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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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考核的前一天林昼锦没怎么练习，一是怕老伤再犯，二是大姨妈临时造访。
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林昼锦就赶到了舞团。
考核场地在淮城剧场，届时评委都是直接过去，演员看不到，而且今年有部分演出会在网络实时直播，林昼锦有一场《吉赛尔》就在名单上。
搭档是舞团和她搭档过几次的祝霖，相对来说两个人的配合会更默契一点。
网络直播在最后，林昼锦的吉赛尔作为压轴出场表演，因为之前已经在硅谷比赛时表演过，所以舞团方面一是放心，二是觉得林昼锦的实力放在压轴没有任何问题。
当初在硅谷表演的那场选自《吉赛尔》的第一幕，其中一系列连续不断地单腿足尖小跳和旋转动作是第一幕的难度所在。
而今天的表演则是选自《吉赛尔》的第二幕，其中的难点在于有很多的大跳来将整场推向高潮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吉赛尔》会被称之为芭蕾舞女演员的‘试金石’。
开幕后所有人都在后台准备，林昼锦换好第一套妆造的时候就在后台等着，紧张确是在所难免的。
祝霖比林昼锦年长一岁，入团的时间也比林昼锦早一点，大约是看着她走到现在，虽然知道林昼锦不爱说话，但是看着她有点紧张，还是不免得多宽慰几句。
祝霖端了杯温水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将温水送到她面前。
“放轻松就好了，别太紧张，按照平时在舞团里练习的状态来就可以了。”
不是他夸大其辞，林昼锦的表现在平日就没有老师不是夸赞的，所以她放轻松来，成绩应该不会太出乎意料。
林昼锦一只手在纸杯的温热表面上摩挲，一只手拿着手机看上面的消息，听到祝霖的声音微微点头。
她礼貌性地抬眸起来看了眼说。
“好，你快上场了吧，加油啊。”
她抿唇一笑，眼角都带着笑意的弧度。
祝霖笑着说了声：“好。”
忽然觉得她很少笑得这样好看，再看她垂着眸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着什么，沉声问了句。“朋友的消息？”
“啊？”林昼锦愣了一瞬，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他：“什么？”
祝霖垂眸看了眼她的手机说：“朋友的消息？”
林昼锦视线下垂，点头。
“嗯。”
“那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为什么这样说？”
林昼锦有些不解，看着手机里闻韫笙刚刚发来的消息：【演出加油。】
祝霖笑了笑：“因为你看到他的消息之后笑得很开心。”
让他有一瞬间以为那个笑是因为他的安慰才会笑得这么开心。
林昼锦眼怔愣了一瞬，手里的手机捏紧了几分。
唇瓣又抿紧了几分，大概她自己都会忽略，自己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时那难藏的喜色。
祝霖准备上场，没有多留，林昼锦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把手机放到包里，准备候场。
这一场的《天鹅之死》其实是林昼锦的第一次上台，当初选节目的时候基本上是一次敲定的节目。
用老师的话来说她的《天鹅之死》不上一次完整的舞台，会是一种遗憾。
上场后场内灯光全暗，营造出浓稠的阴郁氛围，像是一层挥散不去的暗纱，撕不开扯不断。
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场上才出现一束昏暗的灯光，在自然的黑夜里，微波荡漾的湖面上，一只白天鹅挥动着自己的翅膀，以优美的姿势对抗即将来临的死亡。
比起技巧而言，更重要的是情感的渲染，演员的感染力很重要，而看到林昼锦，大家似乎真的看到了一直濒临死亡的天鹅。
从恐惧死亡，到平静的接受，在她优美柔和的动作里得到展现。
白天鹅永远高贵怎么会轻易对死亡低头呢。
最后落幕的时候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林昼锦行礼后刚抬起头，就看到了第一排的评委中间坐着位眼熟的人。
一直到下场林昼锦还有点懵，她是看错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为什么会看到闻韫笙坐在那儿。
心口怦怦然跳动着，下一刻又在脑海里急速旋转刚刚有没有失误的地方。
她好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演。
应该再准备多一点的，会不会被他看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来。
林昼锦的片刻失神在第二场表演看到他的时候又得到了安抚，他好像只是简单地笑了下，两个人之间隔着舞台和评委席的距离，甚至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但在他鼓掌的瞬间，林昼锦的心一同跟着震颤起来。
闻韫笙其实很少受邀参加这种汇演，以往有这种邀约的时候都是让助理以事由推拒掉。
但那天在看到这封邀请函的时候闻韫笙就有了一种非来不可的念头。
大概是他第一次以观众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观看她的表演，心态不同角度不同，看到的林昼锦似乎也有点不同。
平日里觉得她太瘦。
但是在舞台上的时候又觉得她的身躯是他见过最柔美的线条。
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视觉盛宴。
除了那一场双人舞。
虽然知道是剧情需要，但是那双手落在她腰间的时候，还是不可控制地觉得眼红。
一双眼看下来觉得酸涩得很。
闻韫笙的手机全程都是静音，一下午下来手机里有不少消息，还有几件急事，给林昼锦发了消息就提前走了。
林昼锦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后台卸完妆了。
身后是同事叫她的声音。
“昼锦等会儿聚餐，换好衣服记得过来啊。”
林昼锦刚想退掉，想去问问闻韫笙等会儿有没有空，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手机里的消息。
【演出很完美，有几件急事要处理，不能等你结束和你说了，明天见。】
林昼锦看着那句明天见有点出神，两秒后回头对着同事说了声好。
虽然看到他能来就已经很开心了，但这一刻还是会因为今天没能见一面而觉得遗憾。
【没关系，你能来我就很想开心了，我等会要和同事一块儿去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