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想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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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后,沈清然没等那头的人开口,直接对头医生王耀辉说:
“王耀辉先生是吧?我是沈清然,之前你们老板宋明哲在我这里定做的迭戈的画作《没落船夫》临摹本已经好了,我这边有事不能亲自送过去,麻烦您转告他,如果可以,我会委托江言晨先生给他送到公司。”
王耀辉听完,行医救人的天性让她直觉情况不是很对。
沈清然之前去医院,跟她约好二十天之后再去医院检查,可是约定那天她并没有来。
当时王耀辉也没多想,觉得她可能是忙忘了,结果后来几天一直打不通,今天中午他吃了饭,想起这个事儿,随手又打了过去,没想到刚开口那人就说了这样一串奇怪的话。
他又不敢贸然报警,仔细斟酌沈清然刚才的话……
她让自己去见宋明哲?
而她说自己不方便,但是又能够见到江言晨?
想来想去,决定先跟宋明哲联系。
他换了身普通衣服,跟医院请了半天假,来了宋明哲公司。
宋明哲是个风云人物,经常出现在各大期刊报纸上,王耀辉多多少少记得他的长相。
原本像他这种小角色是根本没机会见到宋明哲的,可是偏偏王耀辉正撞上那人跟秘书从电梯口下来。
“宋先生!”
王耀辉着急的叫他。
宋明哲头也没回,脚步依旧匆匆,秘书踩着高跟鞋上前拦住他。
眼看人要消失了,王耀辉急切地冲他喊:“我朋友失踪了!人命关天!求您帮帮忙!”
这话说完,宋明哲回过身来,冷漠又礼貌地开口:“这位先生,遇到这种情况请去警察局报案。”
“不是!我朋友打电话来提到了您!”
王耀辉说着,就急急地把沈清然电话里的话重复了一遍。
宋明哲眉头皱了起来。
实际上,他已经不记得这人口中的沈清然是谁,但是他说的内容却让他很感兴趣。
迭戈就是他最欣赏的西班牙画家,《没落夫》就是他家客厅里挂着的那副曾被人指出是质品的画作。
那画作真迹在西班牙皇家美术馆里,竞敢有人说能临摹那副画。
王耀辉看出他的疑惑,赶忙拿出手机给他看沈清然的照片,着急道:“这是我朋友,您认识吗?”
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卧室外头黑衣保镖依旧照常给沈清然送饭菜和药进来,面无表情地等她吃完之后再退出去,日子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
她情绪不高,没吃几口就又躺下了。
自从跟王耀辉通过电话以后,他没再打电话过来,宋明哲那边也收不到一点消息,刚开始些许的期待逐渐暗淡下去,她想,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只是现在她有些茫然,该怎么办呢?
她不可能再这样和江言晨耗下去,可是又不想报警伤了他,伸出左脚看上面被锁链磨破了皮的伤口,她有些发呆,一时间想不到任何办法。
辗转反侧到半夜,她依旧毫无睡意。
回想自己离开江家前的那段日子,她发现她已经释然不少。
江言晨这个堂哥是江家为数不多对自己和嫣然好的人,但是沈清然明白,那是江言晨的性格使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他作为江家掌门人江北城的长子,自然继承了他爸进退有度,顾全大局的性格,他从小就以一个严厉又温柔的大哥哥的形象照顾江家小一辈的各个兄弟姐妹,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他对其他人同样也好,从来不偏袒谁。
小时候沈清然特别讨厌江涵雨,讨厌到恨不得她马上从这世界消失。
她见着江涵雨抱着玩具坐在儿童床上嘿嘿地笑,她就忍不住上前把江涵雨的玩具抢走扔进垃圾桶,如果她要是敢哭,她就会把江涵雨从床上扔到地上,然后对着嚎啕大哭的小孩恶狠狠地骂她。
她这么做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发现,直到有一天,江言晨说她要带自己去公园玩,可是到了公园,江言晨只是让她在长椅上坐下,正纳闷之际她神情十分严肃地把自己对江涵雨的行为复述了一遍,然后训斥了她一顿。
那时江言晨说不应该这样对江涵雨,小清然当时特别委屈,咬牙切齿地说:“什么叫我不应该打她?她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江言晨听了,又对小清然说了好多话,可是那时候小清然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江言晨和江北山一样偏心,也是那时她才明白,虽然江言晨哥哥会用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会悄悄地给自己买好吃的和好玩的,可他也会对别人这样。
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为了江涵雨训斥自己,他和他们一样,都不是好人。
后来她就离开江家了,临走时江言晨过来看自己,还摸着自己的头说以后他会去西班牙看她,可是那时候沈清然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她虽然不讨厌江言晨,但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一心依赖他了。
那种自己把一个人当做天,可那个天却保护着除了她以外的很多人的感受让小清然情绪低落了好多天。所以从那时开始,她就自己做自己的天,做嫣然的天,她要自己保护自己和嫣然,再也没依靠过别人。
她爱陆宴琛这么多年,却也没想过依靠他什么,她只是想让陆宴琛像小时候那样只对自己好,她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也不需要他照顾,她只想要陆宴琛分给她一点点爱,让他眼里只有自己。
刚回国再次遇见陆宴琛时,心中滋长了多年的想念破土而出,吞噬了她的理智,让她做了错事。
有些事撞了南墙才会明白。
十二岁那年跟陆宴琛不告而别,自己遗憾后悔,难舍难分,可他呢?
这之后的十多年,他并没有找自己不是吗?
再次和他相见,他也并没有认出自己不是吗?
明明都知道,都明白,可还要装糊涂,以为趁着他昏迷不醒跟他领证结婚就能让他想起当初那个诺言,可是啊,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要怪就怪对方当年的一句童言无忌,自己却把它当成什么私定终身的誓言,一个人暗暗坚守了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够可笑的。
“你为什么哭?”
屋里突然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
“怎么还在哭?”
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沈清然确定自己不是在幻听,在黑暗中睁开湿润的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书桌座椅上有个模糊的人影。
沈清然下意识以为进贼了,慌张地打开卧室的灯,动作有些急促,脚底的锁链随着动作响了几声。
闭着眼缓了缓刺眼的灯光,还没来得及喊人,屋里宋明哲已经走过来捂住她的嘴:“别叫,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宋……宋先生?!”
沈清然见是他,情绪有些激动。
宋明哲开了灯才发现沈清然脚底下的链子,看向沈清然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很奇怪,啧了一声道:
“我认识江言晨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癖好……你叫我来什么事?还是说你真的想送幅迭戈的临摹画稿给我?"
沈清然抬脚抖了抖脚上的铁链,直截了当地道:
“把我弄出去,再找个安全的住处,我送你副迭戈的真迹。”
这条件很诱人,不过……
“我都弄不到,凭你?”
宋明哲玩味地撇了撇床上的人,并不相信她的话。
“凭我。”
“你要真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我为了个口说无凭的人惹了江言晨,是不是损失太大了?”
沈清然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没接话,只是问:“除了收在美术馆里的,你想要哪幅?”
她的口气不小,宋明哲眉头皱了起来:“看你这样子,怎么给我一种你和迭戈认识的错觉?”
沈清然有点不耐烦了:“我问你要哪那幅。”
“……”
“马德里黄昏。”
“……你还挺会挑,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这么有眼光?”
沈清然扶着额头哈哈笑了起来。
宋明哲被沈清然突然的笑整得摸不着头脑,正疑惑之际,沈清然下了床,从江言晨书桌上的立式书架上抽出自己的画册,按着顺序一页一页地翻,纸张哗啦哗啦地响,翻到某一张时抽了出来递给宋明哲:
“给你。”
宋明哲先是一愣,随后带着点嘲讽的语气哼笑出来:“……哎,逗我玩呢?随便抽出来一张就想糊弄我,你是不是被江言晨关得脑子不好了?”
沈清然耸了耸肩:“这个画册全是迭戈的画。”
宋明哲嘲讽地意味更深了,犀利地眼光瞥了瞥画册,不可置信道:“还一个画册都是,你搞艺术品批发的?”
沈清然:“……”
“咳!”
既然他不信,沈清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她清了清嗓子,身体站的笔直,仿佛此时身上穿着的不是印着恐龙的睡衣,而是什么高档套装一般,像个白领女士一样伸出手臂来跟宋明哲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