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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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刚,你这个混账玩意儿,竟敢欺侮苗嫂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黑暗中,张海潮的身影赫然现于众人眼前。
经过一番脱胎换骨般的蜕变,张海潮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不仅身形魁梧了许多,连带着那股气势也陡然升腾,此刻怒火中烧的模样,活脱脱一只狂怒的猛兽。
“你你你……傻大个,怎怎怎会在这儿?”王福刚两度败于张海潮之手,此刻见其现身,吓得语无伦次。
这傻大个力拔山兮,出手又毫无分寸,若真被他一顿胖揍,那可就白白受罪了。
“我要是不在,恐怕苗大娘就要遭你毒手了。前两天我就警告过你,再敢胡来,定叫你尝尝命丧黄泉的滋味。”张海潮步步紧逼,双眸犹如喷薄欲出的火焰。
“你个大傻子,可知道我是桃花村的村长?”王福刚色厉内荏地喊道。
地上的苗艳花悠悠醒转,瞥见近在咫尺的张海潮,顿时羞得面颊泛红。原来此刻她双腿微张,姿态极不雅观。她慌忙整理裙摆,站起身来。
怒火中烧的张海潮径直走到王福刚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凌空提起,接着便是几记耳光狠扇过去。王福刚瞬间喘不过气,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目睹王福刚昏厥,苗艳花心头一惊,急忙拉住张海潮,劝道:“傻大个,手下留情。他毕竟是一村之长,真把他打坏了,咱们也脱不了干系。”
嫂子的话让张海潮冷静下来,杀人偿命的道理他懂。他遂将王福刚重重摔在地上,后者虽被砸得七荤八素,却仍未苏醒。
苗艳花小心翼翼凑近王福刚,探了探鼻息,确认其尚有气息,才稍稍安心。回想起刚才的窘态被张海潮撞见,她顿感无地自容,傻大个会不会误以为她是那种轻浮女子?
平日里,她在傻大个面前始终保持着端庄稳重的嫂子形象。
“傻大个,你会不会觉得嫂子是个行为不端的女人?”苗艳花羞愧万分地问。
“不会的,我相信嫂子的为人。嫂子,无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张海潮深知,嫂子此举必有苦衷,便不再追问,他深信若嫂子愿意分享,自会坦诚相告。
“海潮,谢谢你!”听着傻大个这一席暖心话语,苗艳花积压已久的辛酸仿佛得到了些许缓解,此刻竟有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粗犷男子是可以倚靠的港湾。
于是,她扑入张海潮怀中,泣不成声:“海潮,让嫂子抱一下,我好累,真的好累!”
傻大个一时手足无措,身体僵硬,宽厚的双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忽地,苗寡妇拉过他的双手,按在自己背后,恳求道:“傻大个,抱抱嫂子吧!你大哥走后,我好久没被人抱过了,让我重温一下那份温暖。”
张海潮岂有拒绝之理,遂轻轻环抱住嫂子。入手之处柔软如丝,嫂子的肌肤光滑细腻,富有弹性。片刻后,苗艳花情绪渐趋平稳,从他怀中挣脱,泪眼婆娑道出原委:
“傻大个,嫂子并非水性杨花之人。答应王福刚,实乃小妮生病急需用钱,我也是被逼无奈。”
张海潮闻此言,惊讶不已:“小妮病了?情况严重吗?”
苗艳花这才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原来昨日小妮咳嗽不止,苗艳花带她去镇上一家私人诊所就诊,医生诊断为严重肺病,需花费近万元方能治愈。否则病情恶化,恐有生命危险。苗艳花心急如焚,为了女儿,才忍痛接受了王福刚的无理要求。
听完叙述,张海潮斩钉截铁道:“嫂子,我会看病!待明日天亮,小妮的病交给我来治。你先回去吧,免得小妮半夜醒来找不见你,会哭闹的。王福刚这个老狐狸,我自有办法对付。”
对于张海潮自称能治病,苗艳花并未当真,反而忧心忡忡:“傻大个,千万别冲动行事,别为了惩治一个老东西,赔上你宝贵的青春。”
张海潮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得阳光灿烂:“嫂子放心,我不会杀他,自有其他法子整治他。”
说罢,他便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似在寻找什么。然而搜寻未果,目光却定格在苗艳花胸前的胸针上。
“傻大个,你看什么呢?”被傻大个如此直勾勾盯着,苗艳花啐了一口,心中暗想,这小子何时变得这般轻浮。
张海潮面露尴尬,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嫂子,我不是要看你那里,我是想……”
“还想什么?胆子不小啊,臭小子!”苗艳花俏脸瞬间红透,作势要去拧张海潮的耳朵。
张海潮赶忙澄清:“嫂子,能否借用你的胸针一用,我有用处。”
苗艳花这才明白过来,取下胸针递给他,同时满心好奇,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海潮握着胸针,脑海中浮现出传承中的医术知识,其中便包含一门精妙的针灸之术。医术既能救人,亦能伤人,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他并未对王福刚痛下杀手,仅在其腹部几处穴位施针。收起胸针,张海潮冷笑道:“王福刚,你平日仗势欺人,残害乡邻妇女,今日,我就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苗艳花全程关注着张海潮的一举一动,见他仅以几枚银针刺入王福刚腹部,未有冲动之举,终于松了口气。
她轻声道:“傻大个,我们回去吧!今晚的事,你切不可对外人提及,否则嫂子的脸面就丢尽了。”
随后,张海潮搀扶着略显疲软的苗艳花返回家中。推开房门,只见小妮已在小床上沉沉睡去,偶尔咳嗽两声。此时夜已深沉。
张海潮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仔细查看小妮口腔,又握住她手腕诊脉。
见张海潮行云流水般地施展医术,苗艳花不禁瞠目结舌,低声询问:“傻大个,你这是做什么?”
张海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专注聆听脉象。片刻后,他领着苗艳花来到屋外,笃定道:“嫂子,你可能是被那医生骗了,小妮不过是普通肺炎,喝几副中药就能痊愈,无甚大碍。”
“你说什么?没大问题?可那医生分明说小妮得了严重的肺结核,甚至可能癌变。傻大个,嫂子我读书不多,你可别唬我!”苗艳花满脸狐疑,显然对张海潮的话半信半疑。
张海潮苦笑着摇摇头,换作他人,恐怕也会有同样的反应。这就好比街头偶遇一名乞丐,对方声称自己是某省首富,临时缺一百元打车费,承诺事后转账一亿元作为答谢。试问,你会信吗?
张海潮语气坚定:“嫂子,请相信我!明日一早我就进山采药,等煎好药给小妮服下,你便知真假。”
苗艳花只觉头晕目眩,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傻大个不仅能看病,还能亲自采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用力掐了掐大腿,疼痛清晰传来。
“嫂子,明日再见!”张海潮生怕她继续追问,转身离去,返回自家。
“傻大个的话可信吗?我该不该信他?”苗艳花内心挣扎不已。但事已至此,似乎别无选择。诊所的高昂治疗费用,她目前实在无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