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批量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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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然有垃圾桶！”程卦气哼哼的就想上去跟那环卫工人理论，被我一把拉住了。
我小声对他说道：“先去找酒店入住，我把刚才那个咒文拍下来了，等会再慢慢研究。”
将程卦拽走后，我们几人便去找酒店。这里应该只能算是一个小县城，没什么大酒店，只有几家环境一般般的小旅馆。但我们也没法挑剔，只能将就的住下。
这里可没有什么很宽敞的行政套房，我们定了三个双人间，我跟程卦一间，巫河阚大山一间，凌莫冉和杨天呈两人一间。
小旅馆的卫生条件不算太好，那被子上一股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墙壁上贴着过时斑驳的墙纸。但让人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台很老旧的唱片机，旁边摆着几张老唱片。
我挑了一张唱片放进去，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流行的倭国语歌曲。
音质一般般，还时不时有点杂音，倒是和这陈旧的房间相得益彰，让人好像回到了二三十年前。
当时华国有不少曲子都是改编自倭国歌曲，旋律听得很熟悉，我不知不觉就跟着哼唱起来。
刚哼没两句，程卦就兴致勃勃的问道：“小唐，下去吃饭吗？”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在车上吃了一路，竟然还没吃饱？”
程卦说道：“在车上吃的都是零食，但是吃饭那叫正餐，该吃还是得吃，不能省。”
我不由得感慨，这小胖崽难不成还有两个胃，一个装零食，一个装饭？他这每一斤肉还真长得不冤枉。
我们几人放置好行李之后，便一起去楼下觅食。
这小旅馆里没有饭店，只能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拐过一个街角后，饭店还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一家酒吧，现在还没开门营业，外面倒是贴了几张海报，说是人气少女偶像美惠子将在今晚出演节目。
这是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也被称为地下偶像。是指以本地社区为核心的一种演出形式，通常都是出道无望的年轻女孩，无法在主流媒体出现，只能以这种形式进行表演。没有经纪公司包装，大部分都是自力更生。
这些地下偶像有团体形式，也有个人形式，我们现在看到的酒吧外面贴出来的海报，上面那个美惠子，应该就是独立的个人表演形式。
海报里的人看上去还是挺清纯可爱的，年龄应该不大。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不追星，阚大山虽然喜欢看美女，但他更喜欢那种性感御姐型的，对这样的小萝莉不太感冒。
我们几个也只是随便瞟了一眼，虽然兴趣不大，但晚上没事做的话，还是可以过来看看，毕竟来都来了。
至于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好在酒吧不远处就有一家寿司店，我们几人也都还能吃生的，便一起进去了。
这里的东西不算贵，味道也是一般般，而且像这种穷乡僻壤应该也很少有外国游客过来。见到我们几个，那寿司店老板还觉得挺稀奇，通过翻译机和我们艰难的沟通起来。
通过老板口中我们得知，这里很多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人口流失严重，这小县城里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还有一些在大城市里混不下去的落魄中年人，不得已才回来。
不过他们这里小归小，倒是有一道特色美食，叫做红蚁饼
我们看着都有点怂，不太敢吃。这红蚁不会就是那种咬人很疼的红火蚁吧，这玩意儿不是有毒吗？真能吃？
老板特别热情好客，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们，杨天呈作为一个敢在体内养蛊王的狠人，面不改色的拿起一个红蚁饼就吃了起来，咔嚓咔嚓不一会儿就吃完一个。
我们好奇的问他：“啥味道？好吃不？”
杨天呈点点头说道：“还行，吃起来有点像芝麻粒，咸的，还挺脆。”
听他这么说，我们也拿起来各自啃了一口，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但要说有多么好吃，倒也谈不上。
很快吃完晚饭，谢过老板，我们便慢悠悠散步到之前看到的那间酒吧。
此时是晚上七点左右，酒吧里来的人还不算多，我们便占了个前排的好位置。原本程卦年龄太小是不让进来的，但在我们给出足够的小费之后，门口的保安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心中多少有点罪恶感，若是让程爻老道长知道，我带着他年仅十二岁的徒弟进酒吧，估计会削我。
不过以那老道的性格，他应该也能想开？
我牵着程卦的手，叮嘱他：“别到处乱跑知道吧？更不能偷偷喝酒！”
程卦敷衍的应和着，眼睛四处乱瞄，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酒吧，看什么都新奇。
我们落座之后，我给他点了一杯果汁和一点小吃，其他人则是都来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
在酒吧里坐了一会儿，进来的客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有穿着洛丽塔裙子的可爱少女过来向客人们兜售握手券，这是倭国地下偶像的一种主要变现形式，购买了握手券的客人，就可以去和那些偶像握手合影，增加亲密度。
来都来了，我们也不介意那点钱，便每人都买了一张。
凌莫冉身为凌云传媒的太子爷，公司里出道的艺人无数，他自然是看不上这种地下偶像的形式。只是他这人倒也随和接地气，还兴致勃勃的研究着手上刚买到的握手券。
“咦，等等，你们看这个符号是不是有点熟悉？”凌莫冉叫我们看握手券的右下角，正是人手捏着的位置，那里有几个符号，和我们之前在车站垃圾桶那里看到的咒文非常相似。
我连忙拿出手机翻看之前拍到的照片，确实很像。
只是这个咒文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出现在垃圾桶上，却又同时出现在地下偶像的握手券里？
凌莫冉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几个字符在倭国语里有崇拜、信仰的意思，但是我们之前在垃圾桶上看到的那个，应该是用朱砂写就的，而且蕴含一股玄妙之力，里面应该是被用法术加持过。
包括现在握手券上的同样如此，里面有一缕不易察觉的道法之力。
程卦说道：“你们觉不觉得这种方式，和之前的花神很像？”
我神色一动，连忙问道：“你是说他们这样的造神方式，可能不止一例？”
程卦点点头说道：“我怀疑他们在批量造神。”
想了想他又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妥当，解释道：“或者说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吸收普通人的信仰之力，不一定是造神，起码这小酒吧里的地下偶像，就完全达不到造神的级别。但若是数量多了，那收集起来的信仰之力就会相当可观，能够用来干不少大事。”
阚大山不解问道：“可是这东西虚无缥缈的，又不像电力一样，要怎么收集储存呢？”
“自然是有办法。”程卦说道：“道家里的不少法器，都是需要注入信仰之力才能够使用。甚至很多真神，都是因为信徒增多，才使得祂们神力强大，若是没有人信那个神了，祂便会因为神力不稳而陨落。”
“对，这种说法在我们寻龙客论坛里也有人提起过。”
凌莫冉补充道：“在论坛里有些寻龙客认为，人类的意念，其实也有可能是目前我们所无法理解的粒子波。这种粒子波甚至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若未来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真有可能探测到这种粒子波甚至收集起来。举个例子，当时泰坦尼克号出事之前，就有很多人做梦梦到过一艘巨大的游轮沉没于海上。”
“后来有些人分析说，是因为当时游轮出事时，在船上的人太过恐慌和绝望，因此产生了一种超强的集体念力，也就是我刚刚说过的粒子波。这股粒子波汇聚在一起，穿越时间和空间，被一些感知敏锐的人提前预知到了，因此才会做相关的梦。”
“同理，喜爱、崇拜等情绪，也是相当强的念力，会形成相应的粒子波，就有可能被收集起来使用。在我们华国有个歌手，他每次唱歌都会下雨。一开始或许只是巧合，但是信的人多了之后，可能无形中也会增加他的这种能力，让这种巧合的次数渐渐增多，现在他都被人称为雨神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造神？”（注一：玩个梗别介意）
我听了他们这一通分析，赞同的点头说道：“类似樱花女神和酒吧里的地下偶像，甚至包括之前的秦绿雅，都是想要通过人们的喜爱追随，来增强神力，这一点确实非常类似。只是这些都是相互关联的吗？他们要造这么多神来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倒是把所有人都给难住了，没人知道这些倭国人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们所造出来的这根本就不能算神，只是某种畸形产物。但这也耐不住数量多啊，若想因此拿来害人，那就是一股相当强大的邪恶势力。
包括他们在华国搞的两场血祭，恐怕也是想通过类似的方式来汲取力量。
之前就知道他们所谋甚大，现在看来，恐怕这些倭国人要做的事，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夸张。
我们按捺住心中所有的疑问，打算先看看今晚这场表演再说。
到九点左右，就发现店里的客人几乎都坐满了，没想到这间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酒吧，生意竟然这么好。
海报上贴的那个美惠子还没出来，先由几名不那么红的小歌女出来热热场，将观众的激情给点燃。
别的不说，倭国的妹子们还是挺萌的，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看得津津有味。但也不至于像其他客人一样被迷得晕头转向，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真的是为了来看表演。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已经表演过一轮了，美惠子才终于在万众瞩目上登台表演。
唱跳一些时下最流行的女团舞，做着各种或性感或可爱的动作，还时不时说一些煽动人心的话，将现场的气氛调动到顶点。
若不是一早就心生警惕，或许我们还真会被她给蛊惑过去，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怪不得人家能够那么红呢。
在场的许多客人，特别是那些中老年男性，此时已经晕晕乎乎了，拼命开各种名贵的洋酒，还一人购买多张握手券，迫不及待的想到台前和美惠子进行亲密接触。
现场喧闹声震天，阚大山吼着跟我们说道：“别看这场子小，但是那些人的痴迷程度，看着还真有点邪性。”
程卦说道：“肯定是有术法加持过的，否则再怎么痴迷，也不可能到这种程度。”
那些人，一个个都像嗑了药似的，眼里浑浊一片，连基本的神智都消失了。
美惠子连跳了三支女团舞，还是又唱又跳，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体力也是惊人，和她那娇滴滴的外形完全不符合。
现场的气氛已经被她挑动到最高点，她又停下来对着观众们说一些撒娇式的甜言蜜语，霎时间那些人就跟疯了似的，蜂拥着就要上台和她握手拥抱。
我们几个排在人群最后面，等那些疯狂的粉丝们都上去之后，我们才慢悠悠的跟着上台。
这时前面很多粉丝已经跟美惠子握手拥抱过了，但还挤在上面不太肯走。
轮到我们几个的时候，美惠子有点诧异的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是不习惯还有那么理智冷静的观众。
她给我们在握手券上签了个名，和我们各自握了手，见我们没有主动要求拥抱，都有点不敢置信。她甚至主动抱了抱程卦，夸他长得可爱。
在她还想抱我的时候，却被身旁的巫河给一把拦住了，面对着巫河那张冷冰冰的脸，美惠子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竟然朝后退缩了一步。
恐怕她还是第一次在粉丝的眼神里看到这种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