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愚公不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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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方程正在修那辆出摊用的自行车。
当时这辆车子就是李飞花了50元钱在一个修车铺买的。据说那家修车铺卖的车子都是别人偷来的。
谁管呢。对于学生来讲，只要实惠就行，反正卖车的也没说车子是偷来的。
李飞当时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抱怨过：怎么不开展有奖举报的活动？这让我这种勇于与社会罪恶斗争的人怎么保持永久动力？！
说白了，就是说：不给钱，得罪人的事咱是不干的。
宋兰在电话里只是说有事情想跟他谈谈，方程以为又来买卖了，自然欣然答应。
至于对方说想约在咖啡店慢慢聊，方程直接说道：\兰姐，大家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破费。这样，半个小时之后我去你店里谈。\
方程打了辆出租车，风风火火赶到店里的时候，正好看见营业大厅里有一男一女跟营业员说着什么，看起来情绪还挺激动。
宋兰这时也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这种场景，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顾客在这里大吵大闹，无论什么原因，都会给其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宋兰转身对秘书低声吩咐了几句，女秘书点了点头，快步走上去，先将顾客带进了会客室。
方程来的早一些，耳力又好，对这场争论的焦点自然听得清楚。
\兰姐，什么情况？你店里还卖假货啊？\方程笑着低声说道。
\假货？！这怎么可能！\宋兰眉头皱了皱，不满地说道。
嗯？方程开始有些糊涂了，紧接着就想到了什么。
顾客刚才说的很明白，想原价退货，还拿出了购买时的单据。营业员却只同意折价退货。双方争论的焦点也在这里。
依照方程原来的性子，这种事他是不愿意掺合的。可现在因为宁羽的关系，他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宋兰。
毕竟，以后大家可能就是亲戚了。
\兰姐，你确定对方的东西是在你店里买的吗？\
宋兰刚才已经听了秘书的汇报，现在听方程如此问，疑惑地道：\怎么了？\
珠宝饰品的退货不是拿着购物单据就能退的，还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才行。
据营业员说：那两位顾客买的是一对黄金手镯，说是给准儿媳买的，当时也是带着准儿媳挑选的。这过了十多天了，他们又说儿子跟对方分手了，想把手镯退了，还拿出了当时单据。
营业员验证单据，并核实了购买记录后，又对手镯进行了相应鉴定。最后，双方在退款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方程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对手镯是假的！\
宋兰一扭头看向了营业员。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连忙保证所有检验都是严格按照流程走的。然后还将陪同检测的另一个人叫过来证实。
方程听完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没有剪开检测吗？\
营业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店里有光谱测试仪，只要扫描一下就能知道\
这下子，方程算是彻底明白了。
光谱测试仪说的挺高端，其实就是利用光谱反射的原理来检测的。要问它检测的准不准？
准！确实准！但前提是光谱照射的地方。
光能射穿金镯子吗？既然射不穿，又怎么能检测的出来？
当然，还有用吊水法，通过测金属密度来检测的。简单情况下可以，要是碰到造假的能手，也就是个笑话而已。
\我当时看了，样式、重量跟我们当时卖出去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营业员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方程笑道：\这算什么。在古董圈子里，造假的手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办不到。
比如说，古玉里的假沁色，瓷器里的老胎新款，青铜器里的做锈，书画里的老纸新画等等，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听方程讲到这里，宋兰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当宋兰在警察和对方的面前，将那对手镯剪开露出里面的铜芯的时候，那两人当场就撂了。
宋兰送走警察后，这才热情地招呼方程走进她的办公室。
\兰姐，你说吧，什么事？\方程问的很直接。
方程今天刚帮她挽回了不少损失，现在就要说让他伤心的话…她实在有些为难。
方程看出了她的为难，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关于宁羽的事情吗？\
宋兰点了点头。
\是她父母让你找我的？\
她再次点了点头。
方程深呼一口气。他也曾经担心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担心来的这么快，还没过满月生日呢。
\方程，你可能不知道宁羽的家庭条件，她家在魔都本地都是排的上号的。不仅仅是经济条件，还有些其它的条件。我相信，即使不说你也会懂的。
当然，宁羽的母亲，也是我堂姐，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只是说宁羽年纪还小，现在还是要以课业为主。\
方程\呵呵\了两声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故作轻松地说道：\麻烦你跟你姐说一声，我和宁羽现在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并请她放心，我尊重宁羽的任何选择。\
宋兰暗暗叹了一口气。刚才这话听起来是退缩，其实却强硬的很！她站在中间太难了…
一路上，方程的脸色就很差。回到宿舍，李飞一眼就看了出来。
面对李飞的缠问，方程也没瞒着。他现在也需要有个人能给他出出主意。哪怕只是几句宽慰话也好。
\知道愚公移山的故事吗？\李飞问道。
方程没心情跟他斗嘴，不耐烦地道：\废话，想说啥就快点说，烦着呢！\
李飞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知道愚公为什么移山成功吗？\
不待方程回答，李飞又自我解释道：\这个故事听起来是山神被愚公说的那句子子孙孙无穷尽给感动的，其实山神是被愚公给威胁了！\
方程疑惑地问道：\威胁？什么意思？\
\你设想一下，如果有个家伙在你家门口天天叮叮当当地凿石开路，你烦不烦？假如说此时你家正好有个快速凿石的机器，那家伙又放出话来说你要是不给他用，就烦你一辈子，你怎么办？
搬家不可能。你为了自己，也得借给他用是不是？
至于天帝感动，听听也就算了。他天天那么忙，有空为这点小事感动？那他的感动也太不值钱了。
当然了，天帝相当于这台机器的老板，你要用机器肯定要跟老板打声招呼吧？你添油加醋地拍拍马屁，解决了自己的事情不说，搞好了，机器的油钱老板还能给你报销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皆大欢喜。有人得了名，有人得了利，有人去了烦恼。\
方程想了想，问道：\你就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只要知道当时山神怎么跟天帝说的就知道怎么办了。\李飞一副高深莫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