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府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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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菜色，木槿喊来顺子浅笑着说：“顺子小哥，麻烦你给准备些菜，待会儿我们需要用到。”
看到小姑娘对自己笑，顺子脸颊红红，眼睛不敢看木槿低着头说：“木姑娘，你说都需要些什么菜，我去给你安排。”
“豌豆角，泡发木耳，胡萝卜，青椒，排骨，白糖，淀粉，山楂果酱还有枣泥，基本就是这些东西了，多谢顺子小哥了。”木槿说得很慢，怕顺子没记上。
等顺子准备配菜的时候，木槿让胖厨娘将刮了皮的山药切成小段放在锅里蒸。
切菜的事情就安排给了瘦厨娘，剩下的山药分别切成了滚刀块、菱形的厚薄均匀的片和拇指长的一节。
厨娘都是专业的，做起事来很利索，不一会儿就把木槿安排的事情处理得明明白白，切好的菜一盘一盘的装着备用。
一刻钟的样子，顺子就提着一小筐东西送进厨房交给木槿说：“花姑娘，你要的菜都在这里了，有些府里没有，差人去街上买的，没有耽搁你时间吧。”
木槿提着筐子简单看了一遍，朝顺子一笑：“顺子小哥，多谢了，都是对的，你先去歇着吧。”
有了配菜，木槿和瘦厨娘一起不一会儿就把配菜搞定，胡萝卜切菱形片，木耳撕成小朵，豌豆尖把两端摘去，青椒也切成菱形。
一切准备妥当，胖厨娘蒸的山药已经彻底软烂，木槿指挥胖厨娘用一个盆子把山药搅拌成山药泥。
山药泥堆在白瓷的盘子里，就像是一座洁白的雪山，浇几勺山楂酱在上面，一白一红鲜艳的很，就像是雪山上燃起了一团火。
做好了山楂山药，眼看着剩下的山药泥，加了一点糯米粉和糖揉成面团后，木槿急了起来。
“两位婶子，你们厨房有没有做糕点的花样子呀？”木槿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有花纹。
“花样子？”
“做糕点？”
胖厨娘想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是不是糕点模板呀？”
“是是是，就是呢，糕点模板，有各种的花样儿。”木槿心下一喜，有了糕点模子，那枣泥山药糕就可以做了。
听木槿说是，瘦厨娘风风火火的一出一进，手里就多了两个木头做的模子。
听木槿说和平常做糕点一样，两人不等安排，直接按平日里的方法，不一会儿就做了二十几个枣泥山药糕。
枣泥山药糕里加了糯米粉，为了让口感更香糯，又上锅蒸了一刻钟。
荷塘月色最简单不过了，几种小菜加在一起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摆在瓷盘里就像是一幅山水画。
几道菜里最复杂的莫过于拔丝山药，不过莫管家安排的厨娘都是身经百战，厨艺上佳，木槿大致说了说裹上淀粉后油炸，然后炒糖水那些步骤。
两人第一次就把拔丝山药做成功了，色泽金黄，腾腾的热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甜香味儿。
所有的菜做好了，早就炖好了的山药排骨汤也已经汤色奶白，一把小葱撒下去，翠绿点点。
饭菜刚刚做好，莫管家就到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心里满意极了。
莫老夫人的福德院里，看着和平常一样的菜色，不是里鸡鸭，就是鱼肉，莫老夫人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老夫人，今儿有几道新菜色，看着就清爽，老奴在厨房闻着味道就感觉不错，老夫人试试？”莫管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老夫人愁眉苦脸的看着餐桌上刚摆好的菜色。
莫老夫人听有新菜色，心里有了几分期待：“那就看看吧，听山，你让人去把老太爷叫过来，让老太爷也尝尝新。”
等老太爷到的时候，小丫鬟们正好端着几盘山药菜上来。
看菜色如此清新，莫老太爷多了几分喜欢，尤其是看到那一盘荷塘月色的时候，立马叫人添了一碗饭。
老夫老妻二人筷子飞快地在盘子间来回，只顾着埋头吃菜，连说话声都没有。
“听山呀，这一次的菜色不错，应该不是府里厨娘的手艺吧。”莫老夫人回来这么久，对厨房那几个厨娘的手艺是一尝便知。
莫管家见老夫人喜欢，脸上的笑意更盛，笑着回道：“老夫人这舌头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这菜色是一个小姑娘的，她在府门口卖山药，听他们兄妹说那玩意儿稀奇，老奴想着老夫人最近胃口不佳，就擅自做主把山药买下了，那小姑娘帮着做菜。”
一听还是一个小姑娘，莫老夫人脸色更加柔和地叮嘱莫管家：“听山，不可亏待了那小姑娘，今天这一顿饭菜，我和老爷用得极香，每一道菜都各有风味，辛苦那位小姑娘，你也有心了。”
被老夫人这么一说，莫管家心里暖暖的，他是莫家的老人，从老爷几岁时就跟在老爷身边，看着老爷一路从秀才到状元，更是官至太子太师，在莫管家的心里，老爷和老夫人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正在埋头苦吃的莫老太爷听到府里厨娘已经学会了这些菜色，终于慢下来说：“这道小炒味道不错，清清爽爽的，开胃极了，还有这个山楂酱的菜也不错，这个甜菜既有意思还好吃，就是不知叫什么名字。”
“老爷，您喜欢的那个小炒叫荷塘月色，山楂酱的那个菜叫雪山飞焰，那个甜菜叫拔丝山药。”莫管家庆幸来的时候花小姑娘提醒自己记菜名，不然还不知怎么回答一家老爷。
“荷塘月色，雪山飞焰，拔丝山药，妙哇，这菜名取得多美呀。”此时的莫老太爷，对这几道菜的喜欢达到了顶点。
其实，雪山飞焰就是山楂酱山药，是木槿打听到莫府老太爷曾经是状元，于是就立马改了一个更文雅些的菜名儿。
得了自家老爷和老夫人的夸奖，莫管家就退下了，想着木槿兄妹可能是山里人，现在午膳时间都过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耽误人家时间。
莫管家到厨房的时候，木槿刚刚吃了两个厨娘送的几块糕点，肚子才不至于咕咕叫。
看见莫管家，木槿急着问：“莫管家，我大哥呢？之前忙着午膳，都差点儿把他忘了。”
“花小姑娘，你放心，你大哥在前院我的院子里待着呢，这厨房毕竟已经挨着后院，府里女眷多，不方便你大哥进出行走。”莫管家解释道。
木槿一直知道富贵人家规矩多，幸好莫掌柜把她哥安排在了自己的小院儿里，不然她害怕她大哥那性子得罪人了。
午膳也做好了，菜色也交了，木槿看着莫管家支支吾吾地说：“莫管家，剩下的山药，您确定都要了？”
想到一家老爷和老夫人的反应，莫管家说：“自然是的，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吗？”
“那我们称一称，结了账我就可以离开了。”木槿要都不想在这里面待了，规矩太多，简直累死个人。
厨房里正好有秤，莫管家叫来两个人，把花大郎放在地上的山药过秤，整整好有100斤。
木槿拿着6两银子，还有莫管家安排的几色糕点，在角门口和花大郎汇合。
想到今日自家老爷和老夫人好久没这么用得香了，都是花小姑娘的功劳，亲自把木槿送出去。
刚到二门处，就看见两个小哥抱着几盆花准备扔掉，木槿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其中有一株玉壶春，茎叶已经发黄，叶子也开始凋零。
木槿强压住心底的激动，浅笑问：“莫管家，这些花贵府是准备扔掉吗？”
“这是自然，也不你怎么回事，这一次买回来的一批花坏了好几盆了。”莫管家看着要扔掉的花微微皱眉。
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名贵的花从眼前溜走，那就不是木槿的性格，于是她红着脸说道：“莫管家，这些花扔了也怪可惜的，我们乡下人家的院子里空落落的，今天进了贵府，觉得好看极了，请莫管家把这些要扔的花送给我吧！”
听木槿想要这些了得病的花，莫管家想都没想大手一挥：“行，拿去吧，不过这些花都是得病快死了，其实你拿回去也没什么用，要不还是算了，你若是喜欢，我做主给你拿几盆好的。”
想着一家老爷和老夫人胃口大开，莫管家觉得拿一堆病得快死花给这小姑娘，实在是过意不去。
“莫管家，我也就是拿回去试试，万一养活了呢？我们庄户人家，哪里懂得种花呀，也就是看扔了怪可惜的。”木槿连连摆头，就这要死不活的拿回去还行，拿人家好好的花回去，那是什么意思。
木槿拿着6两银子，还有莫管家安排的几色糕点，在角门口和花大郎汇合。
花大郎知道卖了六两银子，整个人一直就晕乎乎的，脸上带着傻笑，看得木槿很想离他远远的。
木槿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才让他回过神，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妹妹身后还跟着两个半大小子。
嘴角的笑还没咧开，迅速垮下脸拉着木槿低声问道：“小妹，这俩人是谁呀，怎么跟在你身后。”
看着自家大哥一脸防贼的盯着自己身后的人，木槿心里一暖：“哥，这是莫府的人，莫管家安排他们帮我拿东西呢！”
“哦，原来是这样呀，哎呀，这可真是麻烦他们了。”说着就快步上前笑嘻嘻的接下东西。
那变脸之快，看得木槿自愧不如，若是现在有演员这职业，她大哥绝对是个中好手。
莫府的两个人一走，花大郎指着几棵花不解地问：“小妹，这一堆要死不活的杂草拿回去干嘛？”
听花大郎说自己宝贝的东西是杂草，木槿瞪了他一眼说：“杂草那也是宝贝杂草，赶紧放在背篓里，这些可是我的宝贝。”
一听是宝贝，花大郎不再漫不经心，小心地将他眼中的“杂草”放进背篓。
得了银子，自然是要花了，木槿拿着银子就要去消费。
“大哥，咱们去买点肉，买点菜种，再买点棉花和布料回去做衣服。”想着荷包里的银子，木槿干劲十足。
一听又要花钱，花大郎想着昨晚娘交代的话，支支吾吾地说：“小妹，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而且家里不是还有肉吗？”
尤其是木槿木槿要买肉，还要买棉花和布料，棉花布料多贵呀，要是买回去了，自己不得被娘骂得狗血淋头。
看自家大哥那样子，木槿故意大声说：“肉多好呀，可以做油滋滋的红烧肉，香喷喷的小炒肉，有盐有味的扣肉，软烂的炖肉，想想就流口水呀。”
这么一说，花大郎的口水咕噜咕噜的咽，两眼放光说：“那就买一点肉，买肥肉和五花肉，那吃着才爽，别像上次一样买瘦肉了，难吃塞牙，一点儿油水也没有。”
上次买肉的时候，花大郎就后悔没有拦住木槿买了两斤瘦肉，白白浪费了钱。
兄妹二人一路讨论着买什么肉，不知不觉中就到了肉铺，卖肉的已经不是自家大哥的好兄弟，而是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
“温叔，定哥怎么不在？您没去收猪吗？”花大郎笑着喊道。
肉铺后的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忽然大笑说：“原来是大郎呀，你定哥今儿有点事情，我在这儿守着。”
花大郎见和他说话的人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身后，拉着木槿介绍道：“温叔，这是我小妹木槿，木槿，快叫温叔。”
“温叔，下午好。”虽然不认识，但是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她笑着喊道。
温叔笑着点点头：“大侄女儿，好久不见都不认识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你们买肉呀？来，随便看，看上了哪一块给温叔说，直接提回去吃？”温叔大气地说道。
木槿又挑了三斤瘦肉，看得花大郎眼睛直跳，不是说好不买瘦肉了吗？怎么又买那么多瘦肉。
看着挂着的排骨，木槿就想起香喷喷的红烧排骨，糖醋排骨，嘴里呢口水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