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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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第一次的梦境一样，同样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迷迷茫茫，再次来到了昨天来过的光幕之中。只是这次是和阿严一起来到的。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死人也能做梦？”看了一眼方严和莲花生，方笑充满忧伤，喃喃自语。“哥，这是哪里？咦，怎么还有一个老和尚？”
本来莲花生是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的，猛然见到方笑和方严，立马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下袈裟。昂首侧脸望向不存在的天空，装出一副世外高人之态。
方笑有点迷茫，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其它？看了看方严，道：“阿严，哥太想你和妈妈了，做梦都能看到你，我很高兴。不过我累了，先走一步。”
“哥，你把我想要说的话都说了。我居然在梦里都能看到你，还能跟你说话，太好了！呵呵……哥，我最后施展的技能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你？我的技能还不熟练，技能介绍说不能随便施展。诶……算了，马上就要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哥，我只希望你和妈妈能好好活下去！”
方笑哑然，这特么的还是梦吗？太真实了啊，阿严的话说得自己都接不下去了。自从昨天退出梦境后，自己就有点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你说不是梦吧，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无法想象事情。你说是梦吧，现实里发生的事情和梦境里莲花生说的一模一样。
对对对……找那个花生米和尚确认一下。方笑爬起来，绕着莲花生走了一圈。“老花生米和尚，你昨天就是这个姿势，今天不换一下吗？腿毛都出来了，确定不穿条裤子吗？”
莲花生气急，啪……一个爆栗敲在方笑的脑门上。不过被方笑点破没有穿裤子，莲花生老脸一红，瞬间幻化出一条裤子套在身上。“没大没小，见到为师，还不跪拜？”
方笑搓了搓额头，不理莲花生的话，继续绕着他看了一圈。“我说之前看着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没有穿裤子。你看，现在套上裤子，看起来就正经多了。至少不像花和尚了。”
啪……又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方笑疼的呲牙咧嘴，捂着脑门子道：“喂喂喂……花生米，得了啊，不就是一个梦吗？老敲打我干啥呀？”
不等老和尚爆栗再次敲来，方笑双手高高举起，继续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莲花生大师是吧，大师啊，我想问一下，昨天的梦很准，后面都变成了现实。可是今天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梦里？能否指教一二？”
方严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哥，你太逗了。死前梦里，我还能再看到你，我很高兴，很知足。好想妈妈和阿爷，妈妈就交给你保护，我去找阿爷，我会看好阿爷的……”方严说着笑着，笑到后面两行清泪汩汩而下。
方笑越看越不对劲啊，不是自己该去找阿爷吗？不是方严好好守护妈妈吗？这怎么反过来了？不对劲，不对劲，死人也不可能做这么长的梦吧。
方笑猛地抬起头，望向莲花生，神态郑重，双手合十一礼。“莲花生大师，小子之前无礼，我本性就是这样，请大师勿怪！大师，这是梦吗？”
莲花生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阿米托福！两位小施主，让老衲为你们解惑。江山永固，金榜题名一场梦。奔波劳碌，韶华白发一场梦。大江东流，清风明月也是一场梦。巫山云雨，镜花水月还是一场梦。淬体长生，修仙问道难道就不是一场梦吗？岂不知万千世界终到头，不过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
“停……停停停……花生米大师你说的好有道理。请问如何证明？”“证明？这还需要证明？不是明摆的吗？你不懂，那就是你的问题，根骨差，没机缘。”莲花生偷偷瞟了一眼方笑。发现方笑一脸轻蔑，毫不掩饰。
老和尚感觉受到了羞辱，尼玛，现在的小逼崽子不好骗啊！何解？如何证明？咦，有了，把这水搅浑，就看你晕不晕，晕不晕！
“咳咳……要证明这些不是梦，简单简单！你们两个一个个来，听我口令，看我嘴型！你，方笑，知道我的名号吗？”
方笑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先任由老和尚摆布。点点头，无奈道：“知道，花生米，额……莲花生大师。”
莲花生看向方严道：“好，弟弟，额……不对不对，阿严弟弟，也不对，徒儿弟弟，不行不行……”方严听不下去了，直接道：“大师，你叫我阿严或者方严就行。”
莲花生点点头：“我都被这逆徒带偏了。好，阿严，我们重新开始。你知道我的名号吗？”“听我哥说，大师法号花生米，莲花生，老花生米。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的，哪个不是的？”
莲花生摆摆手道：“老衲法号花生米，呸呸呸，不是不是，我是莲花生。莲花的莲，莲花的花，花生米的米。莲！花！生！知道了吗？”方严吐了吐舌头，道：“大师，按照你刚才的介绍应该是莲花米啊，怎么又变成了莲花生？到底是哪个啊？”
莲花生高人的风范再也装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逆徒，逆徒，你要气死我了，老衲被你带到沟里了。哇呀呀……呜呜呜……老衲莲花生，莲花生啊……我师弟才是花生米……呜呜呜……”
方笑愕然，心想还真有花生米啊。“好吧好吧，大师，以后我不叫你花生米了，快别嚎了。请继续你的证明。”
莲花生一骨碌爬起来，恢复了高人的牛逼风范。看了看方笑，道：“说话算数？”方笑点头。“算数算数，出家人不打诳语！”莲花生这才放心道：“乖徒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号的？”“昨天，被你的瓷碗砸中之后，进入这里。”
莲花生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方严道：“阿严，那你呢？”“刚刚，你告诉我的。算是今天吧，不知道我的时间跟我哥的是不是在同一个位面？”
“绝对一个位面，一个星球，一个城市。妥妥的，相信我！没有时差，我保证！”莲花生双手合十，保证道。
方笑无语，看向这老货，不知道他想要说明啥问题。“大师，还有吗？请继续证明。”莲花生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综上所述，这绝对不是梦境，而是我的白莲空间。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事实。证明完毕！”
“大师，你这就证明完了？逻辑呢？道理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是啊，大师，我也跟我哥一样，感觉懵懵的，脑袋瓜子嘎嘎响。”
莲花生胜券在握，嘿嘿嘿……懵了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我讲道理，修年郎，老衲吃的油盐酱醋茶比你们拉的都多。“道理就在刚才的谈话中，你们品，你们细细品。天机不可泄露太多，至于能悟出多少，要看你们的天资和根骨。”
方严不服，道：“大师，我根骨可能不大好。咱们来捋一捋……”“阿严，别捋了。让我想想，我好像明白大师的意思了。”莲花生满脸的希翼，充满鼓励的望向方笑。
方笑道：“大师，我昨天进来的，阿严今天才进来。我昨天知道你名号的，阿严今天才知道。我昨天进来是被你的青花瓷碗砸伤了，阿严今天进来可能是因为我。所以，如果说这是梦境，那一切就太有逻辑了。而且与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完全吻合。而我，特么的还做了一个连续剧的梦。所以，这不可能，不是梦！大师，你是想说这个意思吗？”
莲花生心花怒放，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乖徒儿，你的资质和根骨一流啊，能从为师的话里悟出这么多的道理，不愧是我的乖徒儿。”
“卧槽，如果这不是梦，是真的，那我和阿严现在都在这里，这算什么？外面什么情况，大师，求指点！”
莲花生一指方严，道：“没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阿严是九死金凤族。他可以献祭自己，救赎别人。只是他现在的功力不够，如果是救别人，可能救人不成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乖徒儿，至于你嘛？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诶，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所以阿严的献祭还能勉勉强强把你救下来！”
“诶诶诶……老家伙，警告你，好好说话，别骂人啊。我特么怎么就不是完整的人，我又不是太监。”
莲花生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信心十足。“乖徒儿，听我说，别插嘴！”然后一指方严道：“阿严，我说的对吗？”
方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大师，你说的有些对，有些不对。系统面板里我是人族，不是九死金凤族。我确实觉醒了献祭技能，系统面板告诉我，至少要五级后方能正常有效的使用，否则可能既救不了人也会搭上自己。”
莲花生道：“没错！你们所谓的面板，其实是天道演化的。有很多内容都不会说，或者只有到了某个时候才会告诉你们。啧啧啧……纯正的九死金凤族血脉啊，天庭千百万年都没有出现了。了不得，了不得……这要是让凤族知道了，那还了得。”
然后莲花生一指方笑道：“你的路，我之前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可但是，现在却看不清楚了。”“你别欺人，看不清楚的就别说，说你看得清楚的！”方笑道。
莲花生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道：“没错！本来按照正常轨迹，你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投胎重来。十几年过后，咱们师徒还会再聚。对我来说，这点时间也就是眼睛一睁一闭而已。”“说人话行吗？大师！”方笑咬牙切齿。
“咳咳……没错！当年天庭听调不听宣的不败战神，一人独守一片疆域，力战异界千百万年，直至力竭而亡。”莲花生指了指上面，继续道：“后来，那位无上大能询问不败战神的遗愿。不败战神道，我此生不欠天庭，不欠仙界，不欠世人。若有来生，只羡鸳鸯不羡仙，愿生生世世陪伴小倩游戏人间。”
“那位大能觉得就此逸散不败之魂太过遗憾，但又不愿意违背不败战神的遗愿。因此借用老衲的本命法宝混沌黑白双生莲，施展无上法术，把不败战神的意志和记忆寄存在老衲的白莲中。不败战神的魂魄则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魂一魄有黑莲守护，免堕轮回，生生世世陪伴小倩。主魂主魄则由白莲守护，任其潇洒自由。”
方笑身躯一震，继续听着。“所以，你死后大不了就是重新转世投胎，十几年后咱们又会相聚一场。那个青花瓷碗就是我的白莲幻化出来的。有时，它是你的金饭碗，有时还是你的泡脚盆，各种各样，多不胜数。有时砸你，有时塞给你，有时卖给你，总之每一世你都会得到。”
“呐呐呐……承认了是不是！老登，我昨天差点被你的瓷碗砸死！你说，你一共攻击了我多少次？”“咳咳……昨天只是意外，意外！我手一哆嗦，没把握好准头。嗯……像这种哆嗦的情况，我数数，诶……大概，大概有那么几十万次吧！”“我靠啊……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乖徒儿，前世的事情你也不记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别激动，听我继续说。”莲花生有点过意不去，千百万年来，总得搞点花样玩玩嘛！还好还好，这小子只知道青花瓷碗砸了他几十万次，还不知道摔进莲花缸里也有几十万次，掉进莲花茅坑里也有几十万次，青花瓷碗崩碎大门牙也有几十万次……诶，花样太多了，他也记不大清楚。
“咳咳……那个，咱们继续啊。总之，死了就投胎，投胎再死，不断轮回，每一世咱们都会相聚。这条脉络非常清晰，我看得透透的，拿捏的死死的，可是现在却有了变数。”
莲花生一指方严，道：“你救了我乖徒儿，打断了他本该轮回的正常进程。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乖徒儿你自己了断，重新步入轮回。当然，要为师动手掐死你，也是……也是可以的。”
方笑嘴角直抽搐，这老货憋着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讲重点，继续，继续……还有什么选择！”
“没错！还有一个选择嘛，那就是，也可以不急着入轮回。等会就放你出去，继续苟活这一世。不过，有了阿严的献祭，你现在的肉身是不死不灭状态，后续会如何演变，为师已看不清了！”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方笑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道：“不死不灭？什么意思？很厉害吗？”
莲花生伸出中指左右摇晃，道：“no！阿严是九死金凤族血脉，你继承了不死不灭凤族血脉。所以我才说，你现在是不死不灭状态！”
等了半天，也没见莲花生继续下文，方笑心如猫抓。“大师，别玩了，咱们好歹相处了千百万年，交情够深了吧！讲重点，一次讲完！行不行？oK不oK？”
“哎呀……为师是怕你深受打击，所以才给你缓口气的时间。修年郎，既然你这么沉不住气，那为师就一口气说完，你可要挺住！”“放心放心，大师，我心脏刚刚被捅穿，强大着哩，请继续，一气呵成，一泻千里的那种！”方笑道。
“没错！九死金凤族血脉顾名思义，就是一死一涅盘，只要真心实意的，痛彻心扉的，刻骨铭心的，全神贯注的，总之就是只能真不能假的，死一次，便会强大一次。九次之后就是不死不灭，天下无敌！”
“大师，你不是说我现在就是不死不灭吗？那岂不是开局就牛逼炸天！何解？”方笑不解的问道。
莲花生嗤笑一声道：“你的不死不灭是母的，一见到真男人就趴窝！九死金凤一死一涅盘，不会死，越来越强。你的不死不灭是不能死，一死就嗝屁！不会死和不能死的区别，需要我再解释一下吗？”
方笑用力猛捶胸口，心塞无比！尼玛，这老货坑人！摆摆手道：“大师继续！”
“凤族最最最驳杂的血脉就叫不死不灭，乖徒儿，别怪为师诓骗你！凤族自己捣鼓的名字，要怪你就怪他们去吧。不过就算再驳杂那也是凤族血脉，据说，如果，万一能坚持到最后，那也就变成了真正的牛逼炸天！只是这个过程比较难，不能死！死了就灭！”
莲花生目视前方，突然又道：“咦咦咦……哟哟哟……切克闹，他来了他来了……灾厄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