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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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淮站在梁士宁身后,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他没有问药从哪来的,只是盯了张希几秒,忽然弯了弯眼:“张公子这是在威胁我?”
张希笑了起来:“不然呢?难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吗?”
“没有,”应淮笑眯眯地开口,“我只是感慨一下,张公子真是人脉众多。”
“不过张公子就这么相信你的人脉吗?”
张希愣了一下。
他莫名觉得应淮说的这话有些奇怪,但又迅速反应过来什么:“你别再跟我玩这套了应淮,又想用这个拖延时间?”
张希冷笑一声:“我刚才可是看到陆景和你吵过一架了,他不可能再来管你的。”
“还是说,”他转头看向两人中间一动不动的梁士宁,语带嘲讽,“你等着让梁老师来帮你?”
梁士宁没有说话,应淮反而被呛了一下,瞬间失笑。
“当然不是,”应淮咳了几声,笑眯眯开口,“梁先生只是路过,和他没有关系。”
——虽然他很想像对陆景那样把梁士宁也拖下水,但再死一次这件事,他也属实不想经历了。
应淮一边说一边顺势想躲开梁士宁,但刚一抬脚,面前的人便跟着也挪了一步,正正好又挡在他身前。
应淮:???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对面的张希却已经按耐不住。
“行了,别废话了,应淮,你还想不想把你的药拿回来,”张希得意的嘴脸简直能翘上天,“你要是想把这瓶药拿回来,你可得让我好好开心一下。”
“你陪我睡一晚,”张希狞笑一声,“我爽了,就把药还你。”
应淮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梁士宁却皱了皱眉,抬头望向面前的张希。
张希已经被复仇的快感冲昏了头脑,他上前一步,声音中满是兴奋:“刚才让你喝酒你不喝,现在晚了,后悔了吧......”
“可以。”
张希话还没说完,便听应淮直接应了下来。
这回轮到张希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应淮有些站不住了,他扶着旁边的墙慢慢坐下,喘了口气,“但是张公子得先把药给我。”
“你他妈做梦!”张希直接脱口而出。
他冷笑一声,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耍我是吧应淮,我告诉你,现在有资格讨价还价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没有在讨价还价,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应淮按着胸口,笑着抬起头。
因为心脏疼的缘故,他下意识微弯着腰,后颈微凸的骨骼在肌肤下呈现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脆弱但带着异常镇定的温和。
“张公子既然能拿到我的药,想必也知道我的病有多严重。”应淮轻声开口,“说不定一下子救不过来,就死了。”
张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面前的梁士宁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倏然攥紧。
他转过脸,紧紧盯着半靠在墙边的人。
应淮眼前阵阵晕眩,没有注意到梁士宁的异常:“反正我刚发病没力气,就算吃了药也跑不掉。”
他咳了几声,声音越发有气无力,“张公子是想要一个无力反抗的人陪你开|房,还是要一个冰冷的死人呢。”
张希神情犹豫起来,他望着应淮,咬牙开口:“药我不能平白无故给你......你必须拿什么交换。”
他移过视线,将目光落到面前的酒杯上。
“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把药先给你几粒。”
应淮桃花眼微闪,他靠在墙边没有起身:“我现在连走都走不动了,张公子还让我喝酒?”
“别他妈废话,”张希冷笑一声,“我知道你酒量好的很,一杯酒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我会死啊。”应淮叹了一口气。
“那关我什么事,”张希完全不信,“你喝酒,我才给你药。你到底喝不喝......”
“酒给我。”
张希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
梁士宁挡在应淮面前,静静地望着张希。
张希一愣,他赔笑道:“梁老师,这不好吧,您现在帮他,对您的名声......”
“酒给我,”梁士宁直接伸出手,打断了张希的话,“我保证,他会喝下去。”
张希神情怔了怔。
他还没说什么,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师父!”
乐玺带着几个记者小跑到应淮身旁。
他环顾了一圈,却是先一步兴奋地望向梁士宁:“士宁哥哥怎么也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梁士宁没有说话,张希不知为何也避开了乐玺的目光。
几人身后,应淮抬头看了乐玺身后蠢蠢欲动的记者一眼,微微勾了勾唇。
直播间的弹幕也随着几人的入镜,迅速活跃了起来。
【哎?梁士宁和乐玺竟然认识吗?】
【当然认识啦!我们乐玺宝宝和梁老师到底是当过一段时间师兄弟的(虽然师父不做人),但两人关系很好的!】
【emmm这是很熟的样子?】
【虽然但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应淮在吃药?他生病了吗?吃什么药?】
【鬼知道,装的吧,病死了最好。】
【去和现场的朋友了解了一下前情提要,所以没人阻止张希吗?怎么不报警?】
【报什么警?应淮不是答应了吗?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涉及人身安全怎么算违法。】
【对啊,我看应淮乐意着呢,他以前不是干多了这种陪睡的事情,我看就是活该。】
直播间外,乐玺自讨了个没趣,又委委屈屈转向应淮:“师父,您刚才去哪里了,我找您半天找不到......”
“你不去满世界追着记者跑早就找到我了,”应淮似笑非笑地仰起头,“药呢?”
乐玺被噎了一下。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茫然地“啊”一声,抬头望向张希:“张二哥这不是,帮师父拿到药了?”
他将话题重新带回张希这里,直接巧妙地避过了回答:“师父怎么还不吃药呀?”
乐玺目光在周围几人间转了一圈,有些犹豫地又转向梁士宁:“是因为士宁哥哥要......喂师父喝酒吗?”
旁边的张希也终于回过了神,忙不迭开口:“啊,对对对,梁老师和应淮也有一段‘过往’对吧。”
与其大动干戈,不如趁机卖梁士宁一个人情,张希迅速把酒杯递到梁士宁手里,“来来,梁老师喂他喝,我在旁边监督,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还斗的过我们两个人——哎!”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梁士宁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希:???
直播间弹幕:【???】
应淮神情间也有些意外。
——他记得梁士宁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梁老师,你——”
“抱歉,赶路太急有点渴,没忍住,”梁士宁随手将酒杯塞回张希手里,“不过刚好用来和张公子换药。”
张希手忙脚乱地接过酒杯,一时之间不知道梁士宁是不是故意的:“你说什么?”
应淮轻咳一声,唇边也下意识多了几分笑意,下一刻,梁士宁的目光倏然望向这边。
应淮愣了一下,迅速挪开视线。
梁士宁的眼神莫名暗了暗,他忽然转过头,从张希手中直接拿过药瓶。
“我说了‘他会喝下去’,又没说‘他’到底是谁。”
他反手将药瓶递给应淮,抬眼望向张希:“张公子应该不介意吧?”
张希整个人都懵了。
“我不介意.......我他妈的介意!”
张希终于反应过来。
他伸手就要去抢应淮手里的药瓶:“你们这是使诈!这不算数,你把药还给我!”
“张公子说的对,做人要讲诚信,否则一切都不算数。”应淮忽然开口。
他靠在墙边,举起手中的药瓶晃了晃,“那张公子给我的,为什么是瓶假药呢?”
“不可能!”张希神情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他妈别想诈我,把药还给我——”
“这是我原本的药,”应淮手指一转,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张公子看看和现在这个一样吗?”
直播间的弹幕也迅速刷了起来。
【这么一看,这两瓶药虽然外观一样,但药片好像颜色上有一点点不同哎。】
【所以张希真的把应淮的药掉包了?】
直播间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
【而且看这个药片形状........好像是春药啊。】
【如果是春药,这怎么着都不能算你情我愿了吧,如果定为迷|奸或者非法下|药,这性质可就不一样.......】
张希平时和那些富家子弟暗地里玩多了这种药,显然也迅速认了出来。
他额上冒出冷汗,忽然开口:“不可能,这瓶药一定是真的!”
张希死死地盯着应淮:“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刚才拿过去的时候趁机偷偷换的,你是故意要陷害我——”
他说着就想要上手去掏应淮的口袋,应淮想要躲开,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此时疼的眼前一黑,勉强支撑才没当场晕过去,但却是半分力也使不出来了。
面前的人影将他瞬间笼罩,应淮苦笑一声,尽力侧过身,下一秒,却听到张希一声痛呼。
梁士宁挡在应淮身前,慢慢将抓住张希的手松开:“张公子注意分寸。”
张希倏然转过头:“我注意什么?你有证据吗?应淮现在黑料缠身,为什么不能是他为了攀附权贵,故意给自己下药——”
张希话还没说完,便听梁士宁笃定开口:“他不会。”
“更何况,现在需要自证的是你,不是应淮。”
下一刻,大厅的门被倏然推开,几个警察迅速涌入,环视了一圈直奔张希而来。
“你他妈敢报警?”张希眼中爆出血丝,他咬牙望向应淮。
应淮缓过一口气,他眼神微闪,转头看了梁士宁一眼,没有说话。
张希仿佛疯了一般,神情扭曲:“你以为警察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只要我爸动动手指,他们拿不到任何证据,而且还能告你拿药陷害我——”
“张公子说的证据是大厅的监控吧?”应淮忽然轻声开口。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就好!”张希冷笑一声,“应淮,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跟我道歉,说不定我能帮你在警察面前求求情,告诉他们我们是你情我愿,只是拿这个药助兴......”
“没有监控,不还有直播呢吗?”应淮打断他的话。
张希的动作倏然一僵。
应淮轻声开口:“张公子能黑掉所有监控,难道还能消除所有看直播的人的记忆吗?”
“刚才直播间的所有人可都看着,是张公子给了我这瓶药。”
应淮目光笑眯眯转向一旁的乐玺。
乐玺神情僵硬,他对上应淮的视线,迅速反应过来,勉强开口:“就是——还好我带了记者!铁证如山!”
应淮桃花眼中笑意更盛。
——他记得,上辈子他并没有进入内场,但乐玺却特意找了记者过来,就是为了向所有人展示他狼狈的一幕。
如今,这些记者正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希神情僵硬,应淮饶有兴味地盯了他几秒,忽然开口:“我刚才是不是提醒过张公子?”
他慢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张公子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人脉吗?”
张希倏然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应淮唇色有些紫,他喘了几口气,轻声开口,“张公子不妨想想,这瓶药是怎么来的?”
“给你药的那个人,是真的想让你来对付我,还是设了一个等着你跳进去的圈套。”
警察已经走到张希身前,应淮身子前倾,坠在发尾的红色玉珠随之倏然垂落:“张公子要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张希怔愣了几秒,忽然大声开口:“药是乐玺让我拿的!”
“是他想要用药害你,”张希此时为了自保,什么都不顾了,“如果害不成你,就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张二哥您在说什么?”张希话音刚落,便听乐玺慌张开口。
应淮抬起头,看着乐玺的神色,微微皱了皱眉。
——乐玺神情慌张,但似乎并不恐惧。
下一秒,乐玺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来:“师父的药我早就找到了,只是以为张二哥也有,所以才一直没给师父。”
他话还没说完,梁士宁直接拿过药,确认了一下,迅速喂进应淮口中。
应淮意识已经有一些不清醒,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偏过头,却听一个微冷的声音从耳边焦急传来:“是真的。”
“我不会害你,应淮。”
应淮微愣,他下意识张口,将药咽了下去。
旁边的张希盯着乐玺,神情间满是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你就是故意陷害我——”
“我根本没有和张二哥说过话,也没有让张二哥去偷拿药瓶,”乐玺转头望向张希,小声开口,“如果不信,可以调监控。”
张希的声音戛然而止。
乐玺今天在宴会厅,确实没有和他直接接触过。
甚至当时他去应淮外套那偷药,也是远远跟着乐玺的示意照做的。
“你他妈是故意的——”张希倏然抬起头。
几天前乐玺主动线下联系的他,说能帮他毁掉应淮。他当时还觉得不会留下证据万无一失,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害了他自己。
“哦对,那瓶假药上的指纹也可以查一下,”乐玺看向警察,认真开口,“上面也一定......没有我的。”
·
警察简单地给几人做了笔录,将张希迅速带离了宴会厅。
“师父,张二哥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师父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被他欺负了。”
乐玺蹲在应淮旁边,目光却一直瞟向梁士宁。
他见梁士宁闻声低下头,立刻义愤填膺地开口:“我也会保护师父的!”
应淮没有说话,他随手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药瓶,忽然笑眯眯抬头望向乐玺:“这回药不拿假药骗我了?”
乐玺一愣:“我没有骗师父啊。”
他声音瞬间委屈起来:“师父难道也不相信我?”
“我可没说。”应淮桃花眼微闪,笑了起来。
——虽然他本来也没准备这一次直接就把乐玺给揪出来
乐玺脸上露出笑容,下一秒,却听应淮慢悠悠开口:“但我也没说相信。”
——但吓一吓他总是好的。
乐玺一愣。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张希之前认识?”应淮抬起头。
“我不认识啊,”乐玺下意识否认,“我是刚才听师父叫他‘张公子’才知道他是谁......”
“我只叫他‘张公子’,可没叫他‘张二哥’,”应淮似笑非笑抬起头,“这么看来,你比我跟张希更熟啊。”
乐玺一噎。
他张了张口,忽然转向旁边的梁士宁:“士宁哥哥,我真的没有帮张二哥......不,张希来害师父。”
“士宁哥哥,你一定相信我吧?”
“不信。”梁士宁平静开口。
乐玺:??
他眼眶瞬间红了,委委屈屈抬起头,却见梁士宁压根没看他,而是一直盯着应淮的方向。
乐玺:......
乐玺咬了咬牙,他忽然凑到应淮身边,抬头挡住梁士宁的目光:“士宁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师父在这,”梁士宁转过眼,声音漠然,“你为什么要问我?”
乐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次宴会,他早就听说梁士宁要来,本来联系张希是想让应淮出丑,来讨好梁士宁,没想到却莫名其妙处处碰壁。
“我,我再找警察做一下笔录,”乐玺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他倏然站起身,“说不定能再想到什么细节,帮到师父。”
·
周围终于清净下来,应淮按了按眉心,伸手去够旁边的水杯。
“你早就知道药是假的?”梁士宁的声音忽然从面前传来。
应淮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水杯瞬间倾斜。
下一秒,梁士宁伸手扶住他的手腕,稳稳地将水送到他唇边。
“我怎么可能知道?”应淮桃花眼微闪。
“说起来,刚才我发病浑浑噩噩,是梁先生帮我报的警吧,”应淮迅速接过水杯,笑眯眯抬眼,“还要多谢梁先生,梁先生有事就先去忙吧。”
他试图转移话题,没想到梁士宁压根不理会,而是盯着他微颤的手几秒,慢慢笃定开口:“你知道。”
应淮:......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梁先生一会儿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忙了吗?”
“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冒险,”梁士宁看起来却像是生气了,“你把真药给了出去,就时为了把乐玺钓出来?”
应淮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刚才他虽然诈了乐玺一下,但一般人只会认定明面上的罪魁祸首张希。
梁士宁却仿佛笃定乐玺才是背后主谋。
但下一秒,这点疑惑迅速被愤怒所替代。
他听着梁士宁咬牙开口:“你拿自己的命去赌?你疯了?”
应淮直接被气笑了:“我的命关梁先生什么事?”
他心中也有气。
本来他一直强撑着不吃药,是想拖到最后完全发病,非法下|药加故意伤害,能迫使警察彻查这件事。
结果刚才梁士宁莫名其妙给他喂药,让他的计划直接被迫终止。
新仇旧恨让应淮只想赶紧远离这个人,他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径直想要从梁士宁身边走开。
下一秒,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
“应淮,你就不能——”
梁士宁话还没说完,却见应淮皱眉盯了他几秒,忽然开口:“你喝醉了?”
梁士宁:?
他皱眉想要否认,下一秒却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口:“没......嗯。”
应淮听着梁士宁难得结巴的声音,心中却更笃定了:“你醉了。”
——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做法好像也有了解释。
“一杯就能醉还替人挡什么酒啊,梁士宁。”应淮叹了一口气,嘟囔着开口,“真应该给你录下来,让你粉丝看看你现在的演技,还影帝呢,直接就被一眼看穿。”
梁士宁:......
应淮很想趁这个机会直接溜走,但又不放心把他一个醉鬼单独扔在这。
他纠结了片刻,到底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带你去找你的经纪人。”
他反手扶住梁士宁的胳膊,刚扶着人往前走了一步,心脏却突然一阵紧缩。
——刚才发作到底拖了太久,即便吃了药,脆弱的心脏也开始延迟反抗。
完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应淮绝望地想着。
——发病刚好落入死对头手里,这是什么绝妙重生开局。
他没有看到,下一秒,面前的梁士宁扶着自己,耳尖直接红透了。
同一时刻,一个强压怒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在干什么?”
陆景大步走到梁士宁面前,咬牙开口:“你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