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身是利刃,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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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胜负就在一瞬之间，在双方出手的那一刻，谁能站立到最后就已经决定了。
孙一虎被铁山突如其来的一击重重地撞在了铁笼之上，铁山能在这笼中连胜39场，靠的不只是他庞大的身躯和金属外骨骼，还有他对战斗的警觉和不轻视任何对手，汉境是一个打打杀杀的世界，任何的大意和轻敌都可能是死亡的信号。
铁笼被撞得叮当作响，观众也随之传来山呼海啸的尖叫，庆祝铁山的四十连胜达成，也庆祝自己在今晚赢了一点花红。
强行赌了八十多万的刺猬见此情况急忙闭上了眼不敢看，不是他害怕血腥，而是他不敢直面自己即将裸奔的事实。
安迪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这是天上掉钱给老子花，刺猬，我可得谢谢你新收的小弟，让我们有机会看到这么好的‘表演’哈哈哈哈。”
就在刺猬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孔明却拉起了他，轻声说道：“还没结束呢。”
“什么？”
孙一虎撞在铁笼上入断了线的风筝晃晃悠悠跌落在地，可他却没有失去意识，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单脚着陆，铁山见状大怒：
“偷渡佬还挺耐打，看我一拳砸死你！”
铁山摇晃着身体要往前走，好似一座山峰向他走来，孙一虎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只脚弯曲抬起，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将膝盖和手肘的部位当作盾牌对着眼前庞大的敌人。
孔明看到这一幕连连称奇：“这是什么招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铁山的下一次攻击会彻底摧毁孙一虎时，他却突然一跌，一条腿重重跪在地上，由于重心不稳差点整个人坠地。
在观众的寂静中，铁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一声惨叫传遍整个码头街。
水牛闻声直接跳了起来，与所有人一样紧盯着铁笼。
“铁山怎么跪下了？”
“我靠我就说水牛又找人打假拳！妈的开始演了！”
然而只有铁山自己知道，刚才踢中孙一虎的那只脚，此刻已经骨头碎裂，只剩下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
孙一虎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透过交叉的双臂凝视着铁山的惨叫：
“投降，还是去死。”
“我踏马宰了你！！”
铁山是实打实的码头街单挑王，自然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即使断了一条腿也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
孙一虎快步上前，却没急着发起进攻，而是等对方攻击，铁山想也不想挥舞双臂，将金属外骨骼的助力发挥到极致，这一拳犹如巨石飞来，直砸向孙一虎。
后者速度极快的一个侧身竟轻而易举躲过了那一拳，随后化肘为拳狠砸在铁山手臂关节处，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这庞然大物的一只手臂也失去了战斗力。
直到这一刻观众才明白，不是演的。
安迪看得直接傻了眼，下巴张得老大能吞下去一个苹果：
“他是怎么做到的！！”
孔明可能是现场把孙一虎的动作看得最清楚的人了，这也得益于他身上的系统，孙一虎的动作虽然很快，但在他的眼里却被放慢了很多倍。
在最初铁山踢向他的一脚刚出脚，孙一虎就摆出了防御状态，以自己的膝盖作为武器，小腿骨撞在膝盖上瞬间就断裂开来，而之后的那一击也是不偏不倚地用手肘作为武器迎击。
可即使如此，孔明还是充满了疑惑：
“哪怕是膝盖和手肘，就能有如此硬度吗？”
“庞寨，刃拳。”
不知何时，水牛已经站在了众人身后，其实孔明和安迪开赌的时候他就已经观察到了异常，可铁笼赛已经马上要开始，而且他也相信铁山的实力，才未多言。
“刃拳？那是什么？”
水牛解答到：
“远在汉境西南，有一个地方叫庞寨，那里流传着一种奇特而又古老的拳术，名为刃拳。修习刃拳十分艰难，要练习者每天击打石块甚至钢板，将自己的拳、肘、膝盖这些坚硬的部位打磨到无坚不摧，他们从不使用任何兵刃，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是可以制敌于死地的利刃。”
听完了水牛的介绍，孔明对孙一虎的招式有了更加清晰的理解，如果自己能有他的体质，甚至可以模仿他此时的动作复刻出来一般。
铁笼内的铁山因为手臂折断已经门户大开，孙一虎纵身一跃已至身前，一记极快极重的膝顶磕在铁山的脸上，刃拳的攻击距离很短，却十分有效，甚至可以听见鼻骨断裂的清脆声响，鲜血从他的嘴角和鼻子喷涌而出惨不忍睹。
“啊啊啊！”
铁山的意志力着实顽强，在如此情况下仍然挥舞起自己唯一还能动的手臂趁机抓住了孙一虎的脖子，可下一秒就被他抬手肘刀打断了手腕。
“虎啸……”
身材矮小的武者此时就像一只苍蓝猛虎，没有人能够挡下的致命一击，拳头鼓舞出的风声如猛虎咆哮，铁笼最前排甚至都能感觉到气流的猛烈颤抖，即使是铁山这般庞然大物，竟也被这一拳砸得直接飞了出去，就像上一场那个中年人一样昏厥过去不知生死。
“呼…”
战斗结束，连三分钟都没用上，码头街最强的男人就被打得面目全非，现场一片死寂，连心跳声都能听得到。孙一虎缓缓走到铁山的面前，双膝跪地，双掌合十鞠了一躬，似乎在致敬这位勇敢的对手。
他转身走到铁笼边上锁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铁链，铁笼外的报幕员这才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地说：
“很遗憾，铁山没能完成自己四十连胜的战绩，今天晚上迎来了码头街地下拳赛最大的爆冷，获胜者是…拳霸，孙一虎！！”
“发财啦！！八十五万！！恶霸！快装钱！！”
刺猬抱起地上的钱袋子兴奋得不得了，八十五万对一个街把头来说并不算多，但是能从安迪这个总是欺负自己的人手里赢来，那种兴奋让他就差抱着孔明亲了。
他跳起来大喊：“拳霸！拳霸！拳霸！”
随着刺猬兴奋的呐喊，越来越多为孙一虎欢呼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全都把自己输了钱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这就是码头街，这就是地下拳赛，永远为强者欢呼。
“拳霸！拳霸！拳霸！”
“拳霸！拳霸！拳霸！”
孙一虎听着欢呼的声音，露出了一丝笑容：
“拳霸？这个名字不错。”
铁笼门缓缓打开，他快步来到了水牛面前，水牛的一众手下见状急忙挡在身前不允许他靠近，却被水牛制止：
“去看看铁山的强势，不用管我。”
孙一虎淡淡地说：
“他废不了，我没下死手，躺上几个月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受了如此重的伤，就算治好，恐怕也会落下不少后遗症。不过相较于铁山，水牛现在对眼前这个偷渡来的少年更加充满兴趣。
“你想要什么？”
孙一虎回答：
“来之前我听说了，打拳有奖金，输了有八千，赢了有两万块拿。”
水牛哈哈大笑：
“你就是为了两万块来的？”
孙一虎不以为然：
“我和我的兄弟们刚到京都，身无分文，钱很重要。两万块来，快拿来。”
水牛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钱塞给孙一虎：
“两万块奖金，外加三万块花红，一共是五万块，你数数。”
“嗯。”
孙一虎竟然真的蹲在地上开始一张张数，数了半天跳起来说：
“不对，少了一张。”
孔明从地上他的脚下抽出一张被踩扁的钞票递给他，孙一虎握着正好的五万块双手合十给孔明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就走，水牛却叫住了他：
“跟我做事吧，钱要多少有多少。”
孙一虎迟疑了片刻：
“你太弱了，跟着你没前途。”
水牛听完不怒反笑：
“铁山伤成这样，几个月估计也下不了床，以后每周你来替我打拳怎么样，一场一万块，赢了我再加一万。”
孙一虎点头答应，转身离去了。
孔明看着他的背影感叹：
“张枭，孙一虎，京都里到底还有多少潜在的强者…董青玄，看来我该找时间和你解除绑定关系了。”
在此之后，拳霸孙一虎的名头从码头街逐渐打响，他将开始一段属于他自己的黄金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