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珍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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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克莱尔在屋子里晃悠。
从资产的角度看，克莱尔并不是一无所有。
韦斯莱家的房子是两层独栋。
房子主体加上前后花园，是完完全全属于韦斯莱家的。
克莱尔是这栋房子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克莱尔还没有成年，父亲失踪而非死亡，继承了这个房子，她根本守不住。
光继承税就够她头痛的了
邻居家的珍妮婶婶瞪着大眼睛，口若悬河的跟她念叨。
“如果按照韦斯莱先生死亡，去政府部门办理继承手续，这房子可能会被政府拍卖！”
“美其名曰充做抚养费，等你成年，我保证他们一分都不会给你剩下！”
“你还可能欠他们钱！”
珍妮婶婶说的大抵是没错的，她会失去这栋房子。
好坏之分，从来不是壁垒分明的。
克莱尔从不看低人的善良，也不会高看人性。
想起那个政府部门的乔里先生，克莱尔就感觉一阵头痛。
耳边全是乔里冷漠的声音，像一个被输入固定程序的机器人。
“韦斯莱小姐，你还不能独立生存。”
“只要你签下这个协议，福利院会供养你到18岁。”
“真的吗？”克莱尔曾经很天真。
“当然是真的，每个孤儿都会得到照顾！”
“只是现在经济不好，政府很拮据。”
“这时候就需要我们做一些奉献，你说对不对？”
衣冠楚楚的乔里，站在克莱尔面前，语气带着虚伪的安抚。
“政府的评估部门会对韦斯莱家的资产进行评估，从中扣除抚养你的部分，等你成年后，多退少补。”
“也许你一分钱都不用花呢！”
乔里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
大多数时间，他都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政府大楼的办公室里。
品茶，喝咖啡，吃甜点。
如果不是财帛动人心，谁会放弃办公室的咖啡和空调，跑到这里来呢？
应该是乔里先生的暗中努力，附近的玛利亚福利院也已经多次联系她。
只要她签个同意书，福利院会负责养她到成年。
克莱尔用她不多的学识，勉强能读懂上边的字。
条款没有丝毫的掩饰！
直白的要命。
克莱尔拒绝签字，靠着变卖家具交税，防止房子被收走。
“或许，是等着我饿死，好收走这栋房子？”
克莱尔恶毒的想。
克莱尔最初是被托付给珍妮一家照顾的。
她的父亲，小韦斯莱先生说，三天就会回来。
可克莱尔在珍妮家，一呆就是2年。
她知道珍妮家也不宽裕，因为她的花销，让珍妮家更拮据了。
珍妮的丈夫拉夫，多次暗示明示的，要求克莱尔离开。
她这才和珍妮提出，自己想回家住。
紧邻着，珍妮也可以随时看顾，只是住在其他房子里而已。
珍妮答应了。
但克莱尔不想太麻烦珍妮，珍妮没有抚养自己的义务。
每次接济自己，哪怕是一块面包，珍妮都会和拉夫先生大吵一架。
克莱尔宁可捡些垃圾、帮人打理花园、收拾卫生，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也不想自己变成，拉夫先生口中的寄生虫、吸血鬼。
自己生活的三年时间，大多时候，她是在翻垃圾箱的。
有时候克莱尔觉得，垃圾站就是个宝箱，里边什么宝物都可能开出来。
想想看吧，打开一个垃圾箱。
里边躺着一束玫瑰花，和一个完整没有开封的水果奶油蛋糕。
真是太美好了，太幸福了！
垃圾箱空空如也的时候，克莱尔就会跑到那条小路，等着上学的小孩，凶狠的打劫他们的午饭。
刚开始克莱尔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后来就习惯了。
毕竟，吃饱肚子才是首要目标。
克莱尔站在医疗翼的窗边，呆呆的看着外头的绿草如茵，蓝天白云。
还是像梦境一样。
克莱尔忽然想起来，今天珍妮一定会来看她！
她必须回家一趟。
还有门上的血迹。
如果珍妮看到门口的血迹，会急成什么样？！
“莫卡？”克莱尔试探的叫了一声。
啪！
小精灵出现在她身侧。
“尊敬的韦斯莱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问问...你可以带我回家一趟吗？用你的...魔法？”
克莱尔把手举的高高的，演示性的打了个响指，但没有打出声音。
她尴尬一笑，缩回手。
“我需要和照顾我的邻居阿姨说一声，她每隔一周会来看我，看不到我...她会担心。”
“没问题，尊贵的韦斯莱小姐，莫卡知道你的家在哪！”
“好耶！”
克莱尔开开心心的和莫比要来纸笔，留了便条，放在病床的枕头上。
她把纸叠成信封，在外边一笔一笔认真写下：
「给尊敬的庞夫雷夫人」
请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精灵莫卡嘴角咧开，它很开心得到了一个新的工作任务。
拉住克莱尔的衣角，莫卡一个响指，就到了克莱尔的家门口。
克莱尔没有站稳，身子往前一晃，手撑在门上才没有摔倒。
被小精灵用魔法带着，感觉自己像是被揉成一团又重新展开。
平复了好一会儿，克莱尔向珍妮家的门口遥望。
干干净净，像是魔法一样。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用沾满血的手，扣了矮处的门环。
那是珍妮特意为她安的。
地上应当淌了一大片血迹。
是了，她想。
魔法。
用魔法清理血迹应该会很方便吧。
“珍妮婶婶！”
她中气十足的大声喊，踮起脚，伸手去够门铃。
克莱尔比同龄人稍矮一些，现在还是够不到。
她挠挠头，还是扣了矮处门环。
“来了！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里边传来。
莫卡的身形淡化了，像涟漪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克莱尔？”
珍妮打开门，面露疑惑的看着克莱尔。
“怎么不在家等着？我一会要过去呢！”
“你拉夫叔叔买了些蛋糕。”
“嘿！珍妮，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珍妮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我要去上学啦！是免费的寄宿制学校！包吃包住！”
“圣母玛利亚啊！亲爱的！这可太好了！”
珍妮一把抱住克莱尔，把小女孩整个包裹住。
“是哪一所学校啊？在哪里？”
“放心吧珍妮阿姨，额，名字叫霍格沃茨，是个魔术师学校！”
克莱尔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说法。
莫卡三令五申，不要在非亲人的麻瓜面前，暴露魔法世界。
克莱尔只能这样糊弄珍妮一家。
以后如果不小心在珍妮面前施了魔法，还可以用魔术来掩饰。
“魔术师？那可真不错，是个好手艺！”
“快进来！”
珍妮热情的邀请克莱尔进屋。
“今天有泡芙和奶油蛋糕！”
“嘿，听我说，珍妮，我就不进去了，我还要回学校呢！”
“我学校的校长说，我是个有天赋的学生，在开学之前，我可以住在学校！”
她学着校长，朝珍妮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有免费的三餐呢！蛋糕就留给卢卡弟弟吧！”