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具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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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吴名走去。
那片草丛中,有一小片野草的颜色微微变黄了起来。似乎有些草叶上还沾染着斑斑土迹。
吴名说:“郭统领你看。这里的草与旁边有些不同。”
“嗯,不错。旁边的草都还翠绿,这里的草叶,有些开始变得蔫巴发黄了,像似要死了。”郭寒威道。
“不错。你再看,有的叶子上还沾着土迹。”吴名道。
“这说明什么?”郭寒威问。
“说明,这草很可能是被人拔掉后,又种上的。现在因为根断了,所以活不了了,开始变蔫发黄了。叶子上的土迹,很可能是在拔草的过程中,不小心溅上去的。”吴名道。
郭寒威示意李甲张乙去拔下试试。
两人过去,轻轻一拔,一把草便被拔了出来,草根上并不是应该有的新泥,而是已快变干的黄泥。
“果真如此!”郭寒威惊叫道。他佩服地看了看吴名道:“你的分析能力还真是了得。”
不一会儿,李甲张乙两人把那些与众不同的野草拔光。下面露出纵横排列的几段枯枝。
两人把枯树枝拿掉。张甲惊叫道:“下面有口井。井里好像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吴郭两人赶忙凑过去。只见井里面光线幽暗,依稀可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但却分不清是什么。一股隐隐的恶臭从下面渐渐冒出,两人都不禁紧皱眉头。
郭寒威命令道:“李甲,你下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好……吧。”李甲虽不太情愿,但还是从怀里抽出一张方帕系在鼻子上,双脚双手支着井壁游了下去。片刻后,李甲在下面大声道:“是具尸体!但看不清是谁。”
“应该是阿专的。”吴名虽然不愿相信。
郭寒威也说道:“嗯,应该是他。”
然后对张乙说,“你快去找根绳子,我们得把尸体吊上来。”
张乙领命就走。
吴名在后面叮嘱道:“这事,先暂时对外封锁消息,不要扩散。”
张乙应了声,跑出院子带上大门。
“下面太臭了,我快受不了了。”李甲在下面急急地道。
“你再稍等一下,张乙马上就拿绳来了。”郭寒威安抚道。
一会儿工夫,张乙就拖着一根长绳奔了回来,到井口便把长绳抛了下去。
李甲便在尸体上绕了两圈,打了个结,道:“好了,快提上去。”
张乙吃力地把尸体提出井口。李甲也迅速地爬出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尸体被放在草地上。众人凑过去辨认。只见尸体已开始腐烂,尸体的整张脸已变得稀烂。李甲张乙见状,忍不住开始呕吐。
吴名,郭寒威强忍着,胃里却也在翻江倒海。
郭寒威皱着眉道:“这脸都烂成这样了,也看不出是谁啊?!”
吴名道:“我记得,那天阿专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的。”吴名看了看阿专的黑布衣衫道。
“这种衣服很常见。府里的下人都穿这种衣服。仅从衣服上你就能断定是阿专?”郭寒威问道。
“可府里就阿专失踪了。”吴名道。
“对,差点忘了。昨天在练武场上刚点过名单,就差阿专了。”郭寒威道。可一转又道:“那该怎么给侯爷禀报?就说,阿专失踪了,这尸体从衣服上来看确定是阿专?我怕侯爷那过不去。因为,毕竟是认不清这张烂脸的。”
李甲道:“可这张脸早已稀烂,哪能看出是谁?”
吴名沉吟一下,捂着鼻子仔细端详这张烂脸。
其余三人,唯恐避之不及地皱着眉头,捏着鼻子。
忽然,吴名道:“郭统领,你来看这儿。”
郭寒威不得已捂着鼻子靠过去。
这张脸上,眉毛尽褪,鼻骨外露,双唇已脓肉模糊,双颊上皮肤脱落,烂肉外翻。
郭寒威看了直想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便问道:“哪儿?我也没看出来有啥特别之处。”
吴名指着道:“右耳朵旁边。”
郭寒威看过去。只见尸首右耳到前脸颊处,尚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皮肤未完全烂掉。皮肤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点。
“这是?”郭寒威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是一颗麻子。”吴名道。
郭寒威恍然大悟,大叫道:“对,阿专就是麻子脸,他满脸米粒大小的麻子。”接着又道:“所以,由此就可断定,这个人就是阿专。”
“是的。”吴名道。“不过……”吴名不解地道:“阿专的尸体腐烂的也有点太快了吧?!”。
“是啊,九月的天气,虽然还挺热,但也不至于两天时间就烂成这样。”郭寒威也道。
吴名又细细看了尸体全身。只见尸身上的衣服,密密的有不少小洞,似是用火烧灼过一般。“会不会是凶手为了让尸体快些腐烂,以达到尽快销尸灭迹目的,用了什么毒药?”吴名问。
郭寒威找了根树枝把尸体上的衣服挑开,只见尸体全身都已溃烂,非常均匀。然后道:“如果是自然腐烂,不会这么均匀。我过去听说过有种药粉和成药水,具有很强的腐蚀性。看来,阿专死后真的被用过了药。”
“应该是的。”吴名道。
“不过能确定尸体身份就好。这下我们终于知道了阿专的去向,下面也许……”郭寒威兴奋地道。但一想到阿专已成了一具腐尸,忽然又情绪低落了下来,失望地道:“阿专死了,眼前的线索又断了,那金蟾蜍的去向,不就更成疑问了么?”
吴名沉吟了一下道:“倒也未必。从现在的迹象来看,阿专肯定不是畏罪自杀。因为一个自杀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跳井里,又能做到在上面弄出伪装来的。再说,他既然都准备要死了,又何必弄这一出?动机上就解释不清。”
“对,他是被人杀死的,是确定无疑的。”郭寒威接着道:“凶手弄这个伪装,无非就是不想让人找到阿专的尸体。”
吴名皱了下眉,道:“这么看来,偷金蟾蜍的人就有两种可能性了。”
“哪两种可能性?”郭寒威好奇地问。
“一种可能性是,阿专偷了金蟾蜍,凶手知道了杀人越货。另一种可能性是,阿专看见凶手偷了金蟾蜍,被发现后灭了口。”吴名推测道。
“哦。那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阿专的死和金蟾蜍失踪根本没关系,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仇杀?”郭寒威问道。
吴名道:“其实,这点我也想过。但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金蟾蜍被盗与阿专失踪的时间上太过吻合了,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
“这么说来,要找到金蟾蜍就必须先找到凶手。”郭寒威喃喃道。
“是的。”吴名说。
“可哪里去寻凶手?从他弄的伪装来看,就知道这个人很狡猾。我们刚才搜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这个废井。”郭寒威道。
“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疏漏的。”吴名信心满满地道。
“吴公子,你刚才的一系列分析,真让我大开眼界,我是真的对你越来佩服了。你这些本领都哪学来的?”郭寒威满脸羡慕地问。
“嗨!哪有那么厉害?!”吴名不好意思地道:“我过去讨饭时,经常去听说书先生讲什么狄人杰探案啦什么的,听多了,就会瞎琢磨了。”
郭寒威和李甲,张乙三人听后都叹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