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初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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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管事的鲁公公就亲自来了这秀女居住的院子中。
今日是选秀大典，当朝皇帝第一次选秀不能说大办特办，也一定是十分重视的。
不论是整理衣装、贴花钿、选头面、上脂粉、梳发盘髻都要慎之又慎，不能有一丝错处。
也是今日，每个秀女若是没带婢女的，允许自家来一名婢子前来帮衬。
尚安乐和关天桂毕竟都是尚书之家，派来之人都是在府中多年的老婆子，办事妥帖不说，还会叮嘱自家小姐注意之事。
水雨凝静静地在屋外等着，远处一位小公公带着神色紧张的春桃姨来了。
看到了春桃姨，水雨凝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温度。
春桃姨则是如释重负，待水雨凝给那送人的小公公塞了散碎银两之后，春桃姨才说。
“这皇宫真是大啊！若不是那个小公公带着，还真是寻不到路了。小小姐，可算见到你了！你这段时间吃苦咯，你看都饿瘦了！”
水雨凝笑着问了问春桃姨，宫外谢府和卞记药铺的事情。
“都好都好，这是姑娘你爱吃的点心，趁着能带妆奁，我就带了三块。今日姑娘辛苦，怕是都没机会吃上口热乎的了。”
“哦，姑娘你别担心外面的事了。卞掌柜他们都好，谢大人和老王头啊就是惦记你，有边镖头他们在，谢府和药铺什么事都没有，你就放心吧！”
春桃姨帮着水雨凝选了一件米黄福团图案真丝素纹裙，又熟悉地从妆奁匣子里选出了小小姐最喜欢的一套翡翠头面。
水雨凝皮肤莹白、气质绝尘，如此素色衣裙和流光翡翠衬得水雨凝如青葱一般清新淡雅。
水雨凝任由春桃姨将这套拿出来，笑着点点头，她觉得春桃姨的选择不会有错，可春桃姨却转身将它们收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春桃姨？是这套哪里犯了圣上忌讳？”
春桃姨看着水雨凝精巧绝美的五官，眼中带着一丝不忍，随后取出一套冰蓝色云天水漾留仙裙和一套白玉头面。
“还是这套衬姑娘，上一套……与姑娘气质不符。”
水雨凝看着春桃姨眼中的神色，自是明白，刚才那一套是给故去的谢思冰准备的，春桃姨也早就看出来自己与谢思冰之前气质完全不同。
“姑娘人美心善，我也就多说一些。姑娘你比小小姐的气质更加清冷一些，而且不知为何，从老奴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觉得这冰蓝色更衬姑娘。”
水雨凝在听雨楼时，不是跟着自己师傅苍芷兰穿白袍就是出门办事穿黑袍，要不就是穿蓝袍。
再加上自己从未关注过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的衣着，水雨凝看着春桃姨给自己打扮却也能发现，似乎有哪里与平时不同了。
“姑娘看来平时不太注重外表，就连着脂粉都是很少用的。未来若是进了宫，稍微学一学也好。”
春桃姨毕竟从小就给谢思冰的母亲元冰打理，这么多年也相当有经验了，一边梳头打理妆发，一边叮嘱伺候皇上一事，水雨凝还没上胭脂，脸上却是面红耳赤。
“姑娘，虽然不知你是何身份，可你既然愿意代替小小姐身份，你对老奴来说就是比救命之恩还恩重如山啊！可是，这深宫岁月、勾心斗角十分不易，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春桃姨眼角的皱纹中满是担心，看着水雨凝十分坚定，无奈地叹气。
“那老奴就不多嘴了，不管姑娘你是本来是什么身份，入宫之后谢家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姑娘身后支持你，即便谢大人品阶未必比那些尚书大人高，但是无论是谢大人还是老奴和老王头，我们都是你永远的后盾。这都是谢大人昨日反复叮嘱我的，姑娘你到时候别怕，吃了亏就称病，到时候太医院自会帮你！”
水雨凝的手被春桃姨粗糙的手紧紧握着，从她的手中，水雨凝能感觉到十分温暖的真挚，水雨凝也心中下定决心，不论如何，要护好谢家人。
这梳妆的两个时辰很快就到了，外面的小公公连声催促春桃姨赶快随他出宫。
告别了春桃姨，水雨凝看着最后那春桃姨背来的妆奁中装满了银两和银票，还有卞掌柜的一封信。
信言简意赅，大致就说这银两是卞记药铺的一份心意，还有边镖头他们每人都出了一些，宫中打点都需要银两，到时候不够随时跟他们说。
水雨凝唇角一勾，看来认识了不少可爱的人啊。
“时辰已到！列队，入宫！”
所有秀女都低垂眼眉地跟随鲁公公款款走入祈福殿，水雨凝排在最后一位，毕竟按身份来说，她算是家中官位最低的了。
不知为何，除了关天桂和尚安乐眼中闪着光，其他秀女的眼中，水雨凝看到了十分复杂意味，不知为何都紧盯着自己，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祈福殿不算皇宫中的大殿，位置比较偏僻，旁边就是御花园还有御花园中的一池清泉，而这清泉就是穿京城而过最终汇集在畅春园的那一汪。
水雨凝散出灵识悄悄打探，将这个祈福殿附近的地形大致摸排清楚。
今日的大殿之上，一共坐了三人。
最正中的穿着金丝龙袍补服、器宇轩昂的必然是皇上雷昊鸿。这皇帝长相比之温言、卢忘渊、慕容燎自然是貌若无盐，可气质确实十分有王者风范。
皇上的左手边斜坐着一位身穿墨绿色缠枝纹袍服的女子，气质十分雍容、长着一双多情眼美艳绝尘，可神色却十分淡漠，水雨凝猜她可能是荣妃。听说她出自元家，因家族利益入宫，与皇帝并无感情，入宫以来也从不争宠。
另一边穿着淡黄色绣芍药金线袍服的应该是贵妃柳月明了，不过这头上虽然金玉不少，却并没有一个凤簪。即便是已经掌管后宫之事多年，这柳月明却处处十分妥当，看来不是个简单角色。
贵妃柳月明眉眼十分温和，看着给人一种亲切之感，虽然眼角有些淡淡细纹，却难掩风韵，这也难怪宫中都说这未来皇后之位应该是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