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冷清的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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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收获颇丰，水雨凝最后对月华搜魂之时寻到了不小的收获，不论是月华埋藏在朝廷中的暗桩、还是安插在各个门派的眼线，还有各行业里面暗中支持月华谋反之人，她将与皇帝有关的人名列了一个清单。
水雨凝反复告诫皇帝不要滥杀无辜，这些人身份存疑也说不定，皇帝连连答应，并任命小马将军马津歌与工部尚书关天松一同调查，为保公正。
酒过三巡，皇帝借着酒意，“此事之后，朕身边竟没剩下几个人了，从小将朕看到大的鲁公公，朕曾经将他视为亲人，事事交予他，竟是月华早早为朕安排好的。朕事事被动，怀疑过谁都没怀疑鲁公公，没想到还真是他……朕身边的嫔妃也是死伤大半，新人里也大多是月华安插的奸细。”
“如今的后宫朕也就剩下蕙妃一个可心的人了。”
皇帝说完，眉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水雨凝，皇帝的眼中是心痛，而水雨凝眼中清明，不带一丝私情。
末了，皇帝叹了口气，“你就不问为何朕说后宫只剩蕙妃一人？”
水雨凝愣了一下，转而微笑着看向关天桂和尚安乐。
此时的尚安乐脸上带着小女子的娇羞，而关天桂脸上则是比之前更自信的骄傲。
“朕将马驰将军的儿子与安乐姑娘赐了婚，他们二人有意，朕也成人之美。而关姑娘，朕有意让她入朝为官。”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尚安乐喜极而泣，而关天桂则十分崇敬地向皇帝叩拜，用本朝文官的叩拜之礼。
皇帝笑着摆摆手，如此成人之美皇帝似乎很是满意，水雨凝想起了什么，悄悄问皇帝。
“可安乐的身份……皇上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她为世人诟病……”
皇帝无奈的一笑，“这你不必担心，朕已经想好了，世人会知道安乐是朕提前安排在后宫的人，并非是朕的妃嫔，而关姑娘也是暗藏的女官。如今，你可满意？”
皇帝话中有话，而水雨凝假装听不出，拜谢了皇帝皇恩浩荡，皇帝苦笑着摆摆手。
待关天桂与尚安乐离席之后，水雨凝说起了当年司家之事。
“在朕还是皇子时曾经听过，司家一事轰动朝野，司家世代为官、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时任礼部尚书的司大人更是众官的表率。那时朕还年幼，只知道朝廷与木之国与金之国有些联系，但是那些神之国都毕竟不少修士与仙子，并不将朝廷当回事，所以这负责外事联络的礼部尚书定是个有勇有谋之人，司大人管事期间，木之国、金之国与我国交好，也算是司大人勤恳能干。”
“当年之事，丁学还能年轻，并没什么过人之处，朕还记得当年父皇在处理司家族时十分犯难，这礼部联络一事本就难做，而且司驰翰大人多年劳苦从未出过什么岔子，那事更是十分蹊跷……”
水雨凝心跳愈发快了，她之前倒是没想到皇帝竟能记得这些事，抱着期待的心情，水雨凝向皇帝求证。
“臣还想请教皇上，这当年一事是木之国率先发难，难道他们就没有任何追查和处置吗？还是说这都被朝廷掩盖了？”
这些话若是别人问可能是杀头之罪了，除了水雨凝没人敢如此向皇帝开口，可水雨凝关心则乱，足可见水雨凝地位十分特殊。
皇帝无奈一笑，并未责难。
“是木之国派来的使者说，朝廷进献给木之国用于敬神节的贡品出了问题，里面混入了魔族的东西。仙人一向与魔族势不两立，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之举了，所以当时的使者说木之国举国抵制朝廷，未来无论是民间还是与皇室的合作都会收到大幅影响。”
“父皇也是亲自接见使者，好好招待了很久，又谈了一些别的条件，才算没影响后来的贸易，只不过当时他们也是简单调查了一番经手之人，除了礼部司大人和其随从外，木之国称有个叫木小红的杂役可能有嫌疑。”
“木小红？”
“正是，但是那木之国使者出现之后，木之国上下就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了，那时朝廷处于被动，而且月华一派又一直给父皇施压严惩司家，后来司家才不得不被抄家……”
水雨凝眉头一皱，“可皇上，当年不只是抄家……司家全族都……”
皇上摇了摇头，眉眼间似乎不忍说。
“当年父皇下令抄家，乃是刑部尚书柳月风和刑部侍郎丁学主办，后来从他们家抄来不少谋反之物，乃是与外邦的书信，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寄出的，乃是京城城防图、还有皇帝地图还有最近一两年朝廷的兵力配置等等全是机密中的机密。后来父皇再想保司家，也是无力回天了，才有了那后来的司家惨案。”
“现在想想，当年司家一事若是朕在，也能感觉到当年父皇所面对的压力，别看皇家权势滔天，可也有想保却保不住的人。”
水雨凝有些庆幸，还好今日之宴并未让温言同来，要不然，水雨凝真怕他伤心。
离开宴席后，水雨凝回了卞记药铺，一路上她在想当时对月华搜魂时，关于木之国的内容里好像真有这么叫唤木小红的。
月华当年就将手伸到了木之国和金之国，木之国之所以查不出什么又对司家一边倒的愤恨，月华当年一定在后面做了不少准备。
而月华的记忆里，也有事成之后将木之国用过的棋子清理的浪潮。
可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极为不起眼的杂役木小红，竟硬生生的人间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事定要与温言说说，到时候去了木之国，首先就要去寻这个叫木小红的。
刚才宫宴还有一件好事，要与卞掌柜知会一声。
到了卞记药铺门口，水雨凝看大牛与小红正在忙着打烊，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二人见到水雨凝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小红蹦跳着十分雀跃，大牛也憨笑着点点头。
“东家来了！卞掌柜东家回来了！”
卞掌柜和祝寒看到水雨凝赶快请了进去，相比各大门派拉拢讨好却畏惧的心理不同，卞掌柜他们拉着水雨凝转了好几圈，看看到底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行啦行啦！都在都在，听闻你们将京城百姓尽数转移，皇上宫宴时还夸了好久呢！”
“可不！圣旨我们已经接到了，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大牛刚才和边镖头带着兄弟们刚忙活完，皇上还亲手写了一副金字招牌，我们还不舍得挂呢！”
卞掌柜这个财迷，水雨凝从认识他就没见过他不好意思，聊起了封赏和招牌，他竟然老脸发红。
大牛和小红也是欣喜，水雨凝才注意到，李大娘不知去了哪里，祝寒传音来得恰到好处。
“李大娘是月华的人，不过她应该是被逼迫的，加上她不过是通风报信，我与卞掌柜看店里没什么损失，也就放她离开了，雨凝不必担心，她如今已经与家人团聚了。”
“皇上其实……还有一个封赏。”
水雨凝故弄玄虚，让所有人吊足了胃口。小红拉着水雨凝的手撒娇，大牛和卞掌柜都对水雨凝眨巴眨巴眼，好奇心爆棚。
“皇上给卞记药铺指派了一位新管事，明日就到，她虽为女子，但是富可敌国、家中世代经商，可谓是没有做不好的生意！”
卞掌柜神色复杂，水雨凝让他把心放肚子里。
“不是为了替卞掌柜，而是为了替我照顾你们。元景园的名字，你们听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