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是你惯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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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说,夫人与右相夫人在傲妍轩,大公子夫妇与离二小姐、表公子也在,她一个妾室,不好唐突。”
什么话?前院都是男人家,况且今日涂嵩也在,杨锦到前院来真不怕传出什么闲话吗?
“荒唐!前院她就该来吗?让她回去,闭门思过!”夏榴强忍着不自在呵斥道.
小厮迅速离开了。
夏榴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一看,东方籍一直盯着他,他谨慎地问:“东方老先生可是有什么指教吗?”
“无他,只是好奇,贵府的姨娘竟能如此僭越,有事不先禀明主母,反而追到前院来直接找主君了?”东方籍的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压根没想给夏榴留脸面。
夏榴一时语塞,但很快便找到了理由:“这……我平日里公务繁多,少在后院逗留。这二姨娘平日也都安分守己,今日也不知为何这般。我会派人去问清楚的,劳烦老先生挂心。”
“原来如此,老夫还以为是大人惯得这小妾不知天高地厚,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敢越过主母烦扰主君。”
“自然不会,主为主,奴为奴,怎能僭越?”夏榴后背凉飕飕的,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东方籍意味深长地笑了,不再言语。
倒是涂嵩一直没开口,反倒让夏榴有些怵,出于谨慎,先开口道:“今日非我尚书府正式办宴,不过既然相爷与侯爷来了,那不如留下用个便饭?”
涂嵩还是没开口,仍旧淡定地喝茶
武安侯见夏榴脸上有些挂不住,站出来做和事佬:“既如此,就多谢尚书大人的盛情款待了。”
“哪里哪里!”
夏榴不过是说的客套话,涂氏早就吩咐过膳房准备午膳。
夏榴听贴身小厮如此告知他后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涂氏早有准备,没让他丢脸。
涂嵩一直没开口说话,若不是妹妹嫁到这家来,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早就弄了夏榴了,连句话也不愿和夏榴多说。
不过要留下用午膳总不能一直僵着:“午后柏儿夫妇就要去扬州了,该打点的你这做父亲的记得打点。”
有涂氏在,夏榴担心什么:“当然,柏儿这回前去扬州应是有一阵子才能回来,夫人已经将给亲家的礼都备好了。”
涂嵩听了这话立刻皱了眉,忍下到嘴边的话:“就算如此,你这亲家也别忘了让柏儿带两句你这做主君的吉祥话,定不能让人家以为我们这京城做官的瞧不起人家行商的。”
夏榴有些不屑,士农工商,商本就低人一等,当初柏儿娶黎氏的时候,他就不乐意。
要不是扬州黎氏拥有一整个完整的商帮,坐拥了几个港口,家大业大,由不得他休妻,否则他定早早将黎氏休了。
不过涂嵩作为夏之柏的舅舅,只要自己的外甥乐意,就算娶一个农家女子也没什么。
况且黎家虽然世代从商,但也有家中子弟考入仕途的,黎家的姑娘也从小有书塾,都是按照贵族女子来教养的,一点儿也不比京师的女子差。
江南水素养人,黎氏也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性格温婉,行事娴静,素来无可挑剔。
再说了,他们涂家向来不趋炎附势,孩子们的姻缘更不屑用来做利益牺牲。
唯一的败笔就是妍儿的婚事。
用过膳,涂氏和夏妍香,夏榴分别送了几人离开。
刚把人送走,夏榴就沉下脸来,碍着夏妍香还在,夏榴没说出什么来。
这个女儿忤逆惯了,他治不住她。
夏妍香一眼便望见了夏榴的神色,眼色也不曾给一个,知道夏榴定要找涂氏的茬,夏妍香也不插手,她的母亲,可不是软柿子。
“母亲,妍儿先回房了。“夏妍香告知涂氏一声就回傲妍轩了。
夏妍香一走,夏榴的脸色更深了,转身往里走,扔下一句:“去把二姨娘叫来。”
杨锦故意慢吞吞地走进正堂,一进门便拿着帕子按着脸,哭哭啼啼的。。
涂氏一见杨锦这番做派便蹙起了眉,理也不理,端过一边的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老爷!”杨锦看了涂氏一眼,便放开声哭起来,泪眼婆娑,声调委屈可怜。
夏榴还未开口说话,杨锦便先哭诉起来:“老爷!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能与夫人相提并论,可是妾身也是一个人,屋里还有老爷的五丫头和七哥儿,天气寒凉,妾身连求一些柴火都不可吗?妾身知道夫人在接见贵客,没敢打扰,只求一句恩赏,谁知夫人不仅不给,身边是丫头还羞辱了妾身一番,说妾身身份低贱,配不上用好的炭火,连带着要身的两个孩儿也活该!老爷,妾身挨冻没什么,可是简儿和枫儿可是尚书府的骨肉,受这样的苛待怕也不可!”
字字句句都是委屈,好不动人,夏榴本就偏心杨锦,如此一听更为心软且火大。
“妾身知道夫人绝无此意,可妾身好歹是这院里的二姨娘,怎能受如此折辱?老爷,您……”
还没得杨锦哭完,涂氏一把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杨锦被吓了一跳,伏在夏榴的腿上,不敢动。
涂氏淡然地将剩下的热茶倾倒在地上,把茶杯反过来,又用力地倒扣在桌子上。
涂氏始终没开过一句口,这时却轻描淡写地望向杨锦:“二姨娘,今日是大年初四,你若是要给我哭丧也得挑个不那么吉利的日子,否则没得折辱了这府里上上下下一干人等。”
涂氏突然的转变杀得杨锦措不及防,一时竟和夏榴尴尬在原地。
“你这说的什么话?分明是你苛待竹香园里的人,难道还不许人家讨个公道吗?“夏榴一转脸就叱骂涂氏。
涂氏再也不会假惺惺地去伺候这个贱男人了,冷哼一声:“我苛待她?老爷可是早七八年前就吩咐了人单独给二姨娘院里头供煤,还是上好的红萝炭,七八年了这二姨娘都不曾讨个公道,今儿个是怎么了?”
夏榴经她一提才想起这茬,有些下不来后,更为气愤:“那你也不该让她一个弱女子在冰天雪地里头站规矩!”
“站规矩?妾身哪里敢让老爷的心头好站规矩,今日我明白地吩咐了下人,让二姨娘回去安分些,是下人没有传达给二姨娘,还是二姨娘放意不听?”涂氏从心里觉得悲凉,又无比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