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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逸春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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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天晴微风轻拂,气温回暖。午后叶子曦背上准备好的粗布包,穿着赵六娘的大祆,易容过两人有七八分相似。赵六娘则戴着面纱隐在暖阁的围帐里,两个女子泪眼相对,赵六娘将主子推开,“快走!”

叶子曦挎着空竹篮与严十三一起出了府,她们要买几种北方学才有的特色食物,二人行至十字街,看见一座两层的茶楼生意兴隆,叶子曦吵着去买给鲜新的糕饼,带着主子。严十三

没办法,陪着她进了茶楼。叶子曦挑挑拣拣的工夫严十三喝茶等着。一盏茶下肚,严十三竞昏昏沉沉欲睡。叶子曦打赏了五两银子,扶着她上二楼雅间小憩。只半柱香的时间,一个褐衣少年背着布包下了楼,大摇大摆的出了茶楼。

在街角叶子㬢买了干粮和水袋,又买了点特产和一把砍柴的镰刀,直奔东门。她沿东门外一条缓缓流淌的的河流一路向东走,夜间寒冷,她砍树杈搭简易的窝棚,生起火堆。

过了七八日河畔官道上有一支商队向东去,叶子曦将沿路挖的野菜与药材送与领头的管事,称自已是朔州东南赵家村人,拿出事先伪造好的文书。她一口朔州方言,倒是叫人信了七分,因商队在边境折损了人平,管事的便稍带上她。叶子曦以做工换取食物,搭伙同行了四日、一路上她赶车、卸货把一双手磨出了血泡和大裂口、明明身上有藏着上好的伤药,却不敢拿出来。

朔州城在望,商队要进城,叶子曦将一瓶蜡封口的金创药悄悄交予同行赶车的小伙计,叫他拿着这去城中李家商行换十两银子。小伙计半信半疑间,就看见叶子曦变戏法一样用破祆中取一张银票从商人手中买下了一头的驴子。

朔州城外十里亭,山岭含翠碧空如洗,叶子曦骑驴走过里,回想起二月前抚琴饮酒时,眼泪兀自流下。她挥鞭催驴,快速向前,不作片到停留。当李骏骑快马追来时,他已经认不清这着灰布粗袄黑中裹头的麻脸小伙子,便是要找的人。一骑烟尘,呛得叶子曦大声咳嗽。

"咳咳…阿骏…"叶子曦伏在毛驴背上咳得眼泪直流。

嗒嗒…马蹄声回转。“少主、少主……”策马回头来的李骏,跳下马,奔过来双臂揽住她。

……

六月底边境恢复平静,楚王回京。萧玄漓将得到的赏赐全给了部下,归王府称病重静养不出。中宫皇后又赐下六名良家子,给王爷侍疾。那一日两名美人在花园嘻闹冲撞了已有九个月身孕的沈测妃,当天夜里沈侧妃难产,小婴儿生下来就殁了,三日后沈氏血崩而亡。楚王性情大变,遣散府中所有美人姬妾,闭门不出。

已是盛夏池塘里红莲娇俏、白莲纯美在碧绿的莲叶间,随风起舞香飘满园。只可惜既无美人泛舟采莲,又无使临水起舞。

严三得了一个与涂老相临的小院,与苗氏安置在妥贴。苗氏无事时与相临的两个医女也学一些止血、上药、包扎等简单的急救知识。这府里如今数他俩过得滋润,若是严三有什么擦伤刮蹭等也不用找老涂了。

主院正殿,萧玄漓倚在木榻上,面无表情。暑热正盛而他却穿着锦衣和外袍,衣着清凉的福泉深知主子郁闷易怒,将七分幽怨隐在眼底。

严力进来,走路带风,进前躬身双手奉上一卷画轴,禀报:徐怀玉与沈氏母子退往渤海郡,无影楼已经完全在掌控之中;沈家出黄金五千两在无影楼拔头酬,诛杀小医仙叶子曦。

萧玄漓的眼眸赫然杀意爆裂,削瘦的脸颊上五官锋利,伸手接过画轴展开,手指轻抚,眉眼一丝暖和下来。良久他才开口:"应下来。仔细畴谋,沈家当付出十倍代价。”

严力应声,行礼告退.

萧玄漓将画捧到前面细细观赏,只可惜……他将画覆在自己脸上,心中百感交集。

严雪一身浅青色衣裙,垂首捧托盘进来。福泉撇她一眼,心中叹息,接下托盘,是一碗莲子绿豆羹。福泉微怔:这是刚回来还不了解情况。他摇了摇头,放在圆桌上,摆手。严雪眼眸中了出一丝不悦,暗骂一声"阉人",默默退下。

如今府里清静,严雪却高兴不起来,自她从营地回来,严力就没有给她安排任务,从前手下的资源都已被严十三接手了,她成了可有可无的女使.严雪垂头走在柳荫下,热风拂过池面,鱼鳞似的波纹反射炙烈骄阳,还是灼了她的眼,信步去了水榭那边。

木榭竹帘后,严雪的脸笼上寒霜,抓住窗棂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将其折断,木屑嵌人手掌,细小血珠渗世犹不自知。她懊恼自己,真是一时糊涂与个江湖游医置什么气,那医女再好,也无依无傍,随意拿捏搓磨在暗处也无妨。而这江家嫡女曾得贵妃娘之亲口允婚,才是最后登堂人室之人。严雪勾唇冷笑,凭什么她被用过的抹布一样随手扔弃呢?

萧玄漓得了禀报,隔着屏风倚在榻上,高允与江长青在高谈阔论。而江玉竹则转过锦绣绢屏,莹莹双眸含水欲滴,盈盈福身:"王爷,昨日家母带小女上西山道观祈福,为您求了一只平安符。祈属王爷灾消难解、康健安泰."她双手奉上锦盒,离木榻一步之遥。

萧玄漓锦衣微敞,露出半尺胸膛,盛夏暑热中男子衣衫不整方设屏风,萧玄漓嘴角勾起几分讥诮,又故意伸手把衣领扯得开一些,斜睨着美人,"难得舅母与表妹赤诚心意,就有劳表妹给本王系上吧。

锦盒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紫色香囊,绣螭纹,精美华贵。江玉竹面如花桃含羞带怯近前一步。

守在木榻一侧的福泉极有眼色,身转过绣屏,将那言谈的两人遣走,关了殿门。

江玉竹自知有约婚,还是心跳如擂鼓,举着锦囊的手颤抖着,却被男子的大手拽住,扯上榻。

萧玄漓将美人压在身下,尝一尝身下美人是不是与那溜走的人一样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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