人敢这么挥霍，你们似乎对敛这个概念理解的不够啊，其实灵气应该这么用的。”
惊同样瞬息出现在康震面前，疗伤后剩余的一丝灵气在食指尖已经凝聚成芝麻粒大小，不疾不徐的点向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