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心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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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掌柜也加入到温言的治疗上。
水雨凝看惯了吊儿郎当的烟掌柜，如此认真的烟掌柜还真是第一次见。
水雨凝红肿着眼睛看着烟掌柜，她下手虽然狠，但都是合乎情理的。
无论是施针放血还是其他的，都恰到好处。
“他身体内的魔气有，但是不算最强的，强而浓郁的我见过，不是他这样的。但是这魔气十分顽固，就像是，专门为他定制的一样。”
“这还有定制一说？”
烟掌柜挑了挑柳叶眉，一副水雨凝你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修士有五种灵根，还有杂灵根，这些灵根不同，修士的体质也不同。比如金灵根的体质偏刚一些，下魔气时就要柔一些的，比如你的情郎是木灵根的，资质还不错，纯度极高。像这样就要火系的魔气对他伤害更大。”
“火系……魔族……魔气……”水雨凝在口中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慕容燎在识海里陷入思考。
“丫头，这个情郎的魔气，像是魔族贵族下的……”
水雨凝听到慕容燎的话，像垂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眼睛猩红，声音嘶哑。
“你说什么？”
“喂，你别吓我。我说是有可能，魔族也有高下之分，不过我们一般都是看血统。低等血统就像你们人族一样，杂灵根，什么都混一点。高等血统越纯，能力越强。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十分痛苦。而魔族纯血的一般都是火元素的，越纯越疼。那个火极难熄灭，在你们人族那里叫什么三什么……”
“三昧真火？”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词！也许寻到这个火，就能找到我的族人！”
水雨凝彻底失去耐心，本来温言这个事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现在慕容燎模棱两可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她。
“那你让我去火之国？慕容燎，你到底知不知道，知道的话就给我说清楚，不知道就请闭嘴！我只想知道让他如何好转，如何醒来，别的没用的我都不想听！！！！”
慕容燎被吓了一跳，魅和樱子则是乖巧地捂住慕容燎的嘴，让他别再激怒主人了。
烟掌柜虽然听不到水雨凝识海中的声音，可看着水雨凝现在的样子，一向爽快的她也不敢说话了。
“烟掌柜，麻烦出去。”
“哦，这就滚。”
烟掌柜一溜烟就跑了，还体贴地从外面关上了门。
水雨凝看着床铺上的温言，总觉得这世间属于他的颜色在逐渐暗淡。
她的心在温言身上，她早就明白了，可她还未来得及爱他，他就要消失了吗？
这些时日，水雨凝日日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就是做不到。这样的无力感彻底将她击倒，现在的她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谁的一句话就能将她点燃。
她眼睁睁看着温言的生命在她面前消逝，她痛苦、她挣扎、她窒息，她没有一点办法。
夜里，她看着泡在温泉里虚弱的温言，她想过放血，放她自己的血喂给温言。
她尝过很多药材，或许她的血液有用。
她的体内有魔族之王，或许能压制温言的魔气。
为了让温言能醒来，她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他。
可是，没用。
温言像是苍芷兰一样，苍芷兰是在她面前瞬间凋零的，而温言则是在她面前缓缓消逝的……
这几日，温言突然醒了。
他看着水雨凝，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他拉着水雨凝一同泡温泉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他抱着她、她亲吻他的眼睛。
一切都像原来一样，温言最后还是没熬过这个月。
在生命的最后，温言虚弱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身体已经被那股魔气掏空，连带着最后一点灵力，他传音给她。
她视若珍宝地听着，如闻天籁。
“雨凝，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如你所说，我可能真是个登徒子，在爱过你之后要当逃兵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护你一辈子，可后来还是你护我更多。”
“雨凝，你的眼睛美，你的人哪里都好美，我看不够、摸不够、亲不够……”
“你知道嘛？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们都是活在云端的人，你喜欢穿冰蓝色的长裙，我穿白色的袍子。那时候，你好像很厉害，你救过我还不求回报，我当时就心动了。可我们好像身份悬殊，你总是高高在上，我怎么都够不到你，直到你跳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我不管别人怎么看，那时候我就跟着你跳了进去。然后我就醒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前世就有缘。”
“人都说三生三世如桃花，若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三生石上看看，你的名字旁边写的，是不是我……”
……
……
……
四季如春的木之国花木园竟然下雪了。
这是万年不遇的绝景，据说连木神若珂都惊到了。
她派人四处寻找是谁引来的大雪。
这漫天大雪白了一个人的头。
那人是个身材姣好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叫水雨凝。
水雨凝抱着温言的身体，她哭不出来。
她恨自己为什么眼睛一滴泪也没有，凝烟剑呜咽着、叠嶂剑已经随着他的主人一样断为两节。
漫天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一如水雨凝现在的心情，她只想与温言厮守，不论他是死是活。
但是，在温言生命的最后，他说了一句让她无法忘记的话。
“自从那日在京城见过一次木瑶之后，身体就突然恶化了，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症结在我，木瑶长老当时说了很多话，她说前世认识我之类的，可我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好像完全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最后离开时我捂着胸口。雨凝，你说她不会与魔气有关吧？”
现在的水雨凝眼眸冰蓝，头发也是冰蓝色的，皮肤白皙得连血管都能看得十分清楚，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为温言报仇！
谁挡，就杀谁。
木瑶，一切的一切，或许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