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千里送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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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节结尾修改了九百字哈，小伙伴可以回看一下。】
天色擦黑，镇国公随着宣召的小太监到达御书房。
里面已经跪了一屋子人，从左往右数，依次是——
淮南王、老亲王的世孙、吏部尚书李大人，兵部侍郎王大人、文昌伯，以及御史大夫秦大人。
与镇国公四目相对，秦大人抬袖掩面，无颜面对多年老友。
他的发妻魔怔了。
就因为她受伤是真的，而池夫人没有按照她的预想承认这份救命之恩，没有同等的回报她。
因此对池家人心生不满，不惜针对逝世的大公子。
这都是些什么道理，秦大人心中无奈极了。
“臣池衡，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镇国公一撩衣摆，行跪拜大礼。
自从中秋宴后，文德帝好些日子没再见过镇国公。
此时一看，竟觉得他脸上多了几分血淋淋的沧桑。
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何？
池衡此人重情忠义，一连经受两次丧子之痛，即便再好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不过，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好过。
他派人追查玉姬公主的下落，这么多时日过去，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消息都没有。
再过半月便是十五月圆之夜，他还不知该如何度过？
他的长生，他的俊美容貌、年轻体态是否还能留住，才是他的心头大患、当务之急！
“都起来吧！”
文德帝摆了摆手，蹙眉看向那些朝臣，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朕不让镇国公世子大办丧事自有其用意，倒是你们的妻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竟敢去扰乱世子出殡！”
文昌伯等人齐齐惶恐跪地：
“臣等治家不严、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文德帝冷哼一声，而后转向镇国公，语气温和：
“池爱卿啊，今日之事也是事出有因，原也是你们之间素有恩怨，既然他们知错，又未曾生出不可挽回的事端，你看……”
镇国公挑眉，这是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可惜，他今天来就没想放过这些人。
见他半晌不接话，众人有些沉不住气，李尚书上前一步，道：
“小儿之前被府上二公子重伤，心中存了怨气，这才昏了头，烦扰了大公子安宁，镇国公大人有大量，看在他并未铸成大错的份上，饶他一命！回去后，下官一定严惩。”
自从亲眼目睹镇国公斩杀老亲王的一幕，他已经被吓破了胆。
这个人是真的敢下手，尤其是下手后，连陛下也不敢追究他的责任。
毕竟，从中秋到现在，御书房外日日守着两排黑甲军！
名为保护，但谁知道镇国公他到底要干嘛？
镇国公勾出一抹几不可查的冷笑，“与李公子有仇的是舒儿，李公子找他便是，何故为难我的大儿子？莫不是欺负他无法反抗，可以任你们百般羞辱？”
李尚书惊了，连连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儿不懂事……”
“不懂事？呵，我大儿子今年十九，令郎多大？”镇国公淡声询问。
李尚书：“……”他、他儿子十八。
“若尚书大人教不好儿子，我不介意替你教训教训。”
李尚书闻言，立刻退了下去，嘴里嗫嚅着：
“不用了不用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其他人见状，上前澄清的脚步又默默收了回去。
文德帝曲指叩了叩桌面，声音却并不严厉：
“池爱卿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朕也能理解，不过他们到底是有品级的大臣，爱卿可想好如何处置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无非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爱卿的意思是……”
“各位大人都承认是自己治家不严，教子无方，那便跪在殿外，被砸一个时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送出宫去即可。”
言下之意，就是不许这些人清洗，就这么从皇宫一直臭到家里。
众人顿时一惊，齐齐摇头拒绝。
“有辱斯文，成何体统！陛下，臣绝不答应！”
“陛下不会同意的！你死心吧！”
“皇伯伯，侄儿不要！若染一身污秽，侄儿还有什么颜面可存，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臣宁可挨三十大板给镇国公出气！求陛下开恩！”
只要一想到，头发上挂着烂菜叶，衣衫被菜汁染得斑驳不堪，还有臭鸡蛋的蛋液沿着脸颊滴落……他们就恶心的想吐！
就是死，他们也决不忍受这样的屈辱！
秦大人无颜面对镇国公，可堂堂三品大员，受此一遭，还有何颜面统领整个御史台。
“陛下，我等都是朝廷重臣，若当真……岂不辱没了朝廷的尊严，令天下人耻笑？”
末了，他转向镇国公，恳求道：
“镇国公，你我到底不是普通人，都是有身份要脸面的，没必要学无知妇人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你若不解气，我便让家中小辈潜心抄写佛经，然后去大侄儿坟前磕头上香，你看如何？”
镇国公正眼看他，倒是没有讽刺，只是单单陈述事实：
“我儿处事圆滑，在朝为官从未得罪过人，即便你们与我池家有仇，也与我儿无关！可你们偏偏要去脏了他的轮回路……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你、你杀了我祖父！我祖父是肃安亲王，是陛下的亲叔叔，你杀了他，你就是逆贼！我们决不受一个逆贼的逼迫羞辱！！”
楚锦沐双手攥拳，壮着胆子高声道。
镇国公那一刀砍在他祖父身上，令他夜夜噩梦。
现在看见镇国公，就跟见阎王爷似的，他腿肚子都在打颤。
镇国公闻言，冷笑一声：“那我送你去见肃安老亲王如何？”
“哦对了，我手里正好有肃安亲王的一些罪证，足够他仇家灭族，小世孙可想看看？”
“你……”楚锦沐戒备地看向他，眼底全是茫然。
“小世孙记住，我杀你祖父那不叫逆贼，叫清君侧，陛下说对不对？”
文德帝：“……”
众人：“……”
看来镇国公是有备而来啊！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时，镇国公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放到了文德帝面前。
“陛下，这是臣不远百里给您带来的礼物，不如打开看看？臣相信他能教会一些人该乖乖听话！”
文德帝看向镇国公，在他的示意下，缓缓打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