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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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宜家见身上的人抬起了头却没下一步动作,以为他因为醉酒还迷糊着,又伸手使劲推了推,想要把人从身上推下去。
孟盛不防整个身体被推得晃了一下,这次彻底回了神。
察觉到手下异常的温热柔软,低头就注意到了自己仿佛占人便宜的暧昧姿势,手下意识抬起,昏暗光线下大片雪白与红痕相交的肌肤又撞入了眼底。
饶是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打了几十年光棍的孟盛,脸上也有些烧得慌。
不着痕迹的抬起挨着地的屁股往后挪,离冯宜家远了些才爬了起来。
不过好歹不是真正二十来岁的腼腆小青年,孟盛很快镇定了下来,思考起当下的处境。
如今他提前醒了,这个女人脑袋上没有记忆深处那个可怖的血窟窿,也还没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一切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听着远远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孟盛知道那就是害他半辈子、要了他性命的人。
不过惨死了一回,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使劲攥了攥拳头、深深吸气,压下心底翻江倒海般的恨意。
快速权衡一番,孟盛看着已经坐起身,整个人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女人问:“要不要我背你离开这里?”
“要,谢谢你!”
头上少了一道人为的致命伤,但从山崖上跌落,身体其他部位的摔伤、刮伤也不轻,起身都费劲,冯宜家此时顾不上报仇,只想着离开保命。
孟盛闻言,蹲下身背起人快步离开这里,从另外一条小路往村里去。
离得远些了,那两人隐隐约约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了耳畔,估计正在崖底下仔细寻找人或尸体。
孟盛翻涌着仇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这才就觉出有些不对,背上的衣裳开始变得黏腻濡湿,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酒味还有一股熟悉的腥甜味,且越来越浓,他忍不住出声问背上的人:“你的伤怎么样?”
闻言,趴在人背上,头晕眼花身体还一阵阵发冷的冯宜家,莫名的想起几十年前张大夫给自己尸体检查后说出的一段话。
“除了脑袋上人为的钝击伤致命外,还有腰部、肩膀和左腿上的划伤比较厉害,伤口又长又深。
虽然没伤到要害,但长时间失血也可能是造成死亡的原因之一。”
当然,眼下肯定不能这样说,她怕自己被扔半道上。
打起精神回道:“还行!”
完了又下意识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死!”
孟盛觉得后面这句话有些怪,不过没多想,他会主动背人离开也不全是好心,想起自己的目的,边走边问:“你想怎么对付孟云两兄弟?”
冯宜家闻言,眼睛微微睁大,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有些离谱的念头,身上的疼痛不适都被忽略了,想 了想,反问:“你听出他们两人的声音了?”
孟盛刚刚根本没仔细分辨人的声音 ,听了这话,随意点了点头,算是答了话。
冯宜家见此,不怎么确定的再次试探:“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付他们俩?”
孟盛的眼眸比这天黑前的山林还幽暗几分,语气沉沉的答道:“你现在没大碍,他们家又有后台,不管是闹大了还是报警都没用。
想要解决他们,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冯宜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她肯定自己找到半个同伴了!
不说这句话的内容,只“解决”两个字,她都在里面听出了一股子把人生嚼了的味道。
孟家村不大,同个年龄段的人不多,冯宜家自小在村里长大,就算不怎么跟人一起玩,也对他们很是了解。
孟盛跟孟云两兄弟不仅是隔了房的堂兄弟,还自小到大关系都不错。
单纯为了自己这点事,不大可能是这反应。
心绪起伏不定,嘴里随意附和:“行,听你的,咱们从长计议!”
“咱们?”
孟盛咀嚼着这两个字,想到自己匪夷所思的经历,瞳孔微微缩了缩,索性找了路边的一块石头把人放下来,盯着人问:“你不怀疑我站在孟云两兄弟那边,骗你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想办法平事?”
毕竟他们怎么算,关系也比跟眼前的女人亲近。
林子里,天色暗得已经看不清彼此的面部表情,不过冯宜家也没打算瞒着这个跟自己牵扯颇深的倒霉蛋,摊开了回道:“当然不会怀疑,因为跟你一样,我也是重新活过来的!”
孟盛脑子懵了一瞬,随即意识到上一世对面的人比自己早死了几十年,大热天的莫名觉得浑身发凉,双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看冯宜家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转而想到自己也死过一回,不能五十步怕人一百步,才定了定神继续背着人往村里去。
只是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三观,彻底碎了。
一时都没了继续诱导人跟自己一起扳倒仇人的心思,闭了嘴只管走路。
倒是冯宜家强打起精神又开了口:“上辈子你过得不好虽然因我而起,可我认为你怪谁都不该怪到我头上来。
如今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和共同的秘密,在如何对付那两人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合作!”
孟盛怪过自己运气不好,怪过执法的公安,怪过幕后真凶,还真没怪过一个横死路边的女人,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自己的伤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可冯宜家看不得仇人多蹦跶,只希望他们早早倒霉才好。
接下来的路上便断断续续的跟孟盛说起了一些与孟云兄弟相关的人,几十年后都不为人知的辛密。
“孟解放前两年从村里收养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他自己的,孩子母亲是最后返城的陈知青。
这事就孟成良知道,是他想办法给陈知青请了病假送人去县城养胎,生了孩子又带回来,说是路上捡的。”
“孟成良家后院的院墙边埋了一个箱子,里面有黄金和枪支,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但肯定有问题。”
“还有乡里淹死的王家姑娘,也就是孟云两兄弟的舅妈带过来的那个拖油瓶,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他们糟蹋后一时想不开跳河寻死的!
后面孟成良多给了人家里几百块钱,这事就被按了下去。”
孟盛听得心里震撼不已,孟解放是孟云两兄弟的小叔,也是他们最大的依靠,年轻时去部队当了兵,后面转业回来在县里工作,又娶了领导家的闺女,这些年在县里能站稳脚跟且越混越好,多得妻族助力。
上辈子一直到老都以铁汉柔情的形象示人,跟妻子关系极好。
就是妻子生女儿时,伤了身体不易生养,他也没跟寻常男人一样离婚换个能生的,而是顶着父母、舆论的压力,最终在外面抱养了一个回去。
深情的人设立了一辈子。
却没想到,抱养回去的竟然是他的私生子!
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黄金这件事,孟盛倒是不怎么惊讶,上一世孟云两兄弟在县里的第一份事业就是歌舞厅,据说占地面积不小,装修、设备还挺豪华,启动资金少了可不行。
靠当村官的父亲,当公安的叔叔那点微薄的工资,够呛能办起来。
至于那两兄弟喜欢玩同一个姑娘这事,他出狱后帮人看仓库时就听说了,那时还琢磨着是不是双胞胎心有灵犀,女人都喜欢一样的?
就是不知道事情这么早就有了端倪,那么冯宜家为什么会摔下悬崖,为什么会被杀,孟盛觉得自己都不用猜原因了。
这姑娘虽然命苦了点,但长相自小就不差。
穿着村里最破旧的衣服,却一直都是村里最抢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