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烟掌柜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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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掌柜看水雨凝有些怅然，觉得可能是水雨凝受了刺激，将她从病房推了出去。
“快回丞相府好好休息吧，今日这对母子之事我烟暖接了，你就别什么都惦记了。算算时间，今日莲花的那边也该结束了，若是丞相发现你不在，那边的人质可还在呢！”
水雨凝审视地看着烟掌柜，她神色没有一点变化，想起了二丫她们，水雨凝悄悄回了丞相府。
还好，丞相府里的下人没发现什么端倪，此时的樱子正假扮自己抱着二丫，二丫像是玩累了，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樱子怀里，樱子让她枕着自己的右臂。
这会水雨凝一回来，樱子就呲着牙跟水雨凝打招呼，小声说这二丫的头还挺沉，给自己胳臂枕麻了。
水雨凝笑了笑，传音给他“没事，都是你自愿的。带孩子是不是挺辛苦的，现在回识海吧。”
樱子第一次表现出试探的表情，他似乎想违抗水雨凝的命令。
“主人，再一会，就一会，她刚睡着没多久，今日她跟我玩累得够呛，还是让她多睡会吧。”
水雨凝微微一笑，看得出来樱子这是舍不得二丫了，胳臂麻了呲着牙都要抱着这个小面团子，做主人的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水雨凝让樱子继续抱着二丫，自己去了里间，终于打开了倾云阁的卷轴。
蓝鸿的卷轴绣着与之前一样的倾云阁的标识，水雨凝摊开来仔细读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想想这些都是未来自己的自由换来的情报，水雨凝就觉得心里抽痛。
看完卷轴，水雨凝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个蓝鸿真不愧是修仙界第一情报机构的少主，就连水雨凝最近急需的木小红的资料都早早准备好了。
若是这样，那烟掌柜，只能是那个身份了。
水雨凝看丞相还没回来，不管樱子的担忧，又回了烟暖药铺，现在她必须和烟掌柜好好谈谈。
此时的莲花台上除了看守的神侍之外，没有其他人。
百姓们也都各自回去，明日再来，国都之中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不过烟暖药铺还是那副不太景气的样子。
水雨凝回来时，竹子正在招呼棺材铺的人拿着一个大小正合适的棺材往屋里走。
看来，烟掌柜最终还是劝住了那女子，水雨凝决定等等再说。
木之国是执行土葬的。
百姓一直以来都以木神子民自居，本着落叶归根的原则一般安葬都是回到家乡，或者在祖宅就近埋葬。
埋藏的位置附近一般越靠近古树，越好，这种说法是因为逝去之人将作为养料进入灵草大树中，从而用于木之国的新生命进入新的轮回。
而能安葬在古树旁边，也是体现家族地位的一个细节。
只不过，这次他们似乎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位置，然后遣散了棺材铺的伙计。
只见在竹子和烟掌柜的陪同下，那母亲将放有自己孩子的棺材点燃，烟掌柜催动灵力带起一阵风，在风的吹动下，火燃得极盛。
那些棺材铺的伙计看到这边棺材着火，赶快跑过来，指着那女子喊叫。
“大逆不道！你这枉为人母！你竟然扼杀了你孩子的转世？天下竟有你这样的母亲！”
他们畏惧烟掌柜的灵力，但是心中愤慨不已，于是抄起地上的石子向那女子扔来，企图将那女子砸死。
烟暖假装灵力失控的样子，一道灵力向着那两个就过去了，“呼”的一阵疾风，那两个伙计被掀到了老远。
而那个可怜的女子，她眼中从未止住哭泣，她看着那团烈火嘴角是残忍和无奈。
“孩子，别恨娘！娘不想让你再投胎在这个国家了，若是重生在这里，活着就只有绝望。娘知道，孩子你现在是自由的，你现在应该感受不到疼痛了，所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娘随后就来……”
只见那女子眼中都是决绝，一头撞进了火中……
水雨凝刚才去料理那两个伙计了，现在回来时，又多了一具尸体。
水雨凝眼中带泪，“为什么不阻止她……”
烟暖此时没有抬头，可她低垂着头的样子肩膀一抽一抽的。
竹子淡淡地说，“这是她让我们安葬她儿子的唯一请求，我们，不得不答应。”
待火焰彻底熄灭后，水雨凝帮着竹子和烟暖敛了骨灰，按照那女子生前的要求，让他们母子的骨灰合在一处，然后随风飘到山谷中。
“她说，这样，她们就能看遍名山大川了，然后她会随着孩子的喜好落脚，孩子在哪里，她就陪着他去哪里，她们是自由的。”
竹子想替她们立个碑，烟暖和水雨凝出奇的默契，同时制止了竹子。
“她们到死都想要自由，立个碑反而将她们限制住了，她们想四海为家，不必立碑了。”
回到了药铺，竹子自请休息，烟掌柜也顺势关了店门，她突然凑到水雨凝身边，神秘地问，“雨凝姑娘，我这两日都没休息，身上骨头酸得很，不如我们去泡泡温泉吧。”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水雨凝与烟掌柜，两人一人穿着白色的里衣，温暖的泉水印出水雨凝姣好的身形。
而烟掌柜则是大喇喇地脱了个精光，她的身材比水雨凝更为成熟，光看轮廓就让人血脉喷张了，水雨凝最开始有些脸红，不过看习惯了也就适应了，毕竟哪个女子不是那些。
烟掌柜不愧是“烟”掌柜，此时取来烟袋长舒一口气，她胸前波涛汹涌，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带起一阵波澜。
“说吧，雨凝姑娘，今日过来不光是为了那对母子吧，有事寻我？”
不得不说，烟掌柜这样的开门见山还是很对水雨凝胃口的，不过这样谈事是水雨凝没想到的，她顿了顿开口讲了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修仙世家女子倾慕另一门派的长老，而那长老权倾朝野、而且尤其擅长谋划，那女子托付一颗真心之事并没有获得世家族人的支持。那女子有很多优点，尤其敢爱敢恨，她决定独自去寻那长老表露心迹。再后来，两人如愿在一起了，可好景不长，那男子心不在女子身上，比起男女之情，他更喜欢至高无上的权力。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女子被那男子派来木之国当暗桩，每每在收集情报之后，才能获得一些那男子的青睐……”
“别说了！”
水雨凝预料到了烟掌柜的反应，“我猜的没错？”
“这些，是不是前几日你那个禁欲的公子告诉你的？”
水雨凝知道烟掌柜指的是蓝鸿，“并不是，他告诉我的是别的事，而这件事，是我猜的。”
“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对结尾……”
烟掌柜艳红的口脂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她看着那个烟圈像是在后悔当年的事情。
“那个女子痴心一片不假、遭到世家族人反对不假、敢爱敢恨更是不假，可那男子并未与女子相爱。”
“那男子眼中是女子看不懂的东西，最开始那女子觉得那些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于是女子决定付出一切来成全男子的梦想。”
“她知道派来木之国是来当棋子的，那又如何，只要那男子要求的，杀人放火她都会做。最终，女子用数次徘徊生死边缘的换来了她自以为的青睐，其实不过是那男子为了维持日后的利用所做的奖励。”
“那些缠绵、那些交叠不过是一场梦，可那女子甘之如饴，每每被他折磨时那女子都期盼地快要疯了。后来那女子有了身孕，那男子第一次怒了，而那个女子才明白自己从未被当成人一样对待，而是一个工具。所谓的情与爱，都是那男子为了维持她每每漂亮地完成任务的奖励。”
“可能是为母则刚，那女子想偷偷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将那孩子生下来，以后偷偷养着或者托付给普通的农人家，也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那男子眼中的地位，最终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那男子给药死了，待那女子醒来却被那男子训斥不懂规矩、痴心妄想。”
……
水雨凝惊讶到说不出一句话，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看到可怜的孩子，她都会生出怜悯之心，竟是因为她的孩子当年被月华杀了！
“如此，我倒是要谢谢你，雨凝，是你帮我孩子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