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Speak like Kalts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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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怎么可能！有擦拭的痕迹吗？会不会是犯人在擦拭自己指纹的同时，顺便擦掉了被害人的指纹？”萩原研二被这反转弄得有些懵。
“我们也设想过这种场景，但是检验科检查过了，瓶身没有擦拭的痕迹。”警员回答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这并不是受害者购买的无水乙醇。”
“这不又回到原点了吗！”萩原研二面露难色。
“我想，这点无关紧要吧。”松田阵平从一旁走来，他刚听完了那位负责管理消防器材和设施的员工的笔录全程，有些烦躁地揉着头发。“无论它是不是受害者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就是那位清洁工大爷记错了……或者换句话说，检查出来不是受害者的，更符合我的推理，不是吗？”
秋原和光点头。“对，但是佐证你推理的证据呢？到现在为止，完全都是你的假设。”
松田阵平转过头去，指向刚刚那位还在继续着笔录的中年员工说：“待会儿他会带我们去查看消防控制室和位于顶层的消防水池，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问题，那里一定会有线索。”
秋原再次点头，转而看向伊达航。“你们警察……好吧，委托机构，做尸检的话一般得多久才能出结果？”
伊达航认真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视案件的复杂程度而定。我听前辈们说过，像是简单的，比如交通事故案件的尸检，只需要做死因调查、伤口取样之类的工作，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完成。
“而像这次案件，要先对其进行外观检查，接着是解剖检查，然后可能是化学分析、病理学检查、毒理学检查，最后再进行火源分析。程序多，步骤繁琐，几天甚至几周都是有可能的。”
秋原微微举了举手。“那能请他们首先进行化学分析，检查一下患者淋巴结是否残留有锰离子或二氧化钛之类的吗？”
“这个我要去问问课长的意见……”伊达行明显带着些疑惑地望向秋原和光。“但是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秋原则掏出之前给他的现场照片，是对残肢的特写。上面被他用笔画了个圈，圈中正是受害者焦黑且血肉模糊的残肢顶端。“看这里，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在受害者残肢裸露的血肉中，有明显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颜色……”
众人凑上前去，顺着秋原和光的手指仔细查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呃，有什么问题吗？”松田阵平开口道。
秋原无奈叹了口气，收起了照片。“行吧，也许是画质的锅……总之，刚才我在现场看到了，裸露出来的应该是受害者腿窝处的淋巴结。正常情况下应该呈现白色，但是现在它却是紫色的。”
而在场的其他人对于病理学之类的东西只能说比普通人强上一点，不过也就一点点，此时眼里都透着清澈的懵懂。
“额……那么，淋巴结颜色变化意味着什么？”
“感染，栓塞或者……药物作用。”
“药物作用？”听到这话，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琢磨半晌后问道：“所以你才先让法医先进行化学分析？这么说来，你是不同意小阵平的推理喽？”
秋原向松田阵平微笑地看过去，然后又收回视线，露出和善的微笑。“只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而已。”
松田阵平也笑了。“照你这么说，其实发生突变的原因并不只有中毒一种可能，如若这位受害者身上有纹身，那么纹身用的颜料中的某些化学物质也可能渗透进去，让淋巴结变成紫色。”
“没错，也是一种可能。”秋原和光点头。“ 所以横山二郎身上有纹身吗？”
于是众人看向伊达航，期待起他的回答。
伊达航挠了挠头。“老实讲，这我还真不知道……待会儿我会去查的。”
这时松田阵平通过回想，又想起了一种新的可能。“这是不是……‘紫绀’？好像是先天性心脏病和贫血都有可能出现的。”
秋原和光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紫绀是指皮肤或粘膜呈现暗紫色或蓝紫色，和我刚刚说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产生的原因是血液中氧气含量不足，导致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不能充分地与氧气结合，出现在皮肤较薄，血管较为浅表的位置，而不是淋巴结。”
秋原和光摊手总结起自己的观点。“不过现在，比起纹身，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横山二郎恰好在做试药员，而在他试用的药物中，或许有某种不被人体吸收的紫色化学成分残留在他的体内——这种解释看起来更合理。”
萩原研二皱眉，顺着秋原的思路回想起来。“调查报告上没有提到横山二郎在试什么药。”
“我猜也许有一剂抗胃酸药。不过这只是猜测，剩下的还是需要……”秋原和光再次看向伊达航。
伊达航拍了拍胸膛。“放心交给我，我会去问清楚的。”
“为什么是抗胃酸药？”萩原研二一脸好奇。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片大地上，个体间存在的差异导致我们无法彻底了解彼此，言语或许是让人理解自己的方式之一，但它并非万能。我理解你的好奇心，在最终的时刻到来之前，我会尝试给出一个答案。但在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前，我无法给出任何确定的结论。”
“说人话！”
“没证据，我不想说。”
萩原研二扶额。“好吧，好吧，那我们现在……”
这时，松田阵平突然反应过来。“喂，不要默认我的推理就是错的啊，现在该去调查消防控制室和消防水池才对！”
眼看大家都打算跟着那名中年员工去实地调查了，伊达航对着他们道：“那我去找课长汇报刚才的结论，等弄完了再去给委托法医机构打电话。”
“好，辛苦了~”
……
商超的消防控制室位于商场一楼，里面设有火灾自动报警控制设备和消防控制设备，用于接收、显示、处理火灾报警信号，被形象地称为建筑消防设施的“心脏”。
中年职员熟练地按着台式机的键盘。
他把屏幕上弹出的界面展示给警察们看。“是的，是在我下班之后有一条警报信息。正常工作，直到30分钟后，检测没有烟雾，停止喷洒。”
秋原和光“咦”了一声。“正常工作，你确定？”
“当然了！我就我在这行干了十几二十年，轮不到你这个外行人来置喙！”中年职员见秋原和光身上没穿着警员制服，于是更加不客气。
秋原和光没在意对方的语气，而是指着屏幕上面的时间。“可是，与监控录像上墙柱后开始冒烟的时间相比，开始喷洒的时间至少迟了20多分钟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