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你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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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银狼毫无形象地葛优瘫，口中嚼着泡泡糖，双手捧着游戏机，指间在按键上飞速跳跃，一副惬意无比的模样。
一旁的黑猫乖坐在沙发背上，金色的猫瞳目不转睛盯着游戏机的屏幕，声音却有些疑惑：“喵？”
“怎么？凭我这技术，想把以前的游戏进度打回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银狼挑了挑眉，不服气道。
“喵。”这是一道很笃定的声音。
一旁的卡芙卡轻笑着接过话：“他说你要输了。”
“嘁，输？”咬了咬牙，银狼咂舌，握着游戏机的手更加用力，连身子都坐得直挺起来，一顿操作猛如虎，直至有了胜利在望的趋势，“笑话，我就不可能……”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银狼就呆愣住了。
屏幕上，彩色的游戏画面瞬间变得灰白，上方的播报栏还不停地跳动着敌方击杀玩家的头像，灰毛金瞳，手举大棒，画风抽象，雌雄莫辨。
【银河球棒侠正在大杀特杀！！！】
【银河球棒侠已经无人能挡！！！】
看着将自己打脸的家伙那熟悉的名称与头像，银狼想起了如今还待在星穹列车上的某个家伙，摸着下巴嘀咕道：“我去……不会这么巧吧……”
银河如此之大，大到人们两两相望却都看不到对方；银河又是如此之小，小到一把游戏就能够匹配到。
疑惑着，银狼很快就感到了不对劲，她想起了卡芙卡刚才的话，要输了？
明明这一切的现状已经因为那个白发男人的蝴蝶效应而改变，如果不是他顺着方向钓鱼执法，自己的游戏账号不至于被注销，也用不着重新练号刷游戏进度，更不会因此而输了这这局游戏。
本以为剧本已经改变，可如今这种情况，依旧是可以预测的吗？
想罢，她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黑猫，后者却是在眺望另一边的房门，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身形高挑的灰毛与白毛小矮子正静静对视，一言不发。
“这俩似乎一动不动挺久了啊……”银狼撇着嘴吐槽，又看向一旁的卡芙卡，“他们就在那干杵着，你不去看看？”
卡芙卡沉默了片刻，靠在沙发旁，无奈地摊了摊手：“算了吧，就让他俩友好交流下吧。”
“交流？”银狼有些惊奇卡芙卡的观察角度，不着边地接话道，“难不成……对视是人类最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噗！”这话让一旁沉默寡言正在茶台边泡茶的刃都绷不住了，刚喝进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怎么了？”银狼闻声回头。
“没什么，泡茶。”刃一本正经地端起茶壶沏茶。
“喵。”黑猫懒懒地叫了一声，随后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确实，暂且由着他们吧。”卡芙卡点点头，看向墙上的铜制古朴挂钟，“毕竟距离晚上还有不少时间……”
…………
门口的玄关处，众人为两人的“精神接吻”留足了余地。
“崩坏能？”看着小天火，穹沉默了许久，眼中不乏有着几分疑惑，紧接着又满不在意地轻笑道，“呵，真是一个小众的词……”
“是啊，确实挺小众的……”小天火盯着对方的眼睛，语气意味深长，他不确定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打算蒙混过关。
可穹却反其道而行，丝毫不避其注视，甚至还主动发问：“哦？既然如此，那你有兴趣跟我讲讲吗？”
他记得苏醒时，黑袍面具怪人将那颗紫黑色的晶体放入自己体内。可伴随着意识的清醒，那颗晶体又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彻底消失，仿佛融入了身体一般，而自己的身体，也在那之后变得有些怪异。
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并未与任何人相告，包括艾利欧。
小天火的确想岔了，这家伙并不知道崩坏能，相反，对方还饶有兴趣地求问。
他看着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从他选择质问对方时，就已经做好了与之相谈这方面的准备了，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真的什么不知道，怎么可能？
“你知道熵这个概念吗？宇宙终将在熵增中归于热寂，人类也最终会走向死亡，文明也将随之覆灭，但反之，生命却以负熵而生，它演变物种，组成文明。”小天火说。
“熵么……？”穹抵着下巴，轻声喃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起熵，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被称为【熵之化身】的毁灭星神纳努克，还有……失熵症……”
“失熵症？”小天火从他的轻声细语中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
“没什么……”穹没有接过这个话题，而是抬手示意对方，“你不用在意我的话，继续吧。”
小天火狐疑地看了穹一眼，他总感觉说起【失熵症】这个词时，对方的眼中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悲伤，似乎在刻意遏制着回忆。
如果说星记不得苏醒前的经历是因为卡芙卡将其曾经的记忆抹去，那眼前这家伙的苏醒显然是出乎预料，否则卡芙卡先前就不会与他达成共识，让他敲门以测试对方的反应。
所以……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
小天火点点头，将好奇藏在心底：“继续刚才的话题，在无序混乱的宇宙中，文明的存在赫然是有序的，有序与混乱的对抗，便造就了崩坏这一伴随着文明孕育而生的概念……”
穹若有所思地听着，很快便发生了不对劲：“奇怪，你说崩坏与文明息息相关，那为什么银河里一点与之相关的信息都没有？”
“崩坏确实存在，只是其普遍形式在人们眼中已经见怪不怪了。”小天火说。“实际上，诸如火山爆发、地震、海啸这类大自然的灾害，都是崩坏的展现形式，再宏大一些的话，例如整个星球崩毁，但究其根本，也就是无序对有序的摧残。 ”
“说得跟真的一样……”闻言，穹吐槽着问道，“那崩坏与崩坏能之间有什么关系？”
小天火不可置否道：“崩坏是世界的法则，也是亘古不变的定理，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世界无序对文明有序的考验，而崩坏能，则是这代表了有序的少量负熵与大量虚数内能的结合，只不过……”
“只不过？”穹微微抿唇，他觉得有些蹊跷，这话说的，该不会要来反转了吧？
下一刻，小天火背过了身子，一柄与他等高的炎剑赫然出现在背后。
“这是？！”穹瞪大眼睛，眼前的大剑亮起微弱的光芒，周身散发的余热却让他感同身受，仿佛自己置身在一片火海，在恒星入灭之际。
感受到对方的惊讶，小天火缓缓侧过脸：“崩坏能的产生并没有崩坏那么普遍，相比之下，前者需要经过一些特定的机制才能存在，而这些机制，目前我就知道一种。”
茧利用文明积攒崩坏，以律者代行。
所以小天火很好奇，没有终焉之茧，对方这成团凝聚的崩坏能到底从何而来？
从对方的体内，他看不到任何载体与奇点，就好像崩坏能是凭空诞生一般，而且仅凭肉眼观测，其功率就有1000hw 有余。
这种程度的功率，放在地球，放在太阳系那颗终焉之茧上，都足以诞生一名普通的律者了，然而在这家伙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知是因为对方原本作为另一具星核载体的特性，还是其他原因，崩坏能竟被牢牢锁在其体内，连一丝外泄的迹象都没有。
真是神奇……
侧身取下劫灭，小天火缓缓道：“这把武器只能以崩坏能启动，你可以凭此验证我说的真假与否，如果你不信，也可以用命途中的虚数能量来试试。”
“当然，前提是你已经走在命途之上……”
看着对方递上来这狂拽酷炫，逼格拉满的大剑，穹感觉到自己心跳急剧加快，仿佛血脉都在喷涌一般，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拿来吧你！”
…………
阳台旁，卡芙卡哼着曲子，优雅地将一张黑胶唱片放进唱片机中，她喜欢这种传统的听歌方式。
唱针在旋转的声槽上划过，美妙的音乐随之奏响，女人轻轻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靠在阳台旁抿了几口。
明明无比惬意，但卡芙卡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她看向客厅，对躺在沙发上的人问道：“话说，银狼，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银狼的目光死死盯着游戏机，坚定不移：“没有啊，我游戏打的火热，快别跟我讲话。”
黑猫依旧窝在沙发上，对此毫无反应。
“奇怪，难道是我闻错了？”见状，卡芙卡摸了摸下巴。
然而，一旁的刃却突然站起了身，手中还提着个滚烫的茶壶：“的确火热。”
见对方这番举动，卡芙卡挑了挑眉：“怎么了？”
后者一边向着门口走去，一边正经道：“因为那两小子在酒店里玩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