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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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忘渊看着水雨凝灵动晶亮的眸子，淡淡一笑，他知道雨凝自有办法，很多时候他总是觉得面前的女子身上有无数秘密吸引着自己，不知不觉间卢忘渊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卢忘渊跟在水雨凝之后御剑去了百草园，果然在林叔治疗温言的石厝中找到了红尘夫人和赭石。
水雨凝说明了来意之后，红尘夫人引他们在石厝外面的石桌上坐下。
红尘夫人似乎料到水雨凝会问她这些事，而赭石也被水雨凝带在身边。
卢忘渊惊讶地发现了红尘夫人、赭石、水雨凝，这本不应该有什么关联的三人，目前却凑在一桌，而且还在亲近的交谈着极为隐秘的妙幽谷情报。
卢忘渊心中暗笑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雨凝的能力比自己意想中强上太多。
红尘夫人总是希望水雨凝能叫她伯母，看了看旁边端坐的黑袍卢忘渊，水雨凝面上一红。
“红……掌门，今日雨凝有一事想问，想必听雨楼掌门夫人董柔之事您也听说过了，雨凝铤而走险就是想揪出背后黑手，当天我与卢掌门均被那人迅速击倒，除了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之外，那人的修为定是元婴才行。”
“雨凝，是有怀疑的对象了？而且是妙幽谷的？”
红尘夫人好眼力，其实从水雨凝找她、她带着赭石时，水雨凝就知道她早知晓的事情不比水雨凝少。
“木瑶？对么？”
水雨凝嘴角带出几个极美的弧度，她越发喜欢红尘夫人了，和聪明人聊天的感觉十分爽快！
红尘夫人调笑说：“偏巧，我这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妙幽谷修炼，那就让赭石跟你说说吧，赭石，知无不言即可。”
赭石看了看水雨凝、又特意看了一眼卢忘渊，最终点了点头，红尘夫人和雨凝姑娘认可的人，不会是奸细的。
“那就从木瑶长老的身世说起吧。”
赭石娓娓道来，她不过一个二八年纪的女孩，平时沉默寡言、为人十分低调，水雨凝却十分惊叹赭石对细节的把握极佳！
若不是平日留心于此，只能说这是天赋了。
很快，水雨凝和卢忘渊头脑中就勾勒出木瑶基本的经历。
妙幽谷基本都是孤苦伶仃的女子，或是被卖入青楼逃跑出来的，或者是一出生就被人遗弃在路边，木瑶是后者，而因为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再加上捡来的孩子太多，所以没人记得她到底是哪里人。
她天赋异禀又姿色过人，修为进步极快，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人重活一世之后那样游刃有余，很快她就从一众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成了长老。
她现在元婴中期修为，纯木灵根，不论是天资还是后天修炼，她都无疑是那个幸运的，即便是妙幽谷的掌门梦幽仙子闭关的时间都要比她久一些。
可这样一个人已经站在众星捧月的地位却不是很让大家喜欢。
赭石年纪小，也没与她接触过太多，不知道为什么，毕竟她是长老赭石只不过是一介下层女修士，两人基本毫无交集。
可能是因为她虽然生长在妙幽谷，却从未将妙幽谷当做自家来看待，妙幽谷向来有什么好的布料、首饰都要经她之手。就到了听雨楼之后，很多出格之举更让人觉得她别有用心，丝毫不把自己妙幽谷长老的身份当回事。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总觉得她穿得比梦幽仙子还像掌门一样。”
赭石抿嘴点了点头。
“其实妙幽谷的大家都很好，毕竟都是苦命出身，所以其他弟子都特别珍惜来之不易的稳定与安宁，大家只是想除暴安良，能尽力保护这世间的苦命女子罢了，并无人与她争抢什么，她平日里也不与我们说话，不少女修曾经想拜她为师都被她怼了回来，按她的话妙幽谷就无人有资格当她徒弟。”
“这女子竟如此跋扈，感觉像是出身极好的娇养千金似的。”
卢忘渊无奈感慨道。
水雨凝却反复琢磨着赭石说过的话。
“重活一世……重活一世？那她的目的又在什么呢？”
红尘夫人看着水雨凝陷入迷茫，淡淡笑着说了几句。
“这女子活一世不外乎几个执念。爱人、金钱、权力还有虚荣。”
“虚荣？”
红尘夫人脸上绽放出极为温暖的笑意。
“活得久了，看东西会稍微通透些。很多女子一世就是为了虚名而活，听着如此虚假，可说到底这就是她们拼死追求的一切。甚至连一生一世的恩爱恋人、举世无双的尊崇地位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都可以她们追求的虚荣中的一环。你说她们真的爱她的恋人吗、她真的爱她世间的地位吗？也是爱的，不过最爱的还是那些东西所带来的虚名罢了。”
红尘夫人补充道。
“男子亦是。年轻时陪驰翰在官场上披荆斩棘，他为司家背负的东西远比我和言儿所知晓的多很多，那些嫉妒他想置他于死地的，到头来也不过是因为嫉妒。嫉妒他圣眷、嫉妒他风光、嫉妒他才华，到头来竟错都在他……”
红尘夫人在卢忘渊和水雨凝面前还是十分坚强的，可眼睛却骗不得人，已经斟满泪水。
“在我看来，还是这些人心生歹念、人心不足，这与司家主无关！”
“这世间本就有人生来聪慧、也有人生来蠢笨，有些人生来灵根极佳、有些人生来不带灵气，我觉得人世间走一遭本就各有分工，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百姓朝廷而活，有些人可能一辈子只能在土地上奋斗，在我看来人尽其用就是好的。资质聪慧只能说所赋予的责任比那些空有力气的农人要更多一些，可惜太多人一叶障目，看不见泰山！”
红尘夫人眼中带泪，更多的是惊诧，没想到水雨凝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几句话如同冬日暖阳一般照得红尘夫人心中经年累月的冰山逐渐融化，她笑了，笑得极美，水雨凝仿佛看到了在环庭酒家中与司家家主高谈阔论的那个率性恣意的红尘夫人，她身后的温言也站在石厝门口，两人笑容极像，看来这温言邪魅惑人的样貌竟是像了红尘夫人。
只不过温言看到卢忘渊之后，脸色一黑，转而看了看水雨凝，似乎想问为何此人会在这里。
水雨凝解释了两句，腹诽道，难道你应该是关心我从地牢中跑出来，而不是身边陪着哪位男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