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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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利避害是商人的本性，墨巴是商人，而且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会通盘衡量得失。几乎是略作思量就选择了前者。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能活着，没人愿意死。
“你会为今日的决定感到庆幸的。”
秦川解开了控制墨巴的灵力束缚。
人性经不起任何考验，尤其是还不是利益同盟的情况下，口头上的承诺，犹如婴孩的呓语，还没侧身就已忘在了梦里，完全当不得真。
秦川思量了一下，顿时有了主意。系统暂时靠不上，于是将目光投向了精明干练的刘管事。
“嗯，刘老哥，那个，这个，额，咋说呢，”秦川尴尬道。
他不善找人帮忙，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
刘管事能做到如今的高位，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秦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明白了，犹豫了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盒子，慎重道，“这是子母蛊，保证让这头肥头大耳的家伙唯命是从，只是有点副作用，并且有点恶心。”
“哦，什么副作用？”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月圆之夜，痛不欲生。”
“我？还是墨巴？”
“自然是墨巴了。”
“那就不算副作用。”
两人窃窃私语，聊了一会儿，都会心笑了。让人乖乖听话，总需要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秦川想好了，以观后效，若是墨巴听话，后面就想办法帮他解除蛊虫。这家伙贩卖了那么多奴隶，吃点苦头也算罪有应得。
秦川控制灵力打开黑盒子，果然看到一大一小两只蠕动的黑色虫子。圆滚滚，滑腻腻，看起来非常丑陋，十分倒胃口。
“来，张开嘴，别抗拒，”秦川命令道。
墨巴一万个抗拒，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着厌恶张开了嘴。
刘管事帮忙用指尖轻轻一弹，一团黏糊软腻的东西就飞了进去墨巴嘴里。这货还没来得及感受，蛊虫就顺着咽喉流进了肚子里。
“额，刘管事，我也要吃吗？”
亲眼目睹了墨巴生吃肥胖黑虫的过程，秦川整个人都不好了。太恶心了。在心里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就是下不定决心。
“也不一定，只要保证母虫不会丢失就行了，”刘管事看出了秦川的窘迫，给出了中肯的建议。一般情况下，使用子母蛊的人都会将母从吞下，以此来绝了被控制者的反抗心思。毕竟母虫要是死了或者丢了，也就起不到控制人的效果了。
不过，秦川不怕，他有系统包裹啊，蛊虫绝对不会丢或者死的。
然而，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他忍着恶心捏住母虫，打算放进系统包裹时，系统悦耳美妙的声音响了起来。
叮！
发现子母蛊虫，是否收取。
鉴于宿主欠账数额巨大，系统强行收取。兑换十点贡献值，已还债。宿主还欠三千四百四十贡献点。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秦川懵了，直接来了个灵魂三问。
风萧萧兮易水寒，蛊虫一去兮不复还。狗币系统是把人往绝路逼，没了母虫，还有个屁的控制效果，直接一掌把墨巴拍死算了。
最终，秦川还是忍住了。就当没发生过，反正墨巴暂时发现不了。到时候，有了系统贡献点搞个靠谱的控制措施就行了。
墨巴不知道，他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此时，还趴在地上呕吐呢。
“慢慢吐，”秦川越过墨巴，跟着刘管事往事务堂走去。
徒留墨巴一个人在地上凌乱。
刘家经营很多生意，其中押镖和猎杀妖兽是主营业务。斗兽场基本上被陆家垄断了，无法挤进去。所以刘家另辟蹊径，将市场放在了刀侠主城和周边几座大城的贸易往来上，反而把业务做了起来。这几年越发风生水起，这才有了和城主府叫板的实力。
临近中午，事务堂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繁忙。
刘管事熟门熟路，直接找到了办理奴隶业务的主管，“老张，脱奴籍。”
“人来了吗？功勋牌带来了没，”叫老张的主管头也没抬，例行公事般询问。
“带了，人就在这儿，三公子交代办理的，”刘管事生怕老张怠慢了，特地把刘司寒搬了出来。
果然，听说是三公子特地交代办理的，老张把头抬了起来，虚眯着眼，将秦川二人打量了一番，“嗯，稍等。”
然后，这个手都有点不好使的老家伙，翻翻找找了一番，从办公桌下找出一个砚台大小的黑盒子。轻轻放在桌上，随即摁了下旁边的机括，盒子啪了一声开了，露出里面的卡槽来。
“把功勋卡放进去。谁脱奴籍，滴一滴血在上面就行了，奴凭会自动失效，”老张难得提醒了声。
“刘管事，是不是要本公子用八抬大轿请不去。”
正当秦川二人要插功勋卡滴血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到这声音，刘管事浑身打了个寒战，无奈转头，苦涩道，“大公子说哪里话，老奴不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大公子刘贺轩。刘司寒异母同父的大哥。
这货与其三弟刘司寒不同，是实实在在的废物，天元城有名的纨绔。昨天闲着无聊，手底下的阿谀奉承之辈就怂恿其买几个奴隶来开个小型斗兽比赛。这货一听来了精神，找上刘管事帮忙。
主家发话，刘管事不敢不听，大早上匆匆跑去奴隶交易市场。世事难料，却被接踵而来的事情耽搁了。此时听到大公子的声音，才猛然想起了交办的事情，顿时手忙脚乱。
“你不敢，本公子叫你买的奴隶呢，从昨天买到今天，日头都快沉西了，还没买回来，怎地，本公子说话不好使了呗，是不是要本公子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尽心竭力的办事情，”刘贺轩越说越气，举起手就要打。
经过一天的相处，秦练已经和刘管事这个精明鬼成了朋友，眼见朋友有难，岂有不帮忙的道理。二话不说，直接挡在了两人中间。他身材魁梧，横在中间犹如一座大山，倒是把被酒色掏空的刘大公子吓了一跳。
只是，秦练脑袋一热，似乎忘了灵力全失，更是把事情推向了未知深渊。
秦川叹了口气，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练筋境巅峰的秦大哥之所以会被人暗算，当了俘虏，很可能与他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为人太重情义了。
待到刘贺轩看清秦练只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差点没笑出猪叫。
“我说老刘，是不是老糊涂了，找个废人来挡枪。”
眼看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刘管事绕过秦练，来到大公子面前一个劲的赔不是。
“这两人哪来的，”刘贺轩看刘管事的姿态，明显很维护这两人，不免好奇。这货也不是无脑莽夫，知道要把事情问清楚。
“这两人是奴隶，是来……”
刘管事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张开口了。可惜老张话还没说完，刘贺轩听说是奴隶，直接将其后面的话打断，开心大叫起来，“奴隶好呀，本公子正愁找不到奴隶，走，走，走，斗兽去。老六头，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