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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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
温行渊微笑,在桌子下踢了踢沈晏礼的小腿。你忘记我怎么叮嘱你的了?快说话!
于是沈晏礼一本正经道:“你好。”
白笙目光在对面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心中了然。
原来温叔是温家大小姐的弟弟。
沈晏礼这副晚辈的姿态倒是少见,想来他和温叔关系不错。
白笙含着吸管,一口果汁咽下去,眸光亮了亮。
一看温叔就不知道他们五年前那段往事,既然沈晏礼接了她的戏……
白笙掏出手机,摆在桌上,屏幕显示微信二维码,“沈先生是吧,加个微信?”
她撩了下头发,看起来对他很感兴趣。
沈晏礼瞥她一眼,似乎很不情愿地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扫码,重新加微信。
温行渊满意。
他不会仗着对方是亲侄子,两人关系近,就偷窥他手机屏幕,因而对沈晏礼扫码前那个操作一无所知。
白笙拿到他微信,故意看了眼温行渊,幽幽道:“沈先生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不会一到家,就把我的微信删了吧?”
温行渊抿了口茶,直接说:“他敢。”
沈晏礼将手机倒扣在桌面,等侍者上菜后,凤眸清寂无澜,静静听着两人谈话。
白笙兴致来了,就跟他演:“沈先生做什么工作的?”
沈晏礼道:“教书。”
“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没有。”
“今年多大了?”白笙停下夹菜的动作,看他。
沈晏礼没察觉不对,“三十。”
话音刚落,就听见白笙轻“哦”一声,似考虑般喃喃自语:“三十了啊……”
虽然她没说沈晏礼年纪大,但沈晏礼看她神情,听她语气,就觉得她把“你有点老”这三个字写脸上了。
“啪嗒”一声,沈晏礼把筷子放到筷枕上,一双凤眸扫向她,“白小姐多大了?”
白笙微微一笑:“咱们差的不多,也就是你上大学了,我还在读初中。”
沈晏礼眼底像结了一层霜。
真要算年龄,他们相差不大,但白笙这样讲,就显得他老她小,他吃嫩草。
白笙又道:“沈先生谈过几次恋爱啊?”
沈晏礼盯着她,眸光更冷了,淡声道:“一次。”
温行渊一口菜送到嘴边,没吃,抬头看向侄子,有些茫然。
晏礼谈过?跟谁谈的?他怎么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没跟他说?
“感觉怎么样?”白笙问他。
沈晏礼冷冷道:“不怎么样。”
“白小姐谈过几次?”
白笙如实答:“一次。”
沈晏礼目光冰凝。
她都有儿子了,还说一次?
他也问:“感觉怎么样?”
白笙想了想,评价:“一般。”
沈晏礼眸色渐深。
那一瞬间,白笙脑中闪过一些对她不太友好的画面……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沈晏礼再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白笙清了清嗓子,一样一样地讲给他听:“他那人心机深重,脾气还怪。天天冷着一张脸,说翻就翻。一点也不幽默,没有浪漫细胞,心眼也小。”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骗子,什么事都不告诉我。那嘴跟摆设一样,有事也不说,就憋着,憋到人走茶凉了,还说我不配!”
白笙讲着讲着,给自己讲难过了,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
沈晏礼冷声道:“巧了,我遇上那人也是骗子,满口谎话,戏演得好,前一秒说爱我,转头就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玩腻了就离开。感情不专一,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厉害。”
白笙眼睛都睁大了。
她满口谎话?她感情不专一?她倒打一耙?
“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离开!”
沈晏礼拿起筷子,“我为什么要问她?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白笙简直要气笑了,身体前倾,质问他:“那按你的说法,你没错,全是她的错呗?”
沈晏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淡淡地说:“走都走了,谈什么对错。”
白笙冷笑一声,点点头,“行,她回来是她的错,她找你复合是她的错,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她就不该回来,更不该痴心妄想找你复合,反正她怎么样都不配,她就该滚得远远的!”
沈晏礼听到后面,抬起眸来看她一眼,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半晌,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夹菜。
旁边目睹了全程,端个酒杯,根本插不上话的四十岁中年人:“?”
温行渊看看喝酒的白笙,又看看自家侄子,心中犹疑,他们刚才在吵架?
因为什么?
还有,从年纪工作,一下子跳到前任身上,这话题进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总之,一顿饭吃完,两人唯一的进展,只有白笙开头要求互加的微信。
温行渊在车上百思不得其解,皱眉,问侄子:“你们刚才吵什么?”
“没有。”沈晏礼道,“聊天而已。”
这话温行渊要能相信,他这几十年在国安算白干了。
“她认识你前任?”
沈晏礼沉默两秒:“嗯。”
既然已经分了,温行渊也不再追问侄子的隐私,他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你觉得这位白小姐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晏礼说。
温行渊道:“就因为她跟你拌了两句嘴?”
“不是。”沈晏礼偏头看他,很冷淡地说,“她渣女。”
温行渊瞅着侄子,默然良久,然后教育他:“你不能因为前任渣,看谁都渣。”
“世界上好姑娘很多,白家这位小姐就很好。我了解你,能跟你吵上的,在你心里地位都不一般。旁人你压根不搭理。”
沈晏礼:“……”
“我对她没兴趣。”他说。
温行渊:“我不信。”
“随你。”
沈晏礼表面平静,但从餐厅出来后,话里话外都透着股暴躁,挺没来由的,这不像他。
温行渊不再开口,细细回忆他和白笙的对话。
沈晏礼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至极,烦躁至极。
他心机深重?他脾气怪?他心眼小?
荒唐。
“等等。”温行渊突然想到什么,“白小姐骂的前任,耳熟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