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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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中土武林真的无人可用了么？要在窝囊中苟且偷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虽然厅内议论纷纷，一时竟然也没人再敢站出来。
柳生一郎似乎更加得意忘形。
观礼席一位中年壮汉气不过，忽地站起来就要挺身而出，接着旁边一名老者轻斥道：“快坐下，不要逞能。就你那三两下子，是斗不过那浪人的。”
中年汉子听后像泄了气的皮囊一样，紫红着脸缓缓坐了下去。
季稳将目光缓缓看向玄通法师等三人，示意三人站出来与柳生一郎一较高下，挫挫这个浪人的傲气。
玄通法师似乎入定了一般，毫无反应。季稳知他是爱惜羽毛，怕一旦落败会影响到自己的武林声誉。
秦飘轻功虽然高强，但格斗之术并无出彩之处，自然不是柳生一郎的对手。
现在就只剩下“过堂风”古木行了。
古木行一开始被这个浪人挑衅，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再不站出来，恐怕就又要被武林同道耻笑了。所以他大声道：“那我就来试试你的“秋风斩”。”说着他一跃而起。
柳生一郎眯着眼轻蔑地一笑道：“很好，很好。”
季稳看后欣慰地一笑。
厅内顿时雷动，群情激愤。“为中土武林雪耻……”“为赵坤兄弟报仇……”“绝对不能让这个扶桑浪人再嚣张下去……”
吴名见此情此景，也深受感染，内心激动不已。
正待两人摆开架势准备比试时，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人大喊之声：“还是先让我这个老不死的来试试他的功夫吧。呵呵。”声音刚落，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已经飘落在练武厅中央。
“辛老前辈，是“赤焰掌”辛止于……”人群中一阵惊呼。
吴名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父辛止于。他激动地大声叫道：“师父……”
辛止于回头看到他，亦是分外激动：“哈哈，好徒儿，你还活着，我也活着，太好了，哈哈……”说着，他跳过来，一把抱住了吴名，在半空甩了一圈。
吴名高兴地流泪道：“师父，徒儿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老人家。这些天来想起您来就万分担心。”
辛止于放下他道：“徒儿，为师又何尝不是？我们等会再好好叙话，现在为师的要替中土武林出口恶气。”
“师父您的手脚？！”吴名看了看辛止于的手脚，担心地道。因为他知道辛止于的四肢筋脉均被那黑衣人挑断。
“放心了徒儿，我的手脚筋脉已找江湖名医童百岁给我接上了。哈哈。”辛止于会意地笑道。
“好！“赤焰掌”出手，定会不负众望。”季稳见状高兴地道。
“季稳，不用你给我这个老不死的戴高帽。我这把老身板虽轻，但多数是傲骨，你不激我，我也会跟他斗到底。哈哈。”辛止于大笑道。
古木行听说过“赤焰掌”辛止于的名头，知他武功远在自己让，于是便识趣地退让到一边。
柳生一郎不改狂浪，仍轻蔑地道：“很好，看来你是个武功更高的老家伙，击败你，我就更能让你们中土武林服气了。呵呵。”
“呸！先试试你的身手再说吧。”辛止于吐了口唾沫道。
季霜咛盯着吴名问道：“你师父刚才为什么以为你死了呢？”
“嗯……说来话长了。有空再告诉你。”吴名暂时没心思跟他解释，随口敷衍道。
两人说话间，辛止于已经与柳生一郎过上了招。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
辛止于赤手空拳对阵柳生一郎的长刀，本就在兵刃上处于劣势。全赖他精妙的拳法和刚猛的内力才不至于被柳生一郎的长刀伤到。
“辛老前辈，一定要小心……”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本来对师父大有信心的吴名，见两人激战了几十个回合，仍然没分出个胜负，自己也不免担心起来。
正思忖间，只听“嘶”的一声，紧接着一阵血雾扬起。
众人惊得“啊”了一声。吴名也心下叫道“不好。”
随后，只见辛止于飘然后退，左手捂住了右臂。原来他的右臂已经被柳生一郎划开了一条血口。鲜血正兀自喷涌。
吴名见状，大惊失色，忙奔了过去，撕下衣角帮忙把伤口扎牢，忧心地问道：“师父，您老怎么样？”
辛止于脸色惨白，喃喃道：“我的手脚筋刚接上不久，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看来我这个老不死的这次真的要死了。”说罢便昏死了过去。
季稳见状忙大声道：“快叫郎中来，帮忙治伤。”
李希简大声应过，迅即命人去请郎中。
吴名见辛止于昏死过去，既恼怒又心疼。怒目圆瞪盯着柳生一郎骂道：“你这个扶桑浪人，王八蛋，为何处处痛下杀手，哪有半点武林规矩。如果我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为他报仇，把你大卸八块。”
柳生一郎被他一骂，怔了一下，怪异地笑道：“柳生刀出，绝无活口。你师父他能从我刀口下逃命，也是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这已是我的奇耻大辱。”
早在一旁盯看吴名的丁战这时忽然大声道：“吴名兄，师父如父母，你又怎能忍得了这个浪人如此胡作非为。”
季霜咛听后，知道这是丁战故意拱火。忙跑过来大声道：“吴大哥，你不是他的对手，千万不要着了某些人的道。”
“小兄弟，你不要鲁莽行事。”围观中也有人道。
季稳态度暧昧。丁战、张弥心里暗喜。
吴名此时已经愤怒盈胸，似乎也听不进别人的劝诫。
柳生一郎轻蔑地道：“早就听说“赤焰掌”的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哈哈。”
吴名再也无法忍耐，心道：“虽然我武功不高，但正如师父所说，身上都是傲骨，我也应如此。又怎能容得了这个浪人如此羞辱。”
想毕，大声道：“巍巍中土武林，豪杰千万，我虽是无名之辈，但也算有一身傲骨，一腔热血，今日即便赔上这身骨肉，也要与你拼个生死出来。”说罢摆出门户。
季霜咛见没有劝动吴名，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跺着脚大叫道：“吴大哥，你怎么不听劝呢，怎么就不听呢？”
柳生一郎显然是瞧不上这个少年。摇摇头道：
“你，不行。”
说完，转身欲回座椅。
此时，古木行又重新站了出来。
他对吴名道：“小兄弟，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莫要草率送了性命。还是我来会会他吧。”
说完运足气力就要与柳生一郎一搏。
吴名已鬼迷了心窍。大声道：“谁也不要再劝我了。我主意已定。”说完，不顾劝阻，飞身挥掌袭向柳生一郎。
柳生一郎似已感到背后掌风，转身一刀削来。
吴名忙斜身侧卧躲过。
“好一个卧佛式。”众人喝道。玄通法师见状大吃一惊，心道：“这一式不正是刚才自己展示的“太吾全刚拳”中的一式？！他怎么会？难道是现学现用？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不想接下来他更是越看越惊。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少年竟然穿插着“太吾金刚拳”的招式，用“赤焰掌”与柳生一郎斗了十几个回合。
季稳看着也是心下连连称奇。
季霜咛本已紧皱的眉头，似乎也有所舒展。她大声道：“吴大哥，千万小心。”
丁战，张弥纳闷，私下道：“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神通？竟然能与这浪人战了十几个回合没有落败。”
大厅内一阵雷动。“好！果真英雄出少年。”
手中没有兵刃毕竟短人三分。
二十几个回合后，吴名渐落下风。季霜咛又重新紧蹙眉头，担心不已。丁战，张弥见状，恨恨不已。
此时，只听古木行大叫一声：“小兄弟，接我钢刀。”说着便把钢刀抛了出去。
吴名一个地躺，双手接过钢刀。
柳生一郎此时一刀刺来，眼见就要刺及吴名咽喉。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空气凝结，人人惊恐得张开嘴巴，季霜咛更是吓得捂上眼睛。
只听“叮当”一声刺耳脆响，吴名却用一个“龙抬头”便用钢刀将其扶桑刀格开。
“好一招龙抬头。”有识货的大声赞道，众人大吐一口气。古木行大吃一惊，心下道：“这不正是刚才自己使过的一招么？”
不曾想接下来他也是越看越惊，刚才自己耍过的一套刀法竟然也被吴名活学活用。
吴名将古木行的刀法，玄通法师的拳法，“赤焰掌”的掌法杂揉使用，甚至还用了几式“秋风斩”招式，这些武功招式竟然被他运用的行云流水，形如一体。
季稳也是越看越惊奇。
只听“嗡”得一声，吴名手中钢刀被柳生一郎的扶桑刀震飞，“嘟”地一声插入横梁。
众人不由地又被惊得“啊”声惊叫，再次为吴名担心起来。季霜咛更是花容失色。
但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啪”声过后，柳生一郎便已呆立不动。他呆滞地看着手中的断刀，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原来吴名手中钢刀在飞出之际，柳生一郎的扶桑刀正是卸力之时，吴名在这电光之间，左右双掌错位发力夹击扶桑刀。他全力尽使，力道惊人，竟使柳生一郎手中刀刃折为两段。
刀既断，人亦败。众人见此，无不激跃欢呼。季霜咛竟然激动地流下眼泪。丁战，张弥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季度欣赏之态溢于言表。
玄通法师，表情复杂，似惊奇，似不信，又似尴尬。
秦飘竟然一个纵身跳上横梁，大叫道：“中土武林扬眉吐气，有此少年才俊，未来可期。”古木行赞赏中也不乏敬佩。
吴名似乎对自己取胜也难以置信。
柳生一郎恍惚了片刻，神情忽然肃穆起来。他走过来向吴名深鞠一躬后道：“赐教了。中土武林果真藏龙卧虎。我心悦诚服。”
说完又神情哀伤，面朝东方跪地，叽哩呱啦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目含泪，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刃。
众人叫道：“小兄弟，小心。”
众人以为柳生一郎会因败生怒，偷袭吴名。但只听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吴名。”吴名道。
“好！我记得了。今天是我平生奇耻，我既使柳生家族蒙羞，也愧对了幕府将军，只有以死谢罪。”
说完，他竟一刀刺向自己小腹，使劲搅动，片刻间便已血溅当场，破肚断肠。众人均被这一幕惊骇到，有胆小的竟被吓晕过去。
随后但见他面部扭曲，嘴巴大张，抽搐了几下便已命丧黄泉。
此时，众人分明看见了一只黑色怪鸟从他张大的口中挣扎着爬出，拍了拍翅膀，尖叫着飞了出去。
“啊？是拂桑岛的玄术，那是一只知信鸟。”观礼席上有个道长惊恐地叫道。
“什么是知信鸟？”有人问。
“是那浪人的死魂幻化的，它将会飞回扶桑岛报信，未来恐怕会有新的浪人登陆中土，掀起腥风血雨。”那道长仍面带惊恐之色道。
众人视线追去，那只黑鸟早已振翅消失。
季霜咛跑了过来，像个被欺负过的孩子见到了大人一般，竟然一头扎进吴名怀中哭出声来。
季稳见状，怔了一下，似乎又满意地一笑。
丁战，张弥醋意大发，怒目直视，恨不得活刮了吴名。
吴名拍了拍季霜咛道：“季姑娘，让你为我担心了，现在没事了，别哭，别哭。”
此时，在郎中救治下，辛止于已然转醒。
他看到了吴名与柳生一郎激战的后半场，内心异常激动，但由于当时失血过多，气力不足，无法言表。现在缓过一点气力，叫道：“徒儿，为师早就说过，你天赋异禀，是百年难见的练武奇才。”
吴名见师父醒来，自是非常高兴，这远比被师父夸赞几句更令他兴奋。
玄通法师走过来道：“吴施主，小小年纪竟然能过目不忘，取众家之长，自成体系，实乃武林奇观。贫僧钦服。”
人群中，不知何人不无嘲讽地大声道：“刚才怎么不见玄通法师出来应战？”
玄通法师听后脸色忽然变得紫红，尴尬不已。
“吴名兄弟，少年英雄，你为中土武林出了口恶气，也令我汗颜。如若不弃，我愿将自创的“无影刀”刀法倾囊相授。”古木行大声道。
辛止于喘了口气道：“傻小子，还不快谢师父。”
吴名道：“师父，这……”“傻小子，为师没那么小气，只要人家愿意教你，你就是认十个，百个师父，为师也会替你高兴的。”
吴名听后，忙要下跪，叫道：“师父……”
“快请起，吴名兄弟，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师父两字我是万万担不起的。”古木行忙道。
秦飘也走过来道：“吴名兄弟，如你不弃，我也愿将我的轻身功夫传授于你。我也不喜欢别人称我为师父，叫我秦大哥就好。”
吴名忙道：“多谢古大哥，秦大哥。”
“玄通法师，你的绝技难道不想……”秦飘笑嘻嘻地看着玄通道。
玄通法师只好道：“自是要倾囊相授的。”
丁战，张弥早已气紫了脸。
这场试武拜师大会原本是季稳为他俩准备的，却不想成就了吴名，两人反而成了局外人。想到此，两人不由得暗暗生恨。
季稳似乎也乐见其成，大声道：“吴名小兄弟，既是练武奇才，又是中土武林的功臣，理应由全武林竭力呵护。呵呵。”
众人齐声道：“公爷所言极是。”
季霜咛忙跑过来，在季稳耳边悄声道：
“爹，你那“藏武洞”是不是也应该给吴大哥开放？”
“嗯，不错。为父正有此意。”他盯着季霜咛意味深长地道：“不仅藏武洞对他开放，将来公府里的一切都会为他开放，呵呵。”
“多谢爹，嘻嘻……”季霜咛笑嘻嘻地道。
吴名冒死，一战成名，一战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