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百因必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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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墨玄钰不舍地朝那十八抬聘礼伸出尔康手。
“……秋水？”
忽然一道颤抖的声音，十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在墨玄钰身后喊了一声。
墨玄钰的身形微微一僵，不可置信地缓缓回过头去——
当见到形容憔悴，脚步蹒跚的秦大人，颤抖着扶墙朝自己走来时。
她攥在裙子是的左手小拇指的无意识的颤了好下。
秦大人却一下子就眼尖看到了这个小动作。
“秋水！你就是我的女儿秋水！”秦大人扑过来，却因为大病初愈，扑倒在地。
墨玄钰将秦大人扶起来，张口，“秦大人，你看错了。”
“不！我不会看错！”秦大人紧紧抓着她不肯放手，“是爹不好！都是爹没用！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嫁过去，结果害死了你！爹罪该万死啊！”
秦大人痛心疾首，字字泣血，很难想象一个朝堂上端方持重的文臣会哭成这个样子。
墨玄钰心中很难过，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听这秦大人不断责备自己，她很想大喊【不是的！都怪女儿不好，女儿一死已是不孝，还连累爹爹替我申冤得罪权贵！今后爹在朝中又当如何自处啊！】
这对父女，都替对方想，不想最后谁也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
墨玄钰手一挥，一道安神符拍在了秦大人身上。
悲伤太过的秦大人一下昏睡过去。
“秦大人！”墨盛武到底是习武之人，单手就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了。
墨玄钰掸了掸身上的尘灰，“他没事，只是太过激动，带回去找墨盛礼吧。”
她转身要走，墨盛武突然一把扣住她手腕，“你刚才想干什么！”
墨玄钰扬眉，“我？”
墨盛武沉怒，“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到了！”
他手上一个用力。
就听“叮”一声，一支发簪从墨玄钰袖中掉落出来，锋利的簪子尖闪烁着寒光。
“你想刺死高少爷是不是！”墨盛武分明看到，她最后蹲下身和高少爷说话的时候，趁所有人不注意拔下了发簪。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故意没有再阻拦一直蠢蠢欲动的高家人，任他们冲了上去。
“墨玄钰我警告你，你自己要找死随便你！但你要是在墨家杀了高少爷，我们都会被你连累，我不会放过你的！”墨盛武义正言辞地呵斥。
墨玄钰用力一挣，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俯身捡起那根发簪，在他的虎视眈眈下，从容地簪到了自己头上，“不过是发簪有些松我摘下看看，你想的还真多。”
墨盛武一噎，“最好是这样！”
说完不想再搭理他，大步扛着秦大人离开了。
墨玄钰也累了，刚转身要走。
忽然头顶飘落一道声音，“你当真不是想杀了姓高的？”
墨玄钰后退一步，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屋顶那个不知趴了多久的人，“世子爷好雅兴，偷听半天了不累吗？”
陆呈玖一个璇身，身姿飘逸，利落地从屋顶落下来，揉了揉腿脚，“是挺累的，你们家这个屋顶不好，太斜了，扒着好吃力的。”
墨玄钰点头，“回头你可以和我父亲提一提意见，让他把屋顶修修。”
说完她又要走。
陆呈玖连忙一个箭步追上去，“我提醒你，不管你对高少爷有不少不满，你都不能动他！”
什么发簪松了，这种借口也只有墨盛武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才相信了。
墨玄钰两手一摊，很是无奈，“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啊，难道他不是好好的来，好好走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但陆呈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高少爷做了什么，自然有律法惩戒他，你只是个小女子，护好你自己，就是对你家人最大的交代了，你也不希望秦大人的悲剧发生在你家人身上吧。”
“若是律法拿他没有办法呢。”墨玄钰轻飘飘的一句，听得陆呈玖心惊肉跳。
他突然一把扣住她肩膀，“你刚刚，是真的被秦秋水上身了吗？”
墨玄钰静静抬起一双灰瞳，睨他一眼，“你觉得呢。”
陆呈玖，“你……”
灰瞳少女忽而一笑，宛如夜空清澈透明，“放心，我从不沾染别人的因果。”
她只是给别人……哦不，是别鬼，提供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渠道罢了。
不过刚才确实差点被秦秋水夺了身体的主控权，还好她及时拨乱反正了。
现在这具身体，确实是底子薄弱，处处受限啊。
陆呈玖手一松，“如此最好，不过装神弄鬼的事还是少做，不管真假，不是有句话叫阴阳两隔吗？听说那些总是请神鬼上身的人，自身也会受损。”
墨玄钰有些意外，“没想到世子爷还专门去了解了一下我们这一行。”
陆呈玖轻咳了声，“没有的事，不过是本世子平常喜欢看杂书，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所以提点你一下。”
墨玄钰低头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就当我是个织梦者吧，为痛失爱女的老父亲圆一个遗憾的梦。”
陆呈玖微微愣神，刚要说什么，忽然墨玄钰抬手拦住他，“我到了。”
“嗯？”陆呈玖微微一愣，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座院落的门口。
墨玄钰指了指里面亮着的灯火，“我是很想请你进去喝杯茶的，不过我娘也在，世子爷要是不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一步！”陆呈玖飞身而起，几个腾挪，转瞬消失在夜色里。
墨玄钰惋惜一叹，“本来还想说也可以再散散步，让我多蹭会儿紫气的，跑得还真快，嘶！”
她禁不住用力搓了搓手臂。
陆呈玖有一句说对了，让秦秋水上她的身，的确有影响。
她这会儿就冷得不行，浑身都跟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身形一晃……
后背突然抵上来一只大掌。
墨玄钰诧异抬头，墨盛礼冷着一张漂亮小白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哟呵，蠢货也会生病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