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李治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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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与高延福不再关注林威，这个林威与李杰果真是孽缘难解。

早年间在长安城中，他就屡次与李杰针锋相对，最终被逐出长安。不料此番到了洛阳城，仍旧不死心地与李杰纠缠不清，甚至还恰好被李杰撞见。

世间之事便是如此神奇，未曾相遇倒也罢了，一旦相遇，便是生死较量之时，这在修行界实属寻常。

那一晚，李杰心头莫名涌起不安感，却又说不出具体原由，总觉得似有大事将至，然而直至天明，一切似乎并无异状，让他颇为费解。

此刻，在洛阳城皇宫深处，果然发生了变故。

李治独自一人，不断地呼唤着李杰的名字。

“殿下，殿下，李杰并未在此，此处只有李旦。”

武则天立于李治身畔，低声道。

此刻，李杰周身突现赤霞流转，仿佛体内修为剧增，生出勃勃生机。

“媚娘，尔等且退，朕欲撰写传位遗诏。”

李治向众人吩咐，他眸光短暂清明，然而内心已知自身寿元将尽，回光返照之下，时不我待，纵使李杰此刻不在，只有李旦在侧，这一切也都成了空谈。他的时日无多，已无法再去废太子另立新储，唯有如此安排。

“李杰啊李杰，切勿负朕所望。”

李治口中默念李杰之名，随之取出秘藏的玉牒，握笔挥毫：

“寰宇广大，祖宗社稷重逾泰山，掌握乾坤，须臾不可缺位。”

此言直指传承之重，意喻帝王之位不可一日虚悬，预示着他在世之后，必令皇子早日登基。

“皇太子可在朕灵柩之前接掌帝位，至于丧服等级，应遵照汉家旧制。”

李治落笔写下第二段，已然决定由李杰继位。虽料定李杰或许无法及时赶回洛阳，但他深知生死无常，不容犹豫，即便儿子远在他乡，也要指定其为继位之人，这是关乎皇权延续的大事，无人能逆。

然而，对于当前的李杰而言，早已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以阳替阴，方为当下适宜之举。陵寝规制，务必崇尚节俭。凡国家军事政事有未能裁决者，皆需询天后之意而行。”

最后一句“凡国家军事政事有未能裁决者，皆需询天后之意而行”，武则天对此深思熟虑，李治特意留下这一条，以防万一李杰出格行事，届时大唐江山恐将动荡不安，故而仍赋予天后武则天一定的决策权。

李治在内室完成玉牒书写，顿感体力耗尽，旋即昏厥过去。

屋内瞬间传出一声闷响，众人闻声急奔入内，见状立即着手施救，其余事物皆可暂放一边，救人乃当务之急。

秦鸣鹤闻讯赶来，只见李治气息全无，回天乏术。

“陛下，已薨。”

秦鸣鹤面对武则天等人，如实禀报了李治的离世。

“陛下！陛下！您怎忍撇下哀家一人独活于世！”

武则天痛彻心扉地嚎啕大哭，然眼中泪水早已流干，即使双手不住擦拭，也再无泪珠滑落，想要流泪，此刻唯有凭添清水矣……

这也足矣令人哀叹，李治生前为了武则天竭尽全力，甚至不惜隐藏诸多关乎她之事。

“裴炎。”

武则天忽然唤道，裴炎自长安城赶至洛阳城，武则天始终意图笼络裴炎，却始终未能如愿。

“微臣在。”

裴炎近日恰好也在宫中，如此重大变故自然应当到场应对。

“如今陛下羽化登仙，你立刻启程前往长安城，查看朕那位不肖之子，他父皇驾崩，是否前来送终。”

武则天此言暗藏机锋，对李杰布下了一局，令其陷入两难之地。武则天心思深沉，布局精妙，否则在这漫长的宫廷斗争中早已被淘汰出局。

“高延福，速去，宣读先帝遗诏于宫中众人。”

武则天处置事务手腕干练，若非确有过人之处，在这场权力游戏中早就无法立足数十年。

“遵命，太后。”

高延福立即领命，手中握着李治留下的遗诏。武则天并未篡改遗诏之意，而是依照原本内容传达，然而当众人听到遗诏的最后一句——“军国大事有未决者，悉凭太后裁断”，便明白了武则天何以敢让所有人都知晓这份遗诏，而不加改动。

李治为武则天留下这条权衡之路，其意义重大或轻如鸿毛，如今武则天欲将其发挥到极致，将所有军国大事皆纳入掌控之中。在这个时代，任何国家之事皆可视作军国大事，如此一来，武则天实际上已暗中掌握了整个大唐的命运。

此刻，李杰并不知昨夜宫中的变故，直到今日消息传出才得知此事。

“不知那长安城中的皇子是否会来洛阳？听说他在长安城内做得风生水起呢。”

“兄台莫不是不知，或是故意装傻吧。像李杰这般不孝之人，你还要去长安城吗？单是听见他的名字，我就已经不愿涉足那地了。”

“无妨，平日里我行得正坐得端，深夜又有何惧。”

众人议论纷纷，皆在谈论昨晚李治驾崩的消息。

“看来，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李杰仰望苍穹，深知逃避无用，自己本就有意探看一二，只是如今时间紧迫了许多。最终，他决定悄悄去长安探望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