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齐王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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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完了王伸之死,又谈论辽国细作之事。赵廷美道:“昨夜又擒拿了两名辽国细作,己安排皇城司去审讯了。前几日,这王伸诬陷薜思永、朱响等四人为辽国细作,现在真有了辽国细作,不明就里的,别人会相信这王伸的话,这倒对我们不利呀。”
卢三逊回道:“身正自是不怕影斜,但这不得不防,朝议上,官家就曾拿这事来为难王爷。廿英雄这些人虽说都是江湖高手,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没有任何问题呀。”
赵廷美道:“卢宰执所虑极是,对这些人是得摸清底细才行,万一有个什么差错,我那官家哥哥不是有借口来诘问我了。”
卢三逊、郎山中道正是。
赵廷美有些疑惑地道:“这些辽国细作也真是猖獗,竟敢去禁军兵营刺探。”
卢三逊沉吟片刻,答道:“胆子确实够大的。”
又说到上清观失火的事情上,还是赵廷美先说,他道:“这上清观好好的失了火,这等小事,官家也偏要开封府去查,那上清派陶真今天早晨派人来向本王来禀报只说失了火,三名弟子也失踪,又没有讲太多的细节,本王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官家偏说这关系到老百姓的安全问题,不能让老百姓没有安全感,便要开封府查查。这失火不是很常见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不成?本王想,不是还有三名弟子失踪吗,莫不是那三名弟子失火烧了自己的道观,畏罪潜逃了吧?陶真人后来有没来补充什么消息?”
没有太多消息,卢三逊也不好发表意见,便附和道是。
郎山中回道:“王爷,宰执大人,上清观失火,陶道友是住持,必定是还在观里处理,还尚未来通报消息,待会也应该来向王爷禀报了。不过,对此事,我倒有点想法。”
赵廷美、卢三逊看着郎山中,郎山中道:“若换作平日,这失火倒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就是昨晚倒不得不多想。昨日里在灵宝宫时,很多人就对那一丈天魔掌、《黄帝阴符经》有兴趣得很,后来在王爷府中,王神剑等人又因此与陶宗遇道友有些冲突,如果不是王爷您在,只怕与陶宗遇会争斗起来,我觉得,这失火、失踪必定与那一丈天魔掌、《黄帝阴符经》有关系。”
赵廷美、卢三逊听郎山中这么一说,感觉也是那么一回事,卢三逊暗地里对郎山中又多了一份认识,在卢三逊心目中,这郎山中只是一介江湖高手,想不到还有如此细腻心思呀?
郎山中心里有些得意,继续道:“王爷与宰执大人不是江湖中人,不知这一丈天魔掌,特别是《黄帝阴符经》的重要性,这一丈天魔掌乃天下最霸道的功夫之一,至阴至阳,按道理来说,阴与阳互为矛盾,应难以兼容,只有练得《黄帝阴符经》中的心法,才可将这至阴至阳溶为一体,从这便知这《黄帝阴符经》心法的高明。《黄帝阴符经》被称为道教第一心法,一旦练成,便可天人合一,天下无敌。传闻中,陈抟希夷先生仅练得其中一部分,放眼天下,便己是无敌。”
赵廷美昨日己听过关于这《黄帝阴符经》的一些传说,当时只是好奇问了几句而已,今日又听郎山中说起,又想起昨日王神剑等人因为《黄帝阴符经》与陶宗遇的争执,心里便又多了几分好奇,便问道:“这《黄帝阴符经》果真如此厉害?还听说这书还是上乘的兵法之书?”
郎山中道:“王爷讲的极是,只是这书传说而已,并没有人真正见过此书,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兵法到底如何。但十多年前,那道教鹤鸣山派的丁九田凭着一丈天魔掌,横行天下,却是事实,就连远在西北的郎某也是多次听闻,但也仅是听闻而已。”
赵廷美道:“那这般说,这《黄帝阴符经》真在那陶真人那?所以昨夜有人便去上清观寻找这经书,而引起上清观的失火。”
“王爷所言极是。”郎山中不忘拍一下赵廷美的马屁,道:“还有,将上清派的弟子掳去,是想从这些弟子中套出些东西来。在灵宝宫时,那灵宝派的葛居渊就断定陶宗遇的徒弟乾道丁曾习过那一丈天魔掌。”
赵廷美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其中还真是有些复杂。”
“官家安排这失火案由开封府来查,难道官家也知道这什么一丈天魔掌、《黄帝阴符经》不成?”这时,卢三逊接言道,“难道官家也会对这个有兴趣?”
赵廷美笑道:“那陈抟曾教授过太祖哥哥武功,太祖哥哥武功可也是天下顶尖高手,莫非我这个官家哥哥想学那《黄帝阴符经》中兵法不成?我这官家哥哥可喜欢排兵布阵了,虽说不少将领对他的排兵布阵背后有意见很大,可我这官家哥哥总认为灭了北汉可就是他指挥得当,排兵布阵得法的结果呢。”
卢三逊道:“王爷考虑得周全。只是这官家又从哪得知这《黄帝阴符经》与这陶真人、上清派有关呢?”
赵廷美道:“这就不得而知了。”赵廷美便安排人员去上清观核实情况,同时叫陶宗遇来。
趁去上清观请陶宗遇的间隙,赵廷美问道:“这去上清观的究竟会是谁呢?总不会真是王神剑这些人吧?”
卢三逊道:“应该不是,即使王神剑他们对那什么一丈天魔掌、《黄帝阴符经》有什么想法,但都是王爷请来的客人,王爷昨日也说了这事,他们多少也得顾忌点王爷您。”
郎山中也连忙附和道:“卢宰执言之有理,必也不是王神剑他们。”
赵廷美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是王神剑他们,这传出去,本王的面子往哪搁?”
郎山中跟着道:“正是,上清派与灵宝派不和,很有可能就是灵宝派人所为。”
赵廷美想起灵宝派的葛居渊没有归附自己,还有点想法,便道:“既是江湖派别相争,这失火案就好查了。”
说到失火,赵廷美倒想起万花阁失火一事来,便说道:““万花阁一个好好的去处,也是毁于一场火,真是可惜,前日里,那万花阁的掌柜还向开封府来告状来了,那刘守忠也向本王说要严惩杀人凶手,要查清起火原因呢。”
薜思永、朱响等人一直听赵廷美三人在说,这时,朱响抢先回道:“回王爷,这王伸死有余辜,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万花阁哪会失火,那徐真真又哪会死呢?这火起得不明不白,肯定是王伸干的好事。当时,不见了那姓史的之后,便着火了,肯定是史怀严纵的火。”
朱响懊恼当时欲火焚身,一不小心杀了徐真真,心里一直很是愧疚。
赵廷美道:“纵火一事,如今这王伸己死,死无对证,只怕是难以查明原因了呀,刘守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只是这徐氏姐妹?你等认为应如何处理?”
薜思永看了一眼朱响,道:“这徐真真之死,只是意外,朱响兄弟也是无心之失。况且,如果没有王伸之前这么一闹,想必徐真真也不会死。”
朱响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徐真真是死于我手,责任便由我承担便是。”
赵廷美道:“你等均是本王请来的英雄好汉,都是我大宋的精英人才。虽说这徐真真之死与朱英雄有关,但却是无心之失,人死不能复生,便厚葬了吧,既然还有个姐妹,便多给她多些补偿吧。”
朱响见赵廷美不追究自己,跪在地上,道:“多谢王爷。朱响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以报王爷之恩。”
赵廷美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赵廷美扶起朱响,道:“一介妓女,小事一桩而已。”
朱响又道:“徐真真己死,我便有个想法,与薜思永、秦万千、王还金三位也商量了,正想向王爷您禀报。”
赵廷美奇道:“哦,朱英雄,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朱响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徐氏姐妹,在京城无亲无故,如今徐真真己死,万花阁也毁于一场大火,徐七七在京城己无容身之地。而我多年走江湖,至今未婚配,便想为徐七七赎身,娶她为妻,在京城置个房子,安置徐七徐,以弥补我的过失。”
赵廷美听完,拍手笑道:“这主意好呀。这样一来,一件坏事变成了大好事。”
赵廷美不待众人接言,又道:“这徐氏姐妹可是京城八艳之列,前些日子,在府中,各位也见识了她们的天姿国色的容颜,况且吹拉弹唱,无所不精,乃难得的色艺双全的女子。朱英雄性情豪爽,武艺高超,英雄配美女,好,好,好主意。”
薜思永待赵廷美说完,道:“王爷思想开明,求贤若渴,对我们江湖草莽之人如此看重,令我等感动。我等愿追随王爷,纵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赵廷美哈哈大笑,心里得意,朱响想开口,又不知从何开口,薜思永见状,待赵廷美停下笑来,开口道:“朱兄弟这想法是好,只是还有些难处,不知怎么办才好?”
赵廷美道:“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本王为你们解决便是。”
薜思永向朱响说道:“朱兄弟,你自己说吧。”
朱响又吸了口气道:“徐七七赎身之事,需王爷成全......”
朱响顿了顿,索性便全部讲了出来,道:“还有我刚到京城,不知哪里有宅子,而且,我也差些银两,请王爷您暂时借我点,待我入职,便以薪水抵还。”
赵廷美还以为是何事,听完,又是哈哈一笑,道:“这宅子的事,便由下人为你去选便是,只要你们喜欢,至于银两,你不必担心。英雄美女情投意合,这可是大好事,本王送你一栋,当作贺礼便是。”
朱响又连忙跪下来,不断言谢。薜思永、朱响便又将赵廷美等人说起早晨陶宗遇在客栈因为上清观失火与弟子失踪的事与众人冲突的事说起,赵廷美听完,道:“己安排人去叫陶真人了。”
赵廷美便安排的人员,与薜思永、朱响一起去寻找宅子。
赵廷美将目光转向卢三逊,道:“刘守忠那,卢宰执,你有什么建议?”
卢三逊开口道:“王爷,我刚才也正想了此事,这徐氏姐妹,便按王爷意见去处理,给点银两给刘守忠,想必他不会说什么。至于万花阁失火一事,既然王伸己死,就将责任全部推到王伸便是。况且, 听朱英雄所讲,这火八成是王伸指使史怀严纵的,就是想把这事情搞复杂,搞乱。”
赵廷美点点头,道:“宰执大人与本王一般想法。”
卢三逊道:“王爷便将这事说与刘守忠听,任由刘守忠与王继恩二人去扯。刘守忠是太祖的结拜兄弟,王继恩是官家的心腹,王爷还乐得落得个坐山观虎斗呀。”
赵廷美等人拍掌叫好,都道卢宰执好谋略。
见薜思永等人均未在,只有卢三逊、郎山中与自己三人在场,赵廷美忽地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昨晚还在商量着怎样对付我那侄儿,今日却传来他的死讯。”蓦地,赵廷美意识到什么,止住笑,叹了口气道:“可怜我那太祖哥哥,英雄一世,生的儿子怎么就这般不中用呢,好好的自杀干吗。”
卢三逊疑惑接言道:“我觉得此事有些奇怪,太祖二皇子好好为什么自杀呢?绝不会因为朝议中受官家一句话责罚就自杀的了?”
赵廷美道:“我那侄儿是不是自杀,对本王来说,有利无害,我那官家哥哥不是说还要去查吗?我还巴不得查清楚呢。”
卢三逊道:“王爷,最关键的是自杀的原因,我倒担心,只怕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赵廷美轻笑道:“原因?卢宰执你也说了,是个形式而已。我知道官家哥哥的心思,他只是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