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春秋 第六十六章 膨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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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取得了大胜，大家都很高兴，孙武此时却担忧了起来，他担心吴国上下会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在吴军进入郢都前，孙武就和吴王阖闾谋划下步战略计划，但阖闾果真膨胀了，觉得楚国不堪一击，想着打仗这么久，享受一会儿先，孙武又劝阖闾要约束军队，不要扰民。但是蛮夷毕竟是蛮夷，很快就暴露了本性。

阖闾带着大军进入郢都后，自己带头开始寻欢作乐，吴军则是烧杀掠夺、奸淫作乱，夫概和阖闾的儿子公子山为争夺囊瓦的宅院还差点打了起来。看到楚国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伍子胥非常高兴，对于这个生他养他的故国，他没有半点怜悯和同情，反而是怂恿吴国人作乱，楚国越乱，他越解恨。

伍子胥很遗憾，没有亲手杀死楚平王，于是掘开了楚平王的坟墓，挖出了楚平王遗体，抽了三百鞭子才罢休。楚国大夫申包胥，原本是伍子胥的朋友，他派人指责伍子胥：“你报仇的手段太过分了，你我都曾是楚王的臣子，现在竟然侮辱死人，简直是违背天理！”伍子胥回应：“替我谢谢他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偏要倒行逆施。”

当年伍子胥在逃离楚国时碰到过申包胥，他和申包胥说：“我一定要灭了楚国报仇。”申包胥说：“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该劝你放下仇恨，但是如果你灭亡楚国，那我一定会重新复兴楚国。”申包胥是个爱国的人，后来成为了楚国的救星。

楚国虽然都城被破，但楚昭王还在，申包胥燃起了复国的希望。现在靠楚国自己是没有能力了，申包胥只好去找外援，几个大国里，晋国是老对手不靠谱，齐国太远，只有秦国可以依靠了，秦国国君秦哀公又是楚昭王的外公，申包胥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

申包胥信心满满地到秦国求救，但是碰壁了，秦哀公没有答应救援。申包胥没有放弃，在秦王殿外日夜痛哭，整整哭了七天，最终打动了秦哀公，秦哀公还给他作了一首诗《无衣》，就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那首。楚国毕竟是盟友，楚昭王又是外孙，秦哀公同意发兵，派子蒲、子虎率兵车五百乘前往楚国救援。

吴国君臣上下在楚国享受了好几个月，得知秦国发兵来救援，阖闾安排夫概前往御敌。秦国这边联合了散落各地的楚兵组成联军，和夫概的军队在沂地（今河南信阳境内）相遇。子蒲有点忌惮凶猛的吴国人，就说：“我不知道吴军的战术，你们先上我观察观察。”便让楚军先和吴军作战。

国破家亡，楚军此时是满腔的仇恨，士气高涨，虽然秦国人让自己先去卖命，但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冲锋杀敌。再看吴军这方，享乐了这么长时间，军队涣散了，不是当初那只所向披靡的军队了。双方交战，吴军大败，夫概撤退。秦楚联军乘胜追击，顺手灭掉了帮助吴国的唐国。

这时候吴国老家又出事了，越国趁着吴国大军在楚，国内空虚，发兵入侵吴国。在楚国战场上，秦楚联军越战越勇，势不可当，吴军接连吃了几次败仗。夫概见阖闾还滞留在楚国，就率领自己的人马回国去自立为吴王。

吴国多线作战，夫概又反了，阖闾这下终于坐不住了，决定放弃楚国班师回朝，攻打夫概。阖闾带领大军回国，在孙武的指挥下打败了夫概，击退了越军，夫概又逃亡到了楚国。孙武曾经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吴王阖闾攻破郢都后耽于享乐，不思进取，葬送了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公元前505年9月，楚昭王终于回到了楚国郢都，郢都在吴国人的摧残下成了断壁残垣，但好歹楚国算是复国了。楚昭王回来后封赏功臣，分别任命两个哥哥子西、子期为令尹、司马，搬来救兵的申包胥没有接受封赏，他说：“这没啥大不了的，都是为人臣子应尽的职责。”

公元前504年，吴王阖闾再次出兵攻打楚国，大败楚军，攻取了楚国番邑，不过南边越国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吴王阖闾没有继续进攻吴国。楚国上下都很害怕吴国人会卷土重来，但子西心里却感到高兴，他高兴的是这下楚国可以清醒过来奋发图强了。在子西的建议下，楚昭王将都城迁到鄀地（今湖北宜城东南），同时实施一系列强兵富民政策，休养生息，发展国力，楚国逐渐安稳下来。

吴楚争霸暂告一段落，昔日一流强国楚国被后起之秀吴国攻破国都，但吴国没有抓住机会，最终为越国所累。在讲吴越争霸之前，先介绍一下这个时代的重量级大师，儒家至圣，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