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素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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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林甫和柳若絮正尴尬着，突然外头一阵骚动，把林甫和柳若絮都给惊了一下。
二人对视一眼，均选择忘记刚刚的不适，先去看看骚动再说。
骚动来自左相府的大门门口。
等林甫和柳若絮到的时候，只见一个男的被一群左相府的下人们按在地上，那男的嘴里还不停叫着老爷。
林甫仔细一瞧，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的侍从啊！
“停手，停手，都停手！”
林甫赶紧上去叫道。
那些下人们自然认得林甫，而且更认得身边的柳若絮，见二人走来，便都停下了手，只是依旧将那侍从按在地上不让他起身。
“素汐，咳，你们先把他放开吧，这是我的侍从，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素汐见到林甫，也是一脸激动：“老爷！我我我，我见您半天没出来，他们又把我留在这里，还以为他们对老爷图谋不轨...”
林甫有些无奈，这个素汐同样是黎安娘娘那里来的，只是黎安娘娘那里对侍女们确实宽待，但对男的侍从就没这么舒服了。
虽说也没有什么刑罚，只是在一众女子的景阳宫，时常被人消遣，还因为黎安娘娘的偏爱所以待遇也不平等，待久了就容易心理扭曲。
素汐，听这名字就知道，在景阳宫中是被人当侍女看待的，若不是突然被送到林甫这边，这个素汐就快憋屈的自尽了，当然，具体发生了什么，林甫并不知道，只是和素汐几次相处时，见过他衣服底下的伤口。
林甫知道景阳宫不同于六宫别处，没有刑罚，这些伤口恐怕更多是素汐自己所为。
林甫没有问素汐发生了什么，只是将素汐调到自己身边来，到了林甫身边之后，素汐基本上就不怎么能接触到那些侍女了，对此，素汐自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过这些反应林甫自己当然是不知道的。
大概也正是如此，素汐在林甫进入左相府之后，胡思乱想便多了些，在原本看门那个下人交班之后，素汐越想越害怕，终于选择了硬闯，于是闹出了这样的闹剧。
不过毕竟只是小事，解释了一下就没事了。
林甫带着素汐，和柳若絮回到花园。
闲聊间，林甫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我在大门时，见若絮你和陆维一起出来，那时候你们是出来做什么？”
柳若絮答：“父亲说我身体刚刚苏醒，还需要多走路走运动才能更好恢复，就让我沿着左相府在里面散步来着，陆维自然是陪我一起散步聊天。”
“是突然提起的吗？”
柳若絮想了想，答：“也不算吧，不过平时都是我母亲说的这点，父亲倒是很少说起。”
林甫心里有数，大概是左相摸着他大概来左相府的时间，让柳若絮来解围的。
“若絮，之前的话，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柳若絮一惊，迅速摇头：“不不不，还是算了，我，我不敢听这个回答，还是当做我没有说过那些话吧。”
林甫沉默。
三人在花园里吃了些瓜果，一个下人来到花园中，道：“小姐，林大人，夫人让我来叫两位吃饭。”
林甫和柳若絮应声，随即三人起身。
“你们左相府可有让侍从吃饭的地方？”
林甫看了眼身边的素汐，问。
柳若絮点头，不过又轻轻皱了下眉：“有自然是有的，但是下人吃饭时间一般都很迟，大概要再等两个时辰的样子。”
素汐赶紧答道：“老爷不必为素汐担心，素汐平日里都是那个点吃饭的。”
柳若絮好奇地看了一眼素汐：“你这个侍从叫做素汐？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侍女用的吧？”
林甫点头：“素汐是从景阳宫来的。”
柳若絮点了点头，她倒是不知道景阳宫是个什么地方，自然不会在乎。
吃饭，不出所料左相并没有来，只是简单的六七个菜。
左相府吃饭规矩很严，不过林甫倒也不是第一次在左相府吃饭了，还是挺适应的。
吃完饭，林甫便打算告辞离开，这次李夫人也没再留他，只是和柳若絮一起将他送到了左相府大门。
“子规这么久不曾来这里吃饭，这规矩倒是没忘呢。”
林甫笑了笑：“老师在世时，也喜欢强调用餐时的规矩，因此倒也算记得牢靠。”
李夫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直到大门时，李夫人才叫来那一开始拦住林甫的下人。
“子规，就是他拦得你吗？”
那下人此刻低着头，一脸惶恐的样子。
林甫看了看，点头：“没错，不过他也只是遵循了他的本分工作而已，望夫人不要因此责怪他。”
李夫人却皱了皱眉：“恪守本分是他要做的事情没错，但是身为左相府的下人，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要他何用？留着也只能生事，今日拦得是子规你，脾气好倒也罢了，明日若是圣上微服私访，他也要拦着？”
林甫心里吐槽既然是微服私访，那在普通人眼里自然和普通人无异，那不得拦着吗？
“林大人！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失了眼，请，请大人责罚！”
林甫皱眉，左相托病不出，摆明了是不想见人，这个下人拦着自己确实没错，无论是情还是理都挑不出毛病来，只是林甫的身份在进入左相府前和后发生了一点变化，就导致这个下人原本做的完全没问题的事反倒有了责任。
可是若是一开始他就放任林甫入内，那就没错吗？
那就更错了吧？
“夫人有心了，子规定然牢记夫人的教诲。”
林甫自然知道了李夫人的意思。
李夫人摆手：“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老爷的意思，你且好好记着，无论如何，只要你是站在若絮这一边，我和老爷，就站在你这一边。”
林甫心里咯噔一下，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称谢离去。
离开了左相府，林甫和素汐回到马车，马车慢慢动了起来。
林甫怔怔出神，素汐也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林甫见了不由得有些好笑：“这里还能比六宫更让人难受吗？”
素汐摇头：“素汐不在乎在什么地方，只是替老爷松了口气。”
林甫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左相府的饭菜没吃上，可有觉得遗憾？”
“怎么会呢，我还是更喜欢咱们家里的饭菜...”
“你也是要长身体的时候，那行，回去老爷我亲自下厨，加个餐吧。”
“老爷来下厨？这岂不是胡闹...啊，多，多谢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