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风雪欲摧城（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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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多日不见，武艺是否有所精进啊？”关胜带着众人这时也纷纷聚了过来，方才他们与秦明击掌为盟，彼此商量讨论一番之后，便四处分散开来查探附近情况，正巧在这时回来。
“大叔，你们有吃的么？”洛晴空看到他们手中提的，背上负的都是大包小包，从中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忍不住就口水狂生，眼巴巴的看着关胜。
关胜在大相国寺与洛晴空有并肩作战的一面之缘，并不知道这小子的奇葩，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便捋着长须哈哈大笑道：“有酒有肉，蒸饼管够！”说完就示意潘平男等人将顺手搜集而来的物资分配开来，然后扭头对着秦明说道：“”秦明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明点了点头，随着关胜走到一旁。
关胜看了一眼远处开始忙碌起来的一众人，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我们按照铜钱提示的方向，已经找到了第二层的入口，乃是一处院落之中的深井，我简单的勘察了一下，那口井滴水全无，乃是口旱井，且深不见底。”
看到秦明皱起眉头默不作声，关胜继续说道：“而且附近方圆半里地内所有的居民见到我们，再不上前攻击，而是早早的就逃散而去，我们搜索的院落之中都不见一人，秦明兄弟，咱们稍许修整一番，就去往下一关罢。”
“关兄，之前进地宫时我们是四人带着两个娃娃，而你们九人皆是边关守将，咱们两班的人手实力相差极大，但守关的什么卫官员并无任何限制，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层不会有太大难度，也证实了咱们不去轻易杀人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我本以为通往下一层的入口处会有高手坐镇，如今听了你说的，反而不是好事。”秦明的眉头越皱越深，并没有因为发现入口有任何喜悦之色。
“这。。。？我们应是最早到达此处的，早些下去就比别人多些优势，关胜属实想不明白秦明兄弟在担心甚么？”关胜一脸不解。
“我的灵气偏向感知，总觉得下一层定然是危机四伏，你们方才转了一圈，不见一个居民，说明这里就是什么卫划分出来的安全区。”
“既然是安全区，我们大可以多待些时间，等待其他人到来，彼此之间也能多分享一下情报。”
“我们彼此所了解的都是这地宫一层的冰山一角而已，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别人肯定有我们还未知晓的东西，人越多，这拼图才能越完整。”秦明下定了决心，认真对关胜说道。
关胜听完秦明的话语，其中很多词语让他想了半天才似有所悟，先是看向众人，那洛晴空但凡看到吃的，就双眼放光的扑了上去，甚至还从潘平男手中夺了半只烧鸡，气的潘平男抡起八角铁锤追着他砸。
“那洛晴空到底是何人？”关胜盯着秦明的眼睛道：“关胜是个直肠子，咱们已是盟友，下边若是真如秦明兄弟所言般危险，那我也要为我这些兄弟们负责，有甚么话，咱们就在这里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秦明叹了口气，他知晓关胜乃是驻守大颂北境的武将，性格坦荡豪迈，他的祖父更是名震天下的“刀圣”关穹，与异族高手一战之后生死不知，而其祖上据说也是东汉时期“武圣”关羽一脉传承，自古以来忠于朝堂的武将不知出了多少位，既然已经同在地宫和未来的不确定性，多些伙伴只会多些胜算，不，或许是多些存活的几率。
于是面对关胜开门见山的发问，秦明知道就没有必要隐瞒了，低头拱手道：“关将军，实不相瞒，秦明和洛晴空，都是外乡人。”
本以为关胜大概率会发难，谁知道半晌却没有动静，秦明忍不住抬头看向关胜，谁知道关胜确实兴奋的浑身颤抖，一张脸红的如同涂了朱砂般。
“秦明兄弟！没想到俺运气如此逆天啊！”关胜一把握住了秦明双手：“本以为俺们这四方卫今岁的冠军赛没啥期望了，竟然能遇到你和洛。。。呃，那小子就算了，不知道你为何对自己是外乡人的身份如此忌惮隐晦，但是对我关胜来说，简直就是，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秦明：“。。。啊？”
关胜看到秦明目瞪口呆的样子，心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急忙拉着秦明又向远处走了数十步，这才按捺住了心中的兴奋：“秦兄弟来到这里算是来对了，或许之前你经历太多事情，让你认为大颂人对你们这些外乡人只有敌意。”
关胜又缓了缓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你虽然是颂人，但之前一直在长白山飞地生活，对这汴梁城，特别是地宫，说是初来乍到毫不为过，我也是因为祖父的原因，能够接触到很多常人并不知晓的辛秘。”
“妖人邪祟，尽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所变化而成，但更多的是身怀绝技之人，对否？”
秦明点了点头：“确实，大颂有过一段时期，流传的奇人异士的称呼，就是专门用来形容我们这些外乡人。”
“我们这些守御边境之人，怎么会遇不到奇人异士？”关胜嘿嘿笑道：“我的手下就有两个，只不过他俩的本事不适合来参加冠军赛，我怕他们死在这里，就没带过来。”
“你就不怕他俩变成妖人邪祟？”秦明忍不住问道。
“所以我才来这里嘛，成为什么卫之后，就有了对付妖人邪祟的手段，另外想着能不能多带几个外乡人回去，你是不知道，你那两个同乡对咱们大颂北境做了多大的贡献。”关胜说着忍不住就将握着秦明双手，一直都没松开的手掌又紧了紧，看向秦明的目光比看向潘平男还要多了几倍的渴望和急切。
秦明忍不住一阵恶寒，赶忙抽回双手：“我想加入什么卫，只是为了要增长自己本领，然后去杀更多的金国人，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并无甚么参军入伍，冲锋陷阵的想法。”
关胜连声说道：“不不不，秦明兄弟还是有所误会。。。”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秦明兄弟，如今咱们身处险地，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将来若是能共同过了这什么卫的考核关卡，定要和秦明兄弟把酒言欢，无所不谈。”
“好，秦明今天就在此答应关将军，若是咱们都能活着出了地宫，绝对要一醉方休，喝个痛快！”秦明郑重其事的承诺道。
“有人过来了！”岳飞扭头看向一处，手中长枪已经提了起来。
“那是我家三弟！”秦明终于探知到了鲁达的灵气波动，急忙迎了过去，果然没跑多远，就看到鲁达狼狈不堪的带着小五小六狂奔而来。
“好兄弟！”看到小五只是手臂受了伤且经过处理，小六更是安然无恙，秦明一把搂住鲁达，灵气不要命的向他体内渡去，即便自己不是医者，那些灵气怕是要浪费九成，但秦明没有丝毫犹豫。
洛晴空拼着挨了潘平男重重一锤，肩头被砸的血肉模糊，却毫无痛感的大叫一声：“小五哥！”立即也奔了过去。
小五看到正在吃着蒸饼和卤肉的小七，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手臂上的剧痛猛然袭来，忍不住就要昏了过去，听到洛晴空的一句小五哥，硬是又清醒过来，对着洛晴空咬着牙说道：“哥，你是我哥！你再叫我哥，我就，我就不理你了！”话音刚落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展兄弟，方才梁山那帮人，也并不是为非作歹之人，为何咱们不和他们一起进了这第二层？彼此之间也能多些照应。”林冲看着蹲在那口旱井之上的展昭问道。
“林大哥，你在禁军之中虽然只是任个枪棒教头的职位，但咱们这些公职之人，需要遵循的第一准则是甚么？”展昭盯着那口深井看了半天才开口回答。
“军规律法！”林冲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展昭的意思。
“没错，立场不同，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也不同，这也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一种解释方式。”展昭站起身来从井口上跃下，右手扶在剑柄之上，语气平淡的说道：“需让林大哥知晓，展昭，乃是是一个外乡人的后代。”
林冲闻言毫无戒备之意，就连浑身的灵气都没有丝毫动静，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你忽然说起来这个事，对咱们接下来如何去应对第二层关卡，有甚么帮助？”
“你不想和他们一起，那咱们就直接下去，你守了包大人十年，别说你是外乡人，就是异族又如何，我林冲只看眼前能看到的，并不想将心思耗费在那无法捉摸的未来之中。”林冲将自己的真气和灵气的循环调整到最为鼎盛的状态，战意盎然的说道：“咱们就先下去罢？”
展昭微微笑道：“果不其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展昭果然没有看错人，若是有机会的话，展昭定要再领教一次林教头的豹子头长枪！”说完拧身就跳入井中。
林冲提着长枪也站在井口，低声道：“大相国寺我已经见识到了那些真正的江湖英雄，若不是你我皆为官身，又如此投缘，我倒是真的想和他们一起结伴而行。”
林冲扭头向卢俊义一众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竖起手中长枪也跳入了井中。
“你到底行不行啊？”马星扬的肩膀上扛着黄幼娘，黄幼娘身上又躺着马霜锐，他已经全力狂奔了数里有余，此刻喘气的声音丢跟破烂的的风箱一般：“马，马霜锐，你能不能解除黄幼娘的灵体状态，我有点扛不住了，太沉了！”
马霜锐看着是趴在黄幼娘的背上并无大碍，但她其实一直不停的在将自己灵气灌注到黄幼娘体内，以此来治疗黄幼娘的伤势，马星扬也无法随意将这一人一兽之间的灵气通道硬生生阻断，再加上沿途不断的有人向他们围攻而来，只能闷着头向着一个方向冲去，没想到他们兄妹的气运滔天，竟然就直接跑到了那口深井所在的院落。
“不管了，先跳进去躲一躲！”马星扬并没有发觉方才那些地宫居民已经不再追逐他们，看到那口井之后将心一横，纵身就跃了进去。
“完犊子了！”一息之间还没有落到井底，马星扬就发现了这口井绝不普通，眼看着向无尽的黑暗坠落下去，以掌为刀就向井壁刺去，却未料这井壁竟然乃是钢铁所铸，指骨差点都要折断，他拼尽最后的力量将马霜锐从黄幼娘背上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着，满眼绝望的向井底坠去。
“所以，你现在去还是不去？”明月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着问向霍无央。
“啊？”霍无央使劲挠着脑袋：“怎么回事啊，最近老祖宗给我托梦托的有些过于频繁了吧，怎么动不动我的脑子里就多出来很多东西？咦？外边怎么就天亮了？”
“不仅是天亮了，实际上已经过去两天了。”明月轻轻拍了下手，一个浑身黑衣的蒙面人推开木门，恭敬的说道：“神主大人，各方派出的选手已经齐聚于此，劳烦神主大人筛选出合格之人前往大颂。”这名黑衣人的穿着怪异，仅有上身和关节处包裹着黑色皮甲，腰间有数个大小不一的皮制腰包，双腿外侧各佩有一把苦无。
“有没有兴趣看看我在这千年之间因为无聊，搞出来的一些有趣的东西？”明月不知为何，忽然就如同失去了一些甚么重要的东西般，眼中缺少了一丝难以言明的光华。
霍无央并没有察觉到明月的心理变化，他并不懂倭语，但方才听到那嗓音就知道，黑衣人正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个和服少女。
此刻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睛根本就离不开服部静华，对于明月说的有趣的东西，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明月有些后悔让这小子过早的接触到情关了，挥了挥手让服部静华先退了出去。
“千年岁月过于漫长，总要找点事情来消磨消磨，一次偶然之间，我尝试着将灵气的运用方式与五行之术融合在一起，谁知竟然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领域，我将其称为，忍法。”明月抬起手掌，一团小小的火焰凭空生出，漂浮在他的掌心。
霍无央这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的看着明月如同施展仙法一般的将掌心的火焰凝聚为一柄小小的火剑，然后依次转化为石剑，铁剑，水剑，木剑，最后又化作了最初的那团火焰。
“想学么？”随着明月的手掌握起，火焰瞬息消失不见。
霍无央就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老祖宗教我，老祖宗教我！”
“我答应教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去参加颂国地宫的冠军赛，哦对了，静华那个小丫头也会随着你一起去。”明月此时看着就像手拿棒棒糖诱惑小孩子的猥琐大叔。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去，就是晕船的感觉太难受了。”霍无央有些扭捏的挠着脑袋。
“你的金眼神通是因为大脑中与视觉神经有关的一个部位结构与常人不同，这属于家族遗传的显性特征，同时也会造成某些对应的隐性特征。我在传授这些东瀛人忍法的时候，也发现了很多类似的现象，当然，这是我解剖了大概。。。七百三十一人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解剖？”霍无央听不懂这个词汇。
明月没有向他解释，只是抬了抬手，一缕灵气凝结成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金针，悄然扎进了霍无央的后脑：“放松身体，我会把你小脑部位的平衡感略微调整，对你唯一的影响就是，你再也不会晕船了。”
霍无央没做任何抵抗，任由那丝灵气在脑中缓缓游动，只是片刻之后明月便散去灵气，站起身来：“随我出去吧，让你看看忍法在实战中的效果。”
霍无央跳了起来就去为明月拉开木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感官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有甚么改变却并不知晓，但他知道明月并不会害他。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小院中依旧还是微风习习，鸟语花香，但是多了二十个穿戴各异的东瀛人，黑压压的站在一起，看到明月出来，齐齐的双腿下跪行礼：“觐见神主大人！”这些俯首帖耳的人中有的眼神狂热，有的满脸敬重，也有一些人的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
明月全都看的一清二楚，但丝毫不以为意，他对东瀛人的秉性比谁都要了解，淡然说道：“冠军赛时间紧迫，所以就不再去层层遴选，既然你们都是各大家族极力举荐的英杰，那么选拔现在就开始，你们都起身罢。”
弦之介站起身来，抬眼看向站在明月身旁的服部静华，服部静华实际上是他的亲妹妹，因为天资卓越才被服部家族领养，做为全东瀛忍者头目的接班人培养，弦之介并不嫉妒妹妹，他摸了摸胸口的一袋果干，那是妹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