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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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裴言许没让夏眠晚出面了，回来之后，裴言许领着裴言玥去了裴言绮的院子。裴言绮此时发丝全乱，跌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刚才夏眠晚离开地姿势。
裴言玥进门时，裴言绮的眼中短暂的出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直到看到了跟在裴言玥身后的裴言许，她眼底的希冀才彻底消失。
“你们来干什么？”裴言绮冷冷地看着裴言许和裴言玥。
裴言玥来之前，裴言许已经好好同她说了利弊，现在她也没再想着替裴言绮求情了。裴言玥叹了口气问道：“阿绮，你想好自己之后要如何了吗？”
裴言绮抿着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裴言玥见裴言绮倔强只好劝道：“阿绮，你这次的事并非如此简单，你可知道侯府上门是为着什么吗？他们是为了拖裴府下水，你妄想的平妻根本是假的，他们只肯承诺你的孩子可是世子。可若是你生不出来孩子或者……生不出来男孩，你就什么都不是。阿绮，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不是裴家二姑娘，你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沈世子也就不会找你了。你是裴家的姑娘，就应该有裴家姑娘的担当。”
裴言绮嗤笑一声，“我是裴家的姑娘我就活该要被牺牲吗？”
裴言玥向来都说不过裴言绮，这一次却异常的清醒，她上前狠狠打了裴言绮一个巴掌，“阿绮，扪心自问你为裴家牺牲过什么？你在曼月工坊住着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母亲有谁没照看着你吗？你的花销普通人可以过一辈子了！裴家的荣耀你未出过一份力，却妄想坐享其成，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裴言绮十分地固执，“你现在的夫婿要靠着哥哥你当然帮着大哥，我出生在裴家我就该享受这份荣耀，很难理解吗？”
裴言玥上前又是一个巴掌，“裴家的荣耀跟你可有半分关系，若你再执迷不悟你连半分的希望都没有了。”
裴言绮仍是昂着头，死活不肯低头，“大哥，当时我和谭玉明相好，若是你能拉一把谭玉明，我就不会和世子有了首尾，说到底都是你太势力，看不上谭玉明，拆了我的美好姻缘，才让我落得如此下场。”
裴言玥实在是没想到裴言绮竟然已经偏激自此，她皱着眉看着了裴言许冷峻的脸上的不耐，她知道……多说也是无用了。
“你要作死，便去死，和我们裴家有什么关系。”裴言绮冷哼出声。
裴言绮冷笑，“你看，大哥你只会叫我去死，你既然忍心，何不把我送去侯府，生死由得我自己？”
裴言许走到了裴言绮的身前捏紧了裴言绮的下巴，目光中皆是冷意，“阿绮，我为什么要送你去侯府，给自己惹麻烦？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裴言许盛怒之下看向了一旁端着落胎药的婆子，“你们喂二姑娘喝下这药。”
婆子们领了命一拥而上，裴言绮拼命地挣扎，可这些婆子都是做惯这些事的，哪里容得下裴言绮逃脱？几个婆子死命抓住了裴言绮，限制了她的行动，复又给她灌下了一碗落胎药之后，婆子跪在一边道：“大人，还需要一些时候药效才会发作，到时肚疼难忍，请大姑娘和大人移步，免得……有些不好看，惊扰了你们。”
裴言许看向了瘫在地上一脸死气的裴言绮，无声地叹了口气，“阿玥，我们走吧。”
裴言玥心知大局已定，疲惫地跟着裴言许走出了屋子。
天上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裴言玥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冷风吹来，裴言玥只觉得冷得浑身都疼。
裴言玥默默地跟在裴言许的身后，就好像是小时候，她和妹妹顽皮去山里玩结果被大雪困住了，裴言许一脚深一脚浅地带着人来山里寻她们。当时，她和妹妹也是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裴言许的。
裴言玥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大哥……”
裴言许转头看着眼眶红红的裴言玥，叹了口气替她拂去了头上的雪花，“阿玥，人生有的时候没有办法，要走的人……我们留不住。”
裴言许又何尝不难过，那是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小妹妹。
“哥哥，之后会怎么样？”裴言玥问道。
裴言许偏过头，看向了前头韶光院的小厨房飘出的热气，忽然坚定了不少，“阿玥，我们都会有更重要的人出现在身边，这世上没有谁应该对谁好，阿绮……已经走进了死胡同，等阿绮好了之后，我会把阿绮送去渝北。”
“渝北？”裴言玥轻声地复述了一遍，“是哥哥之前赈灾剿匪的地方。”
裴言许点头，“那里有我曾经的同僚，只要看管得当，等朝局没这么动荡了，她要是想的明白就能在渝北好好生活，京城……她是回不来了，这样的性子只会让我一直受掣肘。我走到今天，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你大嫂……为我费尽心力，万般绸缪，我若是一直为了旁人不顾自己的安危，那也不过是仗着她对我的情意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阿玥，我希望你也要引以为戒。”
裴言玥重重点头，成了亲之后，她才知道大嫂到底为她打算到了何地，怎么能因为血缘就让真心失望呢？
“大哥，我可以准备些东西给阿绮吗？”裴言玥问道。
裴言许点点头，“莫要太多了，我会找人偷偷带她离京，东西太多不方便。”
裴言玥看了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远的院子，心中却无刚开始的悲凉，此去一别，怕是永远没有见面之日了。
“有空多去看看母亲，也多劝劝母亲，我怕她对你大嫂心有芥蒂。”
“知道了，大哥，我会在家里多住些时日陪陪母亲，母亲只是一时想不通，之后她会想明白的。”裴言玥轻声道。
裴言许和裴言玥两人说完了话同时看向了裴言绮所在的院落，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