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女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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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萨丁依然还是颤颤巍巍的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嘴里喃喃道：
“凯莎...我的凯莎！是你吗？我的女儿！”
声音带着一种宛如被虚空生物啃食过喉咙之后的嘶哑，仿佛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低吟，令人毛骨悚然。
但卡莎的身躯却瞬间僵硬了起来。
她的心中，升出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个完全遮盖了面容的神秘人，该不会就是她的父亲吧？
刚刚的火弹，其实并没有为卡萨丁带来什么伤害，顶多也就是让他的模样变得狼狈了许多，身上的衣袍也破败了许多。
卡萨丁现在完全可以继续施展虚空行走，瞬间出现在卡莎的身旁。
但卡萨丁还是选择了一步步的朝着卡莎走来。
已经褪去了头盔的卡莎，映照在他瞳孔中的样貌，也越发的清晰。
在不知不觉间，卡萨丁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个相貌...
如果忽略掉已经变了颜色的头发和瞳孔，无视掉脸上那些被虚空侵蚀后产生的面纹...
简直和她妈妈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那个来自于南部沙漠的女人眼眸中永远是柔情似水的模样，性格中虽然有着南部沙漠部落女人都有的坚韧，但更多的依旧还是温柔。
而卡莎现在的眼神，却满是坚毅。
那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女战士的眼神。
但不管怎么样，卡莎都是他的女儿！
“我的孩子！”
卡萨丁一把丢下了手中的虚空之刃，情绪激动的朝着卡莎跑了过来。
然后，卡萨丁就看到了卡莎那双充满了警惕和茫然的眼眸。
这个眼神，就像是一个定身符一样，令卡萨丁瞬间止住了脚步。
那双手在身上的长袍上不停的擦拭着，不像是在擦拭着上面的污渍，反倒更像是无所适从的那种尴尬。
“凯莎，我是你的父亲啊！”
听着卡萨丁嘶扯的嗓音，卡莎的脸上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犹豫。
父亲？
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似乎已经是一个非常遥远的称谓了。
在刚刚陷落地底世界的时候，卡莎经常会想到自己的父亲。
彼时只有十夏的卡莎，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希望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父亲能够出现在这个恐怖的地方，能够将她拯救出去。
后来...她就很少再想起父亲了。
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会坐在一处略微安全的地方，静静的回忆着自己幸福却又短暂的童年。
印象之中的父亲从未发过火，永远是一副和煦的笑脸。
再到后来，就连这张笑脸，都很少会想起了。
“你连面具都没有摘下来，我怎么确定，你是我的父亲？”
卡莎深吸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颤抖。
闻言，卡萨丁有些犹豫。
他有些畏惧。
他怕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会吓到自己的女儿。
但看着卡莎的眼神，卡萨丁的心中却生不出任何拒绝的想法。
卡萨丁抬起了手臂，缓缓的摘下了脸上这个已经伴随他数年之久的面罩。
面罩之下，是一张看上去就十分和蔼的邻家大叔的模样。但他的脸上却有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那个从眼睛一直到腮部的疤痕完全破坏了他原本的气质，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凶捩的意味。
但此时的卡萨丁，却显得格外拘束。
就像一个年迈的父亲，突然来到自己孩子所在的大城市，生怕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会让孩子丢脸的那种手足无措。
这对儿已经分隔了七年之久的父女，终于在今天迎来了重逢。
虽然二人的容貌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他们隐藏着血脉之中的那种亲近，永远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
卡萨丁的容貌逐渐与卡莎记忆中的形象逐渐重合，卡莎怔怔地看着眼前地人，嘴唇嚅动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嗓子眼却又仿佛堵住了什么东西似的，完全说不出口。
“父亲...”
“凯莎，我的孩子！”
听着卡萨丁的呼唤，卡莎终于卸下了心中的防备，又好像卸去了身上所有的重担。
尽管她的心智已经足够坚定，尽管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可以独自狩猎虚空生物的女战士。
但在父亲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曾经娇小的扑进父亲怀中撒娇的女孩儿。
父女二人相拥在了一起，卡萨丁轻抚着卡莎那头已经变了颜色的长发，老泪纵横。而卡莎的眼眶中也同样蓄满了泪水。
父慈女孝的感人场景。
完全被忽视的章许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幅感人的景象。
如果忽略掉卡萨丁现在这身略显狼狈的衣袍，并且忘记刚刚他曾想拿虚空之刃插进卡莎心脏的场景。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感人的景象。
卡萨丁轻轻的抚平了卡莎的发梢，用自己的袖口轻轻的擦拭着卡莎的泪水，随后又胡乱的用手掌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做完这一切之后，卡萨丁才松开了自己的怀抱，看着自己的女儿。
整整七年的时间了。
七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足够让那个曾经娇小的女孩儿，长成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
看着卡莎身上的那层虚空肤甲以及外貌上出现的显着变化，卡萨丁心里清楚，这几年的时间，自己的女儿绝对吃了很多的苦。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卡莎说，也想静静的聆听卡莎这几年的遭遇。
直到卡萨丁看到站在一旁，如同雕像一般杵在那里的章许。
沉浸在重逢这种喜悦之中的卡萨丁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冲着章许笑了笑：
“抱歉。”
“没什么，我理解的。你们父女刚刚重逢，相信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在一旁听一下？”
“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对你的经历有些好奇。”
几年的时间，卡萨丁从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成为了一个能够在虚空之中行走，不断追寻着仇人踪迹的虚空行者。
这其中的转变，章许是真的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