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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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淮上辈子第一次见到梁士宁,是在一个跨界歌手类的节目。
他当时担任节目的导师,节目组要求每个导师分别带领一个战队,通过双向选择确定最后的分组。
应淮彼时不过二十岁,是节目最年轻的导师,比那些参赛选手也就大个两三岁。
再加上他性格向来懒懒散散毫无架子,一来二去便和所有人打成了一片。
几乎每个参赛选手都想去他的战队。
——除了梁士宁这个闷葫芦。
偏偏应淮不知为何就是认准了梁士宁,坚持不懈地跟在人身后“骚扰”。
“梁先生嗓音真好听,”应淮倚在录音棚门口,笑眯眯开口,“优雅沉静,就像梁先生这个人一样。”
“刚好可以加入我的战队和我们互补一下。”
他话音刚落,便见录音棚里的人摘下耳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应淮:?
“梁先生情感很饱满啊,太有代入感了。”排练室内,应淮倚在音响旁,懒洋洋开口,“不愧是演员。”
“我们战队正好缺个梁先生这样的高手。”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面前一道阴影投了下来。
他抬起头,正对上梁士宁垂下来的目光。
应淮“骚扰”了梁士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得到他的正面回应。
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你同意了?”
“不是,”梁士宁低声开口,“您挡到音响按键了。”
应淮:??
梁士宁:“麻烦让一让。”
应淮:......
应淮一度怀疑梁士宁是不是讨厌自己。
“难道您觉得他喜欢您吗,师父?”早已加入他战队的乐玺小声开口。
应淮抬头瞥了乐玺一眼,乐玺吐了吐舌头,迅速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您的菜,师父,您换一个吧。”
“你懂什么,强扭的瓜才是最甜的。”应淮懒洋洋开口。
他看着旁边乐玺忽然惊慌失措的神情,没忍住又起了逗人的心思。
“我跟你说,这种闷葫芦逗起来才最有意思。”
乐玺眼神却不住往门口瞟,小声开口试图打断:“师父,你等一下——”
但应淮说的正在兴头上,桃花眼都弯了起来:“最好玩的就是在你逗他十句,他终于回你一句的时候,这说明你已经在逐渐步入正轨,闷葫芦要开窍了。”
乐玺的眼睛都快瞟成斜视了。
应淮忽悠够了人,也终于慢慢悠悠准备说点正经的:“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乐玺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师父!”
应淮一愣。
“师父,”乐玺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您要不要先回个头。”
“什么回头?我认定一件事从来不会回头......”应淮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正对上门口梁士宁微冷的神情。
应淮:??!
梁士宁转身直接走了出去,应淮再顾不得许多,瞬间一骨碌从躺椅上爬了起来。
——乐玺发誓他从来没见自家懒洋洋的师父动作这么迅速过。
“梁先生,梁老师——”
“梁士宁!”
前面的人倏然停下了脚步。
应淮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一边咳一边迅速拦到梁士宁面前:“跑这么快干什么,能不能体谅一□□弱多病的病秧子。”
他原本以为梁士宁会嘲讽他几句,没想到面前的人皱眉盯了他几秒,忽然开口:“你生病了?”
应淮怔了怔,蓦然失笑:“这是现在的重点吗,梁先生?”
“我没有生病——不不,我只是一直身体都不太好。”应淮按照以往的习惯下意识否认,却发现梁士宁的神情再度冷了下去。
他赶忙改口:“我没有骗你,刚才我也只是开玩笑,后面没说的才是关键——”
“应老师想必跟每个人都能开这种玩笑,”梁士宁忽然开口:“应该也不缺我一个。”
应淮神情微怔:“什么?”
梁士宁没有说话,他垂下眼,抬脚又想离开。
但他刚走了一步,忽然听到面前的人骤然开口:“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梁士宁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应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实在是走不动了,侧身靠在旁边的墙上,轻声开口:“你的嗓音条件真的很好,低沉醇厚,没有受过后天训练也能格外自然流畅,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声音。”
梁士宁愣了一下,紧绷的身体蓦然放松了下来。
他听着应淮清冽的声音间带上了些许无奈:“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十句话里难得有一句实话。”
“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梁士宁神情微怔。
他下意识抬起眼,却见面前的青年不知何时站直了身体,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他桃花眼中带着些许微光:“我很期待你之后能唱出怎样的旋律,无论是否加入我的战队。”
“但也希望梁老师,能考虑一下我。”
走廊里一片寂静,最终,应淮听着面前的青年微沉的声音传来:“好。”
应淮的桃花眼瞬间弯了起来。
当天晚上,应淮迅速和节目组确定战队人选,三天后更是亲自操刀,将两人的首战歌曲迅速写了出来。
他们战队首战一战成名,一路过关斩将晋级总决赛。
所有人都认为,那年的总冠军一定会在乐玺或梁士宁间诞生。
更多人偏向梁士宁会拨得头筹。
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出乎所有人意料。
乐玺在总决赛前忽然被人暗害入院,所有疑点全部指向梁士宁,节目组被迫整顿调查。
但一周后却是,应淮忽然宣布退出节目,同时梁士宁单方面解除与应淮的师徒关系。
最终的调查结果也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应淮全网黑爆发,网上才忽然开始传言,当初是应淮为了让梁士宁夺冠,给乐玺下的药。
三人中,只有梁士宁曾经发布过声明否认这件事,其他两人均未回应。
·
房间内,应淮靠坐在床头,神情恍惚。
上辈子的记忆逐渐将他淹没,应淮身子轻轻颤了起来,忽然低声开口:“你不该回应......”
半蹲在床前的梁士宁皱了皱眉:“什么?”
应淮恍若未闻。
他瞳孔失焦点,低声喃喃开口:“明明舆论都指向我了,我是你师父,我应该替你承受,你不该回应......”
梁士宁意识到应淮的状态有些不对,他迅速起身按住应淮人中:“应淮!”
应淮吃痛,他倏然回过神。
他盯着面的人,神情忽然一点点苍白起来,倏然伸手将人推开:“我不是你师父。”
梁士宁踉跄了一步,应淮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里。
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闭了闭眼,低声开口:“我没事。”
“我不是你师父,”应淮低头掐着眉心,勉强笑了笑,“相信这个东西太珍贵了,我给不起。”
——他上辈子已经体验过承受的代价了,这辈子可不想再死一次。
梁士宁似乎还想说什么,门口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应淮舒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一贯笑眯眯的模样:“应该是梁先生的经纪人到了吧,梁先生赶紧出去吧。”
梁士宁目光落在床上人依旧轻颤的手指上,到底转身走了出去。
他听着身后,应淮平静的声音最后传来:“梁先生的事情已经和我无关。”
“梁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
门口,梁士宁的经纪人李想蹲在门口,脑袋上仿佛冒着丝丝青烟。
“梁老师,你终于肯出来了。”李想望着门口的人,瞬间弹射起身,直接扑了过来。
梁士宁闪身躲过扑面而来的一百八十斤的身躯,李想也习以为常地灵活转了个身,跟在梁士宁身后。
“这是谁的家?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要是在外面谈了男朋友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悄悄开车接送你——”
“应淮的家,”梁士宁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喝醉了,他把我带回来了。”
李想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梁士宁后面半句话上了,他鄙夷开口:“你喝醉?骗鬼呢?你那酒量说千杯不醉都是少了的,还能醉到被人捡回家——”
他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你刚才说这是谁的家?”
他神情瞬间惊恐起来:“你男朋友是应淮?”
梁士宁:......
他眉心跳了跳,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传来:“不好意思,您刚才说您是小淮的男朋友?”
李想脑子里已经想了八百个公关方案,此时看谁都像是狗仔。
他上前一步挡在梁士宁面前,警惕开口:“我们说什么与您无关——您又是哪位?”
面前神情温和的男人笑了笑,他刚想开口,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应淮诧异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哥?”
梁士宁的神情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