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隐忍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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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束军刀在距离驾驶舱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
泰坦的驾驶舱打开，先前抽烟的男人高举着一张纸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先前抽烟时的自在，嘴角含着鲜血——刚才凌霄操纵机甲来的那一脚可不轻。
“我是阿道夫·伯恩斯，火星帝国第一宇宙军所属‘猛虎’特战机甲大队大队长，也是此次和谈的代表之一！”男人看着悬在头顶的光束军刀，感受着头顶传来的阵阵热量，举着手中的纸大声说道，“地月联邦和火星帝国已经签署了停战协议，就是我手中的这份！如果你杀了我，地月联邦就是再次向火星帝国宣战！”
“小霄，先等一下。”对讲机里传来哈巴尔大叔的声音。
片刻后，名为哈巴尔的络腮胡大叔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数个持枪的游击队员。
“火星方面的谈判代表是你们的三皇子，协议怎么可能会在你的手里？”
“三皇子殿下会在地球逗留一段时间，协议由我先行带回。”
哈巴尔大叔拿过阿道夫手中的协议看了半天，又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好几个人，沉默了许久，最终又将那张纸交回了阿道夫手中。
“如此重要的协议，你就这么随便的保管着？”
“重要？”阿道夫嘲笑道，“不过一张可有可无的废纸罢了！”
哈巴尔大叔不再搭理他，转头对凌霄几人说道：“他说的是真的，地月联邦和火星方面达成了和平条约。我们……不能杀他。“
“你说什么！？”听着对讲机里哈巴尔大叔的话，凌霄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他们说投降就投降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操蛋的现实啊boy！”凌霄的声音之大，连阿道夫都从对讲机里听见了。他一屁股坐下，大声的笑道。
“啊啊啊啊啊！”
“小霄！不要！”
光束军刀朝着阿道夫狠狠的落下。
最终擦着阿道夫的身体贯穿了泰坦。
连同阿道夫的一条胳膊一起没入了大地。
“啊啊啊！”阿道夫痛苦的捂着齐根消失的左臂，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真是……精准的操控啊boy！”
“但是……你不敢杀我！”阿道夫站起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协议，放声大笑道，“这就是现实啊boy！我们都是那些政客手里的刀罢了！他们说收手你就要收手！”
“既然已经签了停战协议，你为什么还要来袭击我们？”哈巴尔大叔看着阿道夫的双眼，“你就不怕成为挑起战火的罪人吗？”
“切，顺路来放松放松罢了，”阿道夫·伯恩斯毫无愧色的迎上哈巴尔大叔的目光，“至于挑起战火，且不说你们不过是游击队罢了，在联邦军里连个备案都没有，到时候说你们是宇宙海盗，你觉得他们会仔细去查吗？”
阿道夫又冷笑了一声：“就算你们是联邦的正式部队，你猜你们那帮政客，是牺牲掉你们换来和平呢还是再跟帝国打一架呢？”
“你这混蛋！”哈巴尔身后的几个人忍不了了，拉动枪栓对准了阿道夫。
“都把枪放下！”
“可是……”
“放下！”
几人不甘心的垂下了枪口，喷火的目光仍死死的盯着阿道夫。
红色机甲在一旁蹲下，驾驶舱门打开。
凌霄从驾驶舱一跃而出，一脚踹在阿道夫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顺势膝压而上，手中的短刀也贴上了阿道夫的脖子。
“阿道夫·伯恩斯，外号‘食人虎’，阿尔忒密斯陷落的那天就是你们做的吧！”
“比想象中还要年轻啊boy，”看着眼前的凌霄，阿道夫有些诧异，“没错，那天攻陷阿尔忒密斯的就是我们‘猛虎’机甲大队。怎么，那天你也看到我们的英姿了吗？”
“闭嘴！”凌霄右手一使劲，短刀陷入了皮肤，一条血线慢慢渗下，“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死在了那一天！我要你为他们偿命！”
“抱歉，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根本不记得他们，”阿道夫不在乎的说道，“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会给他们个痛快的。”
“而且……”
他伸出手，摸向凌霄的胸口，那里印着一串数字。
“000626，你身上这件驾驶服，是我儿子的。”
“侵略者死有余辜罢了！”
“就和你父母妹妹一样，对我而言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阿道夫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看凌霄的驾驶服：“还没问你的名字，boy？”
“凌霄。”
“它的名字呢？”阿道夫侧头看了下凌霄驾驶的红色机甲。
“扞卫者。”
“好名字，那么凌霄boy，还有其他事吗？”阿道夫拍了拍凌霄拿着短刀的手，“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准备回去把这份协议上交国会了。”
“小霄。”哈巴尔大叔走过来拍了拍凌霄的肩膀。
凌霄死死的盯着阿道夫，仿佛想把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印在脑子里，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来。
“这次收你一条手臂作为利息，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很期待那一天，凌霄boy，”阿道夫将协议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死掉的那两个废物我会跟上面汇报是遭遇了宇宙海盗，就算是你打赢我的奖励。”
阿道夫缓缓的站起身来，正欲离去，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凌霄喊道：“喂！凌霄boy！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的感觉不会错的，我们是一类人！我们都享受着战斗的乐趣！但你走上了一条歧途，面对仇人你竟然会为了和平把我放走！问问你的内心！愤怒吗？憋屈吗？后悔吗？跟我走吧！我会把你当儿子一样培养，‘猛虎’机甲大队以后也是你的！我……”
话还没说完，凌霄的枪口已经再次对准了他。
“好吧好吧，我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见面，凌霄boy！”
残破的泰坦缓缓站起，背部的推进器喷射出火焰，机甲缓缓升空。
“经历过战争的人往往会走上两条路，”哈巴尔大叔走到凌霄身边，一起看着泰坦逐渐远去的身影，“一种是像他一样，被杀戮和死亡所支配，沉迷在肾上腺所提供的短暂而残酷的欢愉里；一种是像你一样，正因为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才更加明白和平与生命的可贵。”
“其实刚才我已经做好了你干掉他的准备，大不了我们再打上十年！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收手了，”哈巴尔大叔转头看着凌霄，厚实的大手拍在了凌霄的肩上：“小霄，你长大了。”
我长大了吗？
凌霄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
残破的都市，燃烧的废墟，爬在被踩烂的菜地里捡拾还完好菜叶的江爷爷，在下水道里点灯看书的阿秋阿九，刀子嘴豆腐心的袁芳阿姨……
姑且把仇人的头颅暂且寄放在他那里又如何！
阿道夫·伯恩斯！下次见面，就是你生命的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