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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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莫神医说了,那便还是我来吧,我原就是王爷的侍妾,给王爷暖床是我的份内之事,你不用劝了,王爷的药煎好了吧,端过来一碗,剩下的放在小炉子上温着吧,一个时辰一次,万不可错漏。”
见周如芸这么说,采香只得下去端药,她的主子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确实个有主意的。
采香端来药,周如芸将宣王的嘴捏开,拿小勺盛了药汁喂,才喂了第二勺便喂不进去了,药都顺着他的嘴巴流了出来。
周如芸有些奇怪,之前太医开的药,她也是这般喂他,明明可以喂进去的。
她又盛了一勺,将他的嘴巴又捏的张大了些,然后将药汁小心翼翼倒进去,却没想到还是流了出来。
“主子,喂不进去怎么办?”采香有些着急。
周如芸看了看药碗,蹙眉思索了下,然后从采香手里端起来,饮了一口。
好苦!她从来没喝过如此苦的药。
“噗!”周如芸没忍住,那药不仅苦,还又麻又酸,隐隐还有一股子臭味。
含在嘴里,胃里翻江倒海,让人忍不住立刻将它喷出来。
被喷了一身的采香苦巴着脸,还不忘赶紧端了茶水给周如芸漱口。
周如芸拿了帕子就要给采香擦,嘴里还说着:“我不是故意的,太苦了,把你衣服弄脏了。”
采香不让她擦,只催她赶紧漱口,周如芸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然后又端起药碗,准备再饮一口。
“主子,您这是何苦,这左右是王爷自己喝不进去,就算是王妃也怨不得您,您何苦做到这番地步。”
周如芸安慰她说道:“我这不仅仅是为了王爷,也是为了自己不是,别说的好像我多委屈似的,这点苦我还是吃得的。”
采香煎药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药里有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她实在想象不到含到嘴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周如芸又含了一口,俯下身,捏开了宣王的嘴,然后覆上去,用嘴巴堵住他的嘴巴,不让药汁有机会流淌出去。
为了让他咽进去,周如芸使了力道往下轰,终于是将药给喂了进去,既然第一口顺利送进去了,剩下的就容易多了,周如芸一共喂了五口才将一碗药全都喂了进去。
只是喂完药,她的嘴巴也已经没有知觉了。一是药又酸又麻,二是嘴上一直使着暗劲跟宣王较量,唯恐露了,唯恐力道不够喂不进去。
簌了口,好半天她才感觉自己的嘴巴略微恢复了些。
采香心疼的不行,拿帕子给她主子擦了好一会嘴角,这药真是讨厌,自己主子嘴巴上都被染黑了,擦都擦不掉。
喂完药,主仆两人才安歇下来。
周如芸紧贴着宣王,努力用自己的体温去熨帖他。
采香则是简单铺了床褥坐在床榻下守夜。
守夜其实是轮班的,可逸仙居只有采香一个宫女,只能她自个守整夜了。
周如芸不叫她坐着,非要她躺着就行,有事自己会叫她。
在这王府的每一天周如芸都过的如履薄冰,一整天都是绷着的,现在终于躺在了床上,又加上今天也确实累了。
她很快便睡熟了。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好像被人拥进了怀中,但她太累了,根本没有能力思考。
夜里采香端来药叫醒她的时候,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身边的人一动不动的和睡前一个姿势。
之后的一个月里,周如芸和采香尽心尽力按照莫子良的吩咐照顾宣王,莫子良也常以为王妃诊治的理由出入王府。
虽然宣王还没有清醒,但他的褥疮已经完全好透了,只在皮肤上还有些淡淡的疤痕。
而采香的腿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但在莫子良的医治下,走路的时候基本与常人无异了,这让她非常感激周如芸,也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背叛她。
万贵妃后来遣人来刺探消息的时候,假惺惺地表示自己当时也是顾全大局,况且也惩罚了王妃,算是为采香报了仇。
可采香知道万贵妃惩罚王妃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她也已经不想纠结这个,她按计划告诉万贵妃一切如常,王爷还是要死不活的样子,王府中新来的王妃并没有发掘贵妃要陷害王爷。
她请医入府也仅仅是因为太医用药温和,迟迟没有医治好她的病,后面病好了,王妃又想调理身子生个子嗣好应对日后王爷离世。
万贵妃以为只要自己控制着这小丫头的母亲,她就不敢背叛自己,因此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对王府便没起疑心。
这天,莫子良来王府的时候,带了一个人,那人童颜鹤发,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副仙人模样。
“这是为师百草先生,今特入府为王爷诊治。”莫子良介绍道。
周若瑾自然高兴的紧,忙命人将师徒二人带进逸仙居。
神医为宣王把了脉便心中了然:“老夫有个陋习,把脉的时候不喜欢周身有人,可否请王妃移步外间等候。”
周若瑾虽心中急切,却也知道了这些个神医,个顶个的怪异,若是不照办,惹怒了他们,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是以,她只得乖乖带着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在门口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神医把门打开,表示自己忘了带一副很重要的药材,想请王府快马加鞭带着自己的徒弟回去拿。
然后说了一味药材给莫子良,只是莫子良听了之后感觉十分困惑,不过既然是师傅要的,他自然没有道理怀疑,急忙跟着王府的家丁往京郊赶去。
莫子良走了后,神医又说自己需要一个人进去帮自己烧水,烤针。
周若瑾本想让秦嬷嬷入内,神医却说行针的时候,需要助手帮患者脱衣服,还是请王爷的房里人进去吧。
周若瑾便让周如芸跟着进去了。
周如芸走进房间,绕过屏风,就看到:那个一直一动不动跟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正一脸威严的合衣盘腿坐在床侧。
他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